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恆蹙緊了眉看着她憤怒的臉,有些煩躁的扯開脖子上的圍巾,“徐醫生都說我沒事,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夏若一噎,居然無言以對。
是啊,剛纔徐教授說過他沒事,可是後來徐教授又說對他的病情好奇,難道這樣還不算嚴重麼?
“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不讓徐教授找我?”將剛纔的事情想了一遍,夏若終於找到了可以反駁他的話。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有事,這一點可以從她緊握成拳的雙手來看就知道,手心裡更是捏了一把汗,背脊也是涼涼的,那都是剛纔被他嚇的。
“因爲沒必要。”顧以恆不顧她的意願,握住她的小手,往外走去。
沒必要麼?
爲什麼她覺得很有必要呢?
夏若回頭看了一眼剛纔的那個方向,凝眉若有所思起來,她看了顧以恆一眼,再想起他手臂上的傷疤,那絕對不是什麼意外造成的,更不是摔的,那明明是刀傷,看上去就像被刀子劃過的痕跡。
陡然,靈光一閃,書房,那次出事就是在書房。
夏若抿了抿脣,心中有些得意起來,不想讓徐教授找她,但是她可以找徐教授,而且她有一種感覺,書房裡一定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想去找徐醫生,那是不可能的事,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冷不丁的耳邊傳來一道凌冽的聲音,把夏若心中那點希望之火消除了不少。
斜視了他一眼,暗自冷哼一聲,偏過頭不去看他。
顧以恆有些無奈的看着她的側臉,又垂眸看着與自己十指相扣的小手,眸光閃了一下,用小指頭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撓了兩下。
夏若瞬間打了個冷顫,秀眉緊皺,只覺得癢癢的,一陣酥麻感向她襲來,臉色微紅,暗自翻了個白眼,在心中鄙視他,行爲惡劣。
卻不想,顧以恆見她沒有反應,又忍不住再撓了兩下,夏若忍無可忍,甩又甩不開,拿起他的手就對着他的小手臂咬了下去。
咬完之後,很是得意的挑了挑眉看着他,“既然你心中有秘密不想告訴我,那你也別想知道我的秘密。”
看着他的手臂被咬出一圈的牙印,雖然不算深,但還是會痛,夏若對此很滿意。
顧以恆垂眸深深的看着手上的牙印,薄涼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一時間沒有說話,夏若反倒覺得尷尬起來,再次把頭偏到一邊去,看向窗外。
其實,她心裡沒底了,她剛纔是不是太過份了?
就在她自我檢討的時候,顧以恆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的秘密我遲早會知道。”
可是眼睛卻不離那個牙印,那是屬於她的印跡,他的身上有了她的印跡,那麼……
看着夏若那白皙水嫩的皮膚,顧以恆的眸色深了一些,想也沒想便拿起她的手臂,將袖子卷高了一些,對着那白皙水嫩的皮膚一口咬了下去。
“啊——”夏若被這突如其來的的動作給嚇傻了,等她反應過來,是被痛醒的,“顧以恆,你快放開我,你想要咬死我麼?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男人,好痛,快放開我。”
夏若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吡着牙,整個臉都有些扭曲了,肯定是見血了,這傢伙未免也得狠點了吧!
她不過只是輕輕咬了他一口,沒想到他居然加倍奉還給她,太可惡了。
果然,等顧以恆拿開嘴的時候,夏若整張臉都黑了下來,這是報復麼?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報復啊!
