鹹澀的液體涌出了眼眶,蘇和瑾想到那一巴掌,還隱隱作疼,“我要成爲你心目中獨一無二的那個女人,我要你心裡我是最重要的。
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我現在都在疼。那種痛苦,我沒有辦法在承受第二次。”蘇和謹抽噎着,到底是意難平,忍不住心中澀然。
“再也不會了。”
蘇和謹看着他,他眉目舒展,瞳子如星般明亮閃爍,蘇和謹看的心中小鹿亂撞,忙錯開了視線,怕亂了心。
殊不知,心早就在他的目光的注視下,潰敗千里。
他一直抱着她,很久都不放開。
蘇和謹的頭枕在他的懷中,聽着他的胸膛傳來咚咚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她漸漸的明白,自己心中渴望的是什麼。
“……我生蘭翊的時候難產,你都不在。”
“對不起。”
“懷蘭翊的時候補鈣補多了,蘭翊腦袋太硬,生不出來,後來又去剖腹,早知道一開始就剖腹了……”
“我們再也不生了,只要蘭翊一個。你以後再也不會受這種苦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這些年來的委屈,滿滿都是對薛澤衍的埋怨,薛澤衍耐心的聽着,態度良好的認錯,並保證以後會對她更好。
蘇和瑾哭了一個多小時,才安靜下來。
那一晚,他們沒有,只是抱着彼此,說了一夜的話。
他們聊小時候的趣事,大部分都是蘇和謹小時候雷人的事……薛澤衍依舊話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蘇和謹一直在喋喋不休。
薛澤衍看着蘇和謹,耐心的聽着,知道蘇和謹倦極了睡了過去。
洞房花燭夜啊,薛澤衍算計了那麼久,居然落空了。
“睡吧,我的貪吃的小豬。”
他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擁着她,全身心的滿足。
……
當蘇和謹還在睡覺的時候,薛澤衍早早的起來,去把女兒接了回來。
“爹地,你的臉怎麼了?”
蘭翊看到父親臉頰上的抓傷,小手摸過來,微眯着黑眸仔細的端詳着。
薛澤衍面色沉了沉,替蘇和謹解釋道,“昨天晚上被小貓抓的。”
蘭翊繼續盯着他的抓傷瞧了一會兒,然後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嘆息道,“爹地,其實你不用替媽媽騙我,我知道是媽媽用指甲抓的你。”
薛澤衍看着女兒,不明白這個小丫頭怎麼看出來的。
“……”
“爹地,媽媽很兇的,你以後要乖乖的哦。”
她的小手拍了拍薛澤衍的臉,還在他的抓傷附近印上一個輕輕的吻。
“……”
“哎……你有那麼一個老婆,我有那麼一個媽媽,我們父女真可憐。”
“蘭翊,你剛剛嘀咕什麼呢?”
蘇和謹揉了揉腥鬆的睡眼,站在女兒的門口,打着哈欠。
蘭翊看到母親,歡喜的跑到母親的身邊,說道,“媽媽,我剛剛和爸爸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蘭翊,你的小嘴好甜呢。今天媽媽帶你去吃紅豆冰好不好?”蘇和謹蹲下身子來,捏了捏女兒的臉頰,語氣裡滿是寵溺。
“好……”蘭翊拉長了聲音,甜膩膩的說道。
薛澤衍看着女兒剛纔還在說蘇和瑾的壞話,轉眼又換上了另一張臉,目瞪口呆,他發現他一點都不瞭解這個女兒!
……
早餐,一家人吃的都很高興。
蘇和瑾見薛澤衍一點都不着急,看來是有辦法解決壟天賜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不管了。
“爸爸媽媽,你們結婚了,我們晚上是不是要慶祝一下。”
“昨天已經慶祝完了。”蘇和瑾說道。
蘭翊憋住嘴,一臉的不高興,“你們爲什麼不帶着我去?”
“你不覺得你這個燈泡太亮了嗎?”
“你們好過分,爸爸,你有了老婆,忘了女兒,我一會再也不喜歡你了。媽媽,你有了老公,忘了女兒,我一會再也不喜歡你了。”蘭翊碎碎念。
“隨便!”
薛澤衍心情大好,“最近爸爸媽媽有事情要忙,過段時間我們去叢林探險好不好?”
“什麼是叢林探險。”
“就是去森林裡,生活一段時間。我們睡在帳篷裡,我們餓了就去打獵……蘭翊,爸爸到時候,叫你打獵好不好?”
“好啊好啊。”蘭翊想想就興奮。
蘇和瑾震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帶着小孩子去打獵?而且還住在森林裡?哼哼,想想算了,她可不去。
“蘭翊,森林裡很多蛇的,會咬你的。”
“我用槍打死它!然後,媽媽你燉湯給我們喝好不好?”
