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明雙手來回不斷摩擦着掌心,神情中帶着一抹慌張,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去找過阿淮特助,但是他說顧少和李秘書出差了,如果真想找人幫助可以來找你,所以我……”
說到這裡,卻是有點難爲情,也有些尷尬。
夏若明亮的眸子轉了兩圈,爲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是阿淮故意引導的呢?是她想多了還是……
“表舅,你先坐一會兒,喝杯熱茶,我給阿淮打個電話問問他情況。”夏若說道。
她想,如果阿淮沒有確切的把握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既然他這麼說了,肯定是有把握的纔對。
“阿淮,是我。”夏若拿出手機給顧淮撥了一個電話,“秦盼盼哪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隨着手機裡傳來顧淮的聲音,夏若的臉色變了變,眸光也閃了一下,“好,我知道了,不過你一定要確保秦盼盼的安全……嗯,再見。”
收起手機,夏若走到秦紹明面前,笑着道:“表舅,我已經跟阿淮說了,他會幫忙找盼盼的,而且我相信,盼盼一定會沒事的。”
“真的?謝謝你小若,如果盼盼真的能平安無事,顧少提出的要求我一定會辦到的。”
秦紹明赤紅的雙眼突然蒙上了一層水霧,差點喜極而泣,看着夏若的目光中帶着感激,這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面對一個小輩露出這麼狼狽的一面。
看着這樣的秦紹明,夏若心思很是複雜,“表舅,你是我的表舅,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見外,再說,之前盼盼也救過我不是麼?”
秦紹明搖了搖頭,“那不一樣的,不管怎麼說,是你救了盼盼,你是盼盼的救命恩人,你放心,我會帶盼盼過來謝謝你的。”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跟夏若一向不對盤,既然這一次夏若能夠救盼盼,不管怎麼樣,這一次他也會讓盼盼先低頭的。
盼盼被郭董事長關在一所公寓內,公寓旁有黑衣保鏢看守,他之前去過,根本就進不去,他試過打電話報警,可是又怕郭董事長會對盼盼不利,所以他就想到了顧以恆,只是沒想到顧以恆居然出差了,幸好阿淮指了一條明名給他,讓他來找夏若,他本來還惴惴不安的心情現在已經得到了平復,真是太好了。
秦紹明走了,夏若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匆忙而急切離開的背影發呆,心情既複雜又羨慕,羨慕秦盼盼有這麼一個好爸爸,爲了她的這安全不惜上門求救,如果夏宏順能有他的十分之一的話,她就圓滿了。
而她答應幫秦紹明也不僅僅是上次秦盼盼救過她,而是因爲在整個秦家,她只對秦紹明有些感情。
當初媽媽去世時,連個遺體都沒有找回來,她自然是不相信媽媽去世了,但夏宏順卻迫不及待的對外發喪,還給媽媽舉行了葬禮,當時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有人理會她,最後因爲傷心而暈了過去。
那時是秦紹明送她去的醫院,住院期中,是秦紹明細心照顧她,填補了父親的空缺,那也是第一次她感受到父愛的感覺,所以她對秦紹明有一種莫名的特殊的感情。
左手撫上打着石膏的右臂,夏若突然感覺到一絲的涼意,身後是張嫂從房裡拿來一件羊毛披肩披在她身上。
“小姐,天氣有些涼,要注意身體。”張嫂帶着關心的眼神看着背影落寞的夏若,有些心疼她。
夏若對她笑了笑,向她表示感激,垂眸看着肩上的這件披肩,她記得這是上次她去夏芸訂婚宴時顧以恆交給顧淮拿給她的那一件。
左手抓住披肩的邊緣,突然之間好想他。
“先生早上來過電話,不過小姐還沒起身,先生不讓我叫醒你。”張嫂知道她跟顧以恆之間有事,但做爲這裡的幫傭,她的確沒有資格說些什麼,但她還是希望夏若和顧以恆兩人好的。
“他說了什麼?”夏若一愣,抓住披肩的左手不自覺的顫了顫。
“先生叮囑我要好好照顧小姐,其他的沒有了。”張嫂搖了搖頭,道:“不過我看得出來,先生很關心小姐,也很疼愛小姐,所以小姐如果有什麼事的話,還是應該講清楚,不要憋在心裡,要不然會憋出病來的。”
夏若一陣苦笑,心中一片酸澀,“我知道。”
顧以恆對她的好,她從來不懷疑,只是像她這麼自私卑鄙的女人配麼?
“對了,好久沒有看見佳欣了,她很忙麼?”自從上次在醫院裡見過張佳欣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張嫂面上一陣不自在,道:“阿淮先生讓佳欣去學開車了。”
雖然是阿淮說的,但她知道這主意肯定是顧以恆出的。
學開車?