如果不是她制止的話,顧以恆絕對會咬掉她一塊肉,看着那本來白皙的皮膚上面有了一圈深深的牙印,牙印中還浸出血來,心中倍感委屈。
不知是痛的,還是怎麼的,眼眶就紅了,睫毛輕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咬緊了下脣,卻不肯哭出聲來。
“這是我的印跡,你的身上有了屬於我的印跡,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這個印跡永遠都在。”
顧以恆沒有去看她眼中的淚,只是盯着那一圈浸出血的牙齒,雖然有些心疼,卻還是很滿意的。
那是屬於他的印跡,獨一無二的印跡。
夏若沒有說話,擡眸看着他,有些無理取鬧的道:“顧以恆,你混蛋,什麼狗屁印跡,你就是想要報復我,你以爲我會留着它麼?我現在就要去醫院讓它消失得無形無蹤。”
不知道爲什麼,就在顧以恆說印跡的時候,她的心不知怎麼的突然狠狠的跳了一下,那種不安的情緒再次涌上心頭,她不知道顧以恆爲什麼要這麼做,可她已經被那種莫名其妙的不安給嚇倒了,總想要尋找一個發泄的出口。
“不準讓它消失。”顧以恆緊緊抓住她的雙手,一臉嚴肅的盯着她,如果細看的話,夏若就會發現,眸底深處還有一絲乞求一閃而過。
“如果你敢讓它消失,我就再咬,看你是好得快,還是我咬得快。”顧以恆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話不管是誰聽了都會覺得幼稚,覺得無理取鬧,可以在他的一本正經之下卻讓連想不起來,只會覺得很壓抑,很沉重。
“你……你變態。”夏若好一會兒才擠出這三個字來。
“你就當我變態好了,不過這個絕對不讓它消失,明白?”顧以恆捧着她的臉,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最後在她的脣邊停了下來。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夏若一下子有些無措,儘管兩人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可她還是會害羞,她想,不管多久,她都做不到像顧以恆一樣,厚臉皮。
靠在他懷裡,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爲什麼她總覺得顧以恆有些不對勁,可她又說不出哪裡不對,總之心中很不安。
徐教授,夏若心中默默唸着這三個字,想來從徐教授那裡一定可以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只是顧以恆肯定會找人盯着她。
正當她苦惱的時候,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
車子奔馳在公路上,天空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天空都帶着令人壓抑的氣息,讓人心裡不由得煩躁起來。
就在車子快要開到半山別墅時,顧以恆的手機響了。
“什麼事?”顧以恆對着手機淡淡的問道。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顧以恆銳利的眸子一眯,摟住夏若腰間的大手一緊,差點嚇到夏若。
“什麼時候的事?”聲音很冷,如果細聽之下就會發現他的聲音透着某種急切,“好了,馬上幫我訂機票,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處理。”
掛斷電話之後,就看見夏若擡着頭眼睛眨巴的看着盯着他。
顧以恆心中有些無奈,摸了摸她的頭,“敏承那邊出了點事,我要出差一趟,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說完便在她的脣上親吻了一下,心中很是不捨,可一想到林敏承的事,就覺得頭痛無比。
“他出什麼事了,嚴重麼?”夏若心裡咯噔一聲,有些擔心的問道。
因爲他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他不會露出這麼複雜的神色,想必事情很嚴重。
顧以恆眸光閃了兩下,手中不停的玩弄着她的髮絲,心中很是無奈:靜靜的吐出幾個字:“敏承被人抓走了。”
“什麼?”夏若聞言,陡然從他懷裡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這是誰幹的?”
顧以恆見她炸毛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好笑,脣角微微勾起,“上次我讓他出差辦事,最後被人玩到了警察局,還在警察局待了半個月,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夏若點了點頭,看着他繼續讓他說。
“敏承在圈內是出了名的愛玩,上次被關局子裡也是因爲女人,因爲對方未成年,現在對方懷孕了,所以想讓他負責,就把他抓走了,這件事必須我親自去處理。”
顧以恆本來還覺得通過那件事林敏承成熟了不少,卻沒想到那件事居然還留了一個這麼難纏的尾巴,現在他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不顧他的面子把林敏承弄到局子裡,原來對方的父親是個混黑的,自然不怕他,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只不過他沒跟夏若說罷了。
“負……負責?”夏若有些傻眼了,對方不是還未成年麼?就這麼把人給抓走,是打算逼婚麼?
這未免也太強悍了。
“放心吧,大不了就讓敏承負責,這本來就是他惹出來的事,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顧以恆看似漫不經心的道。
夏若聞言,差點噴笑出聲,不過想起以前的林敏承,不得不說,這一次他真的算是踢到鐵板了,不過他剛纔那句話說得沒錯,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看來這次林敏承算是栽了。
夏若有些不厚道的想着。
回到半山別墅,蔡思雅果然還是不在,只有龍澤和龍天賜兩人陪着豆豆在玩,自從兩人來了之後,豆豆也有了玩伴,身體卻是很難恢復到以前了,每次看到豆豆,夏若就心存愧疚,滿心的難受。
“舅媽,舅舅要出差麼?”龍澤看着夏若親自替顧以恆收拾行李,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你舅舅有事所以不能陪你玩了,不過還有我。”夏若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越看龍澤就越喜歡,也不喜歡以後她肚子裡的寶寶會不會有他這麼可愛。
誰知,龍澤聽到這個,便踮起腳尖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舅媽,不如我們趁舅舅不在,把蔡思雅趕出去,那個女人真是太討厭了,比蒼蠅還要討厭。”
說完,小小的臉上還露出一絲嫌棄的神色,看得夏若不禁覺得好笑。
只是她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外面一陣巨響,緊接着就是蔡思雅那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人呢,都死哪去了,還不過來幫本小姐拿東西,也不知道這裡的主人是怎麼教你們的,身爲傭人就該有傭人的樣子,趁主人不在就偷懶,還真是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傭人,一羣上不了檯面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