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公園的一角,兩個女人面對面站着,其一個是吳梅,另一個則是張蕙蘭。
三年之後的張蕙蘭,已經大變了模樣兒,眼角有淤青,嘴巴也破皮,雖然用厚厚的脂粉遮蓋了,還是能夠看出來。
張蕙蘭是四年前,宋得之經手的一場離婚官司的小三!
當年,宋得之讓張蕙蘭現在的老公,億萬富翁李燦淨身出戶!這個案子當時還登了報紙,那個原配何欣儀,如今已經是a市赫赫有名的商業女強人,反觀那個男人,落魄潦倒,倒是應了宋得之當日的那段詛咒。
張蕙蘭當年是不願意嫁給一無所有的李燦的,李燦騙她說,她早已經轉移了財產,張蕙蘭這才同意嫁給了李燦,噩夢此開始了。
沒有了錢的李燦,根本過不了窮日子,一直日漸消沉,最後吃喝嫖賭,還對她家暴。爲了還賭債,居然讓她去陪人睡覺。
她逃過幾次,都給他給揪了出來,李燦發狠的對她說,“都是你這個女人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我要是死,也拉着你一塊去死!”
張蕙蘭將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歸結於宋得之。
當年,要不是他,李燦也不用淨身出戶了,她也不會過得這麼悲慘。
所以,意外得知宋得之從香港回來了,她便勾搭了吳梅!
張蕙蘭看着吳梅,氣急敗壞的問道“吳梅,你不是說只要給你一個月能夠搞定薛仲揚嗎?這都兩個月過去了,怎麼還是沒有動靜?”
吳梅皺了秀眉,“我沒想到他的意志力那麼的強。”
吳梅明示暗示,薛仲揚不但不爲所動,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好。薛仲揚的表現沒有讓吳梅退縮,反而放吳梅更加的喜歡。
這麼優秀的男人,又一點不花心,吳梅知道,她想要的是這種男人。
“我在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如果還沒有辦法讓薛仲揚甩了宋得之那個賤人,把錢還給我!”張蕙蘭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繼續等下去。
“你爲什麼那麼都恨宋得之?難道你以前也喜歡薛仲揚?”
“我和宋得之那個賤人之間的過節,不牢你操心了,你只要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行。”
吳梅鄙夷的看着張蕙蘭,只覺得她身的劣質香水刺鼻,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張蕙蘭看到吳梅,便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冷笑道,“你也別瞧不起我,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又沒有錢了,你哪裡還有錢嗎?”吳梅問道。
“我給你的一萬呢?”
“一萬算錢嗎?”
張蕙蘭一時氣結,那些錢可是她從一個恩客賺來的。
“吳梅,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小姐了。”
“我和你是不一樣的!”
“在他們的眼裡,你和我是一樣的!”
吳梅瞪了張蕙蘭一眼,“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她絕對不要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過着貧窮的日子!
“我出來時間久了,改回去了。”
吳梅手拿着買來的藥,離開了小公園。
張蕙蘭看着吳梅的身影,心裡滿是對宋得之的恨!
因爲宋得之,她現在淪爲了暗娼。而那個女人呢?居然嫁給了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憑什麼她一帆風順,而她下場落魄?
張蕙蘭不甘心!
……
藍天小區,這是一片舊小區。
住的大部分都是打工的,女人可以爲了一點蠅頭小利,打破頭。張蕙蘭和李燦爲了節省房租,目前住在這裡。
張蕙蘭走到家門口,開了門,一股沖天的酒氣撲來,張蕙蘭看都不用看,知道李燦又喝醉酒了。
她怒氣衝衝的走進去,看到躺在沙發的李燦,還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張蕙蘭認出了他來,是李燦曾經的朋友,一個富二代的小開,當年還追過她呢。
下意識的,張蕙蘭抿了抿髮,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秦少,你怎麼在這裡?”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嫁給李燦。”秦樹青看着憔悴的張蕙蘭,感慨道。
張蕙蘭一聽,淚滾落了下來,“我當年真的是愛李燦的,算他一無所有了,我也會嫁給他。我只是沒想到……”張蕙蘭看了一眼爛醉如泥,不修邊幅的李燦,盈盈的哭了起來,“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條幹淨的手帕送到了她的面前,張蕙蘭接過來,擡眸,勾人的看了他一眼,“謝謝。”
“蕙蘭,還是這麼漂亮。”
張蕙蘭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的悽落表情,“我不漂亮,我感覺我已經死了。”
“李燦,我今天也是偶然遇到他,我也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放心,我會盡量幫助你們的。”
張蕙蘭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嗎?你真的會幫助我們嗎?”