夏若怔了怔,想起上次她差點流產顧以恆讓張佳欣開車,結果張佳欣說不會,難道就是因爲這樣顧客以恆纔會讓她去學開車的。
香江別苑,顧淮所住的公寓地下室內,有一男一女分別被綁在椅子上,眼睛蒙上了,但卻沒有把嘴巴堵住,或者是故意不堵住他們的嘴。
“喂,到底有沒有人啊,爲什麼要綁架我,我很窮的,我只是幫傭,沒有錢的,你們綁錯人了,快點放了我。”
女人的身體跟椅子綁在一塊,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無功,反而把自己累得喘息不止。
“陳小梅?”這時,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一絲不確定。
陳小梅一驚,突然驚呼出聲:“齊大平?”
突然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因爲看不見,所以只能對着聲音的來源怒吼道:“齊大平,你居然出賣我,就是因爲我不肯分你錢,你就出賣我,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齊大平冷笑一聲,“我不得好死,你以爲你逃得掉麼?”
同時心裡又在惱火,是他鬼迷心竅了,居然會答應陳小梅的要求而妄想毒害夏若,所以要怪只能怪陳小梅。
“齊大平,你說什麼?”陳小梅突然意識到,好像事情比她想像中還要嚴重得多。
“我勸你最好還是把幕後黑手說出來,要不然我們兩個都得死在這裡。”
齊大平算是看明白了,像顧以恆這種人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平民可以招惹的,一旦招惹,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生不如死。
“幕後黑手?什麼幕後黑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小梅還在裝傻,夏芸已經給過她一次錢了,她原本還想拿這個再要挾夏芸,以後就不愁沒錢花了,只是她沒想到,剛剛從商場出來就被人給綁架了。
齊大平不再說什麼,只希望顧以恆可以看在他“表現良好”的份上,放他出去,因爲他身上還有傷,必須去醫院,要不然早晚會死。
只是顧淮進去沒多久,就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像是要穿透人的耳蒙一般,沒過多久,陳小梅便招了。
夏芸,顧淮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面上涌現出一抹陰森詭異的笑來,現在的他就像是黑化了一樣,整個人都變了。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唐志軒,現在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表現得好,我會幫你說服boss提前給你撥款贊助,怎麼樣?”
電話那邊傳來唐志軒一聲聲高亢的叫喊聲,猶如魔音穿耳,顧淮皺起了眉,將電話拿遠離自己,等這高亢的聲音過去之後,纔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
收起電話,顧淮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夏芸那麼看不慣別人懷孕生孩子,那她這輩子都別想再生。
而齊大平被打殘了雙腿扔了出去,至於陳小梅,顧淮把她扔給了鄭總,那個拍有色電影的鄭總而陳小梅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命運會因爲這件事而發生具大的改變。
事情處理完畢,顧淮便給顧以恆發了一封郵件,告訴他自己處理的結果。
夜幕降臨,一天很快過去,而夏若爲了打發時間,主動拿起課本自學起會計方面的知識,因爲她覺得自己不能做吃等死,就算有顧以恆罩着她,她也不會當一個米蟲。
用完了晚餐,夏若有些激動有些迫切的回了房,盤腿坐在牀上,拿出平板電腦等着跟顧以恆視頻。
某醫院,因爲夏芸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所以醫生便要求夏芸轉科室,從婦科轉到了精神科。
“小芸,我們只是轉個科室而已,沒關係的,就去一次,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出院回家。”宋如珍看着眼前有些神智不清的夏芸,心疼得難以呼吸。
“轉科室而已,你還想騙我,你根本就不是我媽,我媽纔不會這麼對我,你一定是後媽對不對?一定是你害的我,我根本就沒有精神病,你們這些人都想害我,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夏芸怒目圓睜的看着宋如珍,雙手緊緊抓住宋如珍的肩膀,長長的指甲更是透過衣服嵌入了宋如珍的肉裡,可宋如珍卻覺得身痛不如心痛,並沒有制止她的行爲,而是把這份痛意徹底化成了恨意。
“小芸,我是媽媽啊,你怎麼可能會害你呢?在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就是我。”宋如珍淚流雨下,心裡的悲傷無人能體會。
“不是,你不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因爲最愛我的人是庭凡,而你只是後媽,一心想置我於死地的後媽,我不要看見你,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這樣你就不能害我。”
夏芸披頭散髮,此時的她眼神詭異,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而且只要一沒看見樑庭凡就會出現自殘的現象,現在更是,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宋如珍頭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