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從來都沒見過現在這樣子的薛澤衍!
記憶中的薛澤衍,生性淡薄,沒有其他豪門子弟的那些劣根性,帶人溫潤謙和卻又透着一絲疏離,矜貴優雅,脣邊一直噙着一抹略帶疏離的笑容。
哪像現在的冷酷絕望的男人。
“……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博同情嗎?薛澤衍,你現在後悔了,你現在傷心了,你早幹嘛去了?”
薛衍澤和蘇和謹談戀愛,最樂見其成的便是宋得之;
薛澤衍和蘇和謹分手,最憤怒的莫屬宋得之。
“他心裡難過,你被罵他了。”薛仲揚忍不住,替兒子開口了。
宋得之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沒地方發泄,她罵薛澤衍,薛澤衍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那感覺就像是打在棉花上,宋得之氣上加氣。
如今倒好,又不怕死的撞到槍口上來了,宋得之全力向薛仲揚開炮。
“我不怕他?我怎麼能不罵他?哪個男人洞房花燭夜跑去見其他女人?薛仲揚,這就是你們薛家的傳統?一婚總是不順,要接兩次婚的!”
薛仲揚是冤枉啊,“我不管了!”薛仲揚不趟這渾水,轉身就要走,被宋得之含住了。
“你去訂機票,我們明天全家回a市!”宋得之發話了。
霍彭祖奇怪的問道,“媽,大哥不是和那個女人分手了嗎?我們還回去做什麼?”
宋得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往他身上砸,霍彭祖靈巧的躲過,心中忐忑,他這個媽是氣瘋了。
他這個當哥的真是厲害,他小的時候幹了那麼多壞事,宋得之都沒有氣成這個樣子過。
“當然去道歉!”
“媽,他們家不會接受的!”
“不接受,我們也要去!我是怎麼教育你們的?不管是誰做錯了事情就要受懲罰!做錯了事情,逃避自己的責任,那就是懦夫的行爲!”
“媽,那我不用去吧?我可沒有招惹蘇家!”霍彭祖剛說完,宋得之又想拿東西砸他,左右敲了敲沒有找到,薛仲揚那叫一個體貼入微的,居然從書架上把薛澤衍的一個獎盃塞到了宋得之的手中。
宋得之擡手就朝霍彭祖砸來,霍彭祖的心在滴血啊,他一定不是他們親生的,他是抱養來的。
虎毒不食子啊,他沒有這種聯手謀殺親子的父母!
“媽,你真是我親媽,爹地,你真是我的親爹地!”
“霍彭祖,你給我滾蛋!”宋得之戳着他的鼻子罵道,雖然他們都待見他,可是霍彭祖不能夠做那無情無義的人,他哥一副半截身子在土裡,生不如死的樣子,他這個時候,怎麼能夠放手不管。
“我不滾,你讓我滾,我就滾,我多沒面子!”
“滾出去!”
薛仲揚衝着使臉色,見這個兒子實在是愚鈍,直接開口道,“我們有話要和你哥說,你先出去。”
“哦。”
霍彭祖這才走出了薛澤衍的的房間。不過,他也沒有走遠,耳朵貼在厚厚的實木的門板上,聽着裡面的動靜,一旦有什麼不對勁,他也好進去勸架。
“二哥,你聽到什麼了?”
門外不光有霍彭祖,還有薛婉彤和凌微。
凌微其實剛纔也想進去的,但是她如今的身份很尷尬,雖然他正在暗地裡和霍彭祖戀愛,但是外界並不知道,她這個身份不適合進去安慰薛澤衍。
“噓……”
霍彭祖豎起耳朵聽着,薛婉彤心裡着急,也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着。
凌微站在那裡,心情暗沉。
短短的一年,在薛澤衍的身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戀愛,分手……然後心如死水的回到香港。
……
宋得之太激動,根本就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和薛衍澤說話。但是,很多情況,他們並不知道,薛衍澤回到家,只說他和蘇和謹分手了,其他的一概不說,要不是薛仲揚讓人去調查了,宋得之甚至都不知道,兒子居然在洞房花燭夜去見張若涵。
她這個兒子素來聰明,那天晚上是腦子進水了嗎?
哪個男人會在洞房花燭夜去見別的女人,去見了就去見了,咱低調點不行嗎?
結果這倒好,洞房花燭夜去見別的女人,鬧出了車禍,還上了娛樂版頭條,蘇家在a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不是打人家蘇家的臉面嗎?
宋得之知道,拜他這個兒子所賜,以後她和程暖心的友誼到此爲止。
“……你和和謹分手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薛仲揚問道。
薛衍澤一直死水無波的面容終於起了波瀾,他的眼神中閃過憤怒,然後便是痛苦,那種落到深淵中,無法超脫的痛苦。
“孩子打掉了。”
薛仲揚也忍不住皺眉,“你怎麼能讓她把孩子打掉?”
薛澤衍又不吱聲了。
“打掉了也好,和謹還年輕,以後還得嫁道。
“……”
“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明天我們就去道歉,盡我們所能的補償他們。蘇家要打要罵,就讓他們打,讓他們罵。”
薛仲揚也贊同的說道,“嗯,可以!”
宋得之看了一眼要是不活的兒子,心口憋的那口氣還是沒有消,“既然你爲了張若涵,老婆兒子都不要了,那行,等我們從蘇家回來,你就和張若涵結婚吧。”
“我不會娶若涵!”薛澤衍說話了。
“你不娶?人家爲了你腿都沒有了,你不娶他?薛衍澤,你有點擔當好不好?”
但是爲什麼會發生車禍,只有薛衍澤和張若涵知道,薛衍澤沒有告訴任何人,是因爲張若涵突然去抓方向盤,導致汽車失控,這才釀成了大禍。
張若涵失掉了一條腿,他失去了愛人,失去的孩子……他失去的遠遠比張若涵多。
“你這是兩個都不打算要了?”薛仲揚問道。
“是!”
對於張若涵,他是根本就沒有愛情,對於蘇和謹,他是恨!一個能夠狠心把自己的骨肉打掉的蛇蠍心腸的女人,他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