秦樹青的目光落到了張蕙蘭的手,張蕙蘭低頭,目光也落到了自己的手,然後像是觸電一般,一下子鬆開,她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聽說你會幫助我們,我太高興了。
你也知道我和李燦的情況,我們兩個在一起,得罪了很多人,我爸媽也不認我了。李燦的家人也不原諒我。我們兩個在一起,真的……”
“我都懂!”
張蕙蘭將哀傷的表情一揮,笑盈盈的說道,“你還沒有吃飯吧?我給你做頓飯吃吧。”
“不用了,我還……”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張蕙蘭說道,“你以前不是說,以前老是吃酒店的菜,最愛家常菜嗎?今天我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張蕙蘭不容秦樹青拒絕,進了狹小的廚房。
一走進除非,張蕙蘭的面具卸了下來,三年前,他瞧不秦樹青,現在的秦樹青,是她遇到的最有錢的男人,她要是不把握住,腦子進水了。
……
爛醉如泥的李燦他們扶進了臥室,張蕙蘭洗了澡,穿連自己最漂亮的一件衣服,不暴漏,還帶着保守,素素靜靜的,臉的傷也露了出來。
拿捏一個對她有好感的男人,張蕙蘭駕輕熟。
“樹青,來嚐嚐我的菜,味道如何?”張蕙蘭給他倒了一杯白酒,還幫他夾了菜,兩個人彼此靠的很近的時候,秦樹青看到了張蕙蘭臉的傷,“你的臉?”
張蕙蘭用手擋了一下,“沒事!”
“我看看!”
“不要!”
“蕙蘭,給我看看!”
男人的力量,她當然擋不住,秦樹青看到了她臉的傷,愣了一下,憤怒的說道,“他打你!”
張蕙蘭的眉眼裡劃過暗淡,沉默着。
秦樹青起身朝臥室走去,“我要打死他!”
“樹青,不要!”
張蕙蘭從他的身後抱住了她,柔然豐滿的存在緊緊的貼着秦樹青的後背,秦樹青覺得腦子騰地一下子炸了。
“求求你不要打他,他是我選的,算他打死我,我也……嗚嗚……”
“蕙蘭,你別哭了。”
張蕙蘭適可而止,鬆開了秦樹青,擦乾了淚,只是眼角還帶着潤溼,“走,我們吃飯。”
秦樹青幾杯酒下去,身體漸漸的熱了起來,想到剛纔那身體貼着身子的觸感,下面不規矩了起來。
“蕙蘭。”
“恩?”
“我喜歡你!”
“啊……”
椅子倒地,衣服撕裂的聲音……
……
吳梅回到家的時候,宋得之正在落地窗前喝着鮮榨果汁,對面還坐在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陌生男子。
宋得之正翻着厚厚的一本書,她遠遠便看到了吳梅走了過來。
“吳梅……”宋得之喚道。
吳梅走過去,微笑着問候道“得之,你叫我什麼事情?”
“今天面試還順利嗎?”
吳梅的眼睛一暗,聲音低低的說道,“又不成功。”
“沒成功,下次再努力是了。”宋得之很寬容的說道。
“得之,謝謝你鼓勵我,我下次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恩。”
“這位是?”吳梅看向了穿的很普通的男子,以爲這又是鄉下的那個窮親戚來的秋風的。
“這是白教授,我以前的老師!”
“教授?”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白德強掃了一眼吳梅,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很不屑的樣子,吳梅心裡埋怨宋得之,以爲宋得之對這個白德強說了自己的壞話。其實,不是宋得之說了她的壞話,而是白德強能夠一眼看穿一個人。
白德強爲人不通人情,不是他真的不懂那些人情世故,而是看透了,所以心涼,繼而不屑一顧。
剛纔那一眼,白德強從吳梅的眼看到他對自己的鄙夷,雖然她在掩飾。
以貌取人的女人,人品能夠好到哪裡去。
“家裡來了客人,那今天晚要加幾個菜了?白教授,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有什麼忌口的嗎?我去給你做。”
“剛纔宋得之這個女人,還說不留我吃飯呢。你要留我吃飯?你做的了這個家的主嗎?”白德強故意噎了吳梅一句。
宋得之淡淡的笑着,她剛纔可沒有說過這句話,擡眸和白德強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無言。
“這……”吳梅看向了宋得之,宋得之說道,“既然吳梅都邀請你了,你留下來,賞臉吃一頓便飯吧。”
“好吧,那我賞臉!不過飯菜一定要豐盛,便飯我可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