蘇和瑾:……
……
吃過早飯,把女兒送幼兒園,蘇和瑾要去探望病人。既然人沒有死,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她也要積極點去面對。
蘇和瑾既然決定去探視病人,就想着要買點禮品過去。結果,某個男人帶着她在百色百貨大樓,逛了幾個小時,買了一堆的東西。
“喂,我們沒有必要買這麼多東西吧?”
“誰說是送給壟天賜的。這些都是給我家人買的,既然你嫁給我了,自然要去見我家人了。這些都是見面禮。”
他剛纔可不沒說,蘇和瑾剛纔都是馬馬虎虎選的,這些要送給薛澤衍的家人……
“都是送給誰的?”
“我爸媽,我弟妹,我弟弟的女朋友,我妹妹的老公嵐,還有我妹妹肚子裡的小寶寶,還有我表哥,表弟,表姐……”
見蘇和瑾臉色不大好看,薛澤衍笑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你不想見也得見。”
怎麼感覺她被某個男人給算計了呢。
“你們家裡人都同意我們兩個複合嗎?”蘇和瑾聲音低低的問道。
“我們兩個的事情,關其他人什麼事情。這件衣服,我穿合適嗎?”
“不是說給你家裡人買嗎?你還買什麼衣服?”
“我打扮帥一點,才能迷住你!”
蘇和瑾:……
……
兩個人逛了三個小時,買了一堆的東西,去醫院之前,薛澤衍隨手挑了一個腦白金,打算就拎着這瓶腦白金去看病人。
“……”
“嗯,很好,功能很強大,包治百病了。他如果在不好,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蘇和瑾:……
報道上,蘇和瑾又去買了一束花,蘇和瑾選的百合,薛澤衍看到,直接給扔到垃圾桶裡去了。
“薛澤衍,你爲什麼扔我的花?”好貴啊,她眼巴巴的看着被扔到車窗外的百合,氣的咬牙。
“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還沒有送過我花呢,憑什麼送給那個男人花?”
都這個時候了,他吃哪門子醋。
“他不是病號嗎?還是因爲我才昏迷的,我當然要送花表示了。”
“他昏迷,關你什麼事情,誰被讓他那麼脆弱。踢一腳,就能夠踢給昏迷不醒。根據達爾文的生物進化律,這麼脆弱,就應該被自然淘汰掉了。”
“你停車,我要去撿花。”
“送什麼花?我不是買了腦白金了嗎?廣告上,看病人不都是送這東西嗎?”
蘇和瑾決定不和他說話。
市人民醫院。
蘇和瑾呆在車裡走,磨磨唧唧的下車。薛澤衍一手拎着腦白金,一手牽着心裡忐忑的蘇和瑾,走了進去。
“他們待會會不會打我?”
“不會!”
“你不是給壟天賜請了醫生了,治療效果如何?他能醒過來嗎?”
“嗯,醫生說沒什麼大礙。”
薛澤衍也很想罵人,壟家人一副壟天賜要從此變成植物人的咄咄逼人的口吻,結果壟天賜不過是飲酒過度,腦部受了撞擊,腦震盪罷了。
剛到病房外面,單人病房裡就傳來了吵鬧聲。
“媽的,老子要找人輪了那個臭丫頭。”
“你給我閉嘴!”
“爸,這次我都被人揍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不幫我!”
“你好好養傷,其它事情別管了。”
說話是壟天賜的父親壟再清。壟再清也算是一個人物,偏偏生的兒子不爭氣。
薛澤衍愛着蘇和瑾敲了敲門,進了病房。
薛澤衍臉上帶着溫潤的笑意,很是客氣的說道,“壟總,我帶着妻子過來給壟公子賠禮道歉來了。這是我們的禮品,請笑納。”
“給我滾……”壟天賜突然消聲,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拘禁的漂亮女人。
那天酒吧光線不好,壟天賜沒看清楚蘇和瑾的長相,如今大白天,光線明亮,蘇和瑾美豔的臉一清二楚。
長得真漂亮啊。
“對不起,那天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太沖動了。”蘇和瑾嘴上道歉着,心裡卻不服。
壟天賜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直勾勾的看着她,“沒事,沒事,我心甘情願被你打。你要是喜歡,還可以繼續打我啊。”好賤的口氣啊。
薛澤衍隔着鏡片的目光劃過一絲陰鷙,將蘇和瑾擋在了身後,格局了某個猥瑣男人放肆的目光,結果某個男人不要臉的扭着頭,想看薛澤衍身後的女人。
“既然貴公子沒事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壟再清可沒有那麼好說話,“你們差點把我兒子打成了植物人,就想這麼完了,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壟總想怎麼辦?”
壟天賜突然來了一句,“她打傷了我,我只能以身相許了!”
薛澤衍:……
蘇和瑾:……
壟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