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那車在那停多久了?”
“那輛攬勝啊?”大爺隨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有一個多小時了吧?我交.班的時候就看見停那了。”
“恩,謝謝。”
顧小溪沒再問什麼,等在電梯門口,顧如薇下來,看見她拎包站在一旁,有些意外,“姐,怎麼了?”
“薇薇,能不能送我去上班?”
顧如薇有些奇怪,欲言又止,卻沒有問什麼,顧小溪挽着她的手走出大樓,視線始終沒有往陸庭衍的車看去一眼。
車窗突然搖下,露出陸庭衍溫和笑意的臉,“妹妹。”
“陸庭衍?”顧如薇有些意外,隨即笑了起來,“這麼早?來接我姐上班呢?”
陸庭衍點點頭,笑問,“妹妹這是去哪兒?”
“哦,我出去有點事。”
顧小溪:“……”
直到被顧如薇推上了車,她整個人還處於迷茫震驚的狀態,懷疑是不是自己還沒睡醒?顧如薇怎麼會和這麼和氣地和陸庭衍說話?
“你——”收回思緒,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坐在他的車裡。
“停車!”顧小溪連忙去推車門,“陸庭衍,開門!”
他沒說話,將車子開得飛快,顧小溪推了幾下,沒有動靜,只能恨恨地作罷。
想到關鍵的問題,瞪眼恨聲問,“你那天究竟和薇薇說了什麼?給她灌m魂湯了?”
他斜眼掃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沉聲道,“真有m魂湯這東西,我最想灌的人是你。”
顧小溪囧,“別岔開話題!回答我!”
陸庭衍沒有說話,顧小溪又拿他沒有辦法。他在開車,她不敢冒然去拉扯他,追問了幾句,便只能恨恨地瞪他一眼,沉默。
心裡不甘心,下車的時候將車門摔得巨響,頭也不回地衝進警局。她很瞭解他,不想說的時候,無論她怎樣逼迫都無法撬開他的嘴。
她是來得最晚的一個,打了卡,剛進工作大廳便被楊圓拉了過去,“你昨晚打電話叫我調查陳欣,我連夜找了一些資料。”
楊圓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她,頓了頓,又說,“昨晚周航住在我家,我旁敲側擊,從他嘴裡也知道了一些事。”
顧小溪打開文件袋,裡面是一些打印的資料和照片,還有一個U盤。她沒急着看,擡眸看了楊圓一眼,“什麼事?”
“陳欣的死跟林歆嵐有關係,那個兇手十有八.九就是她。”楊圓從顧小溪手中拿過照片,指着其中一張說,“你應該知道,陸家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白玉。照片雖然模糊,白玉的紋理看不清,上面的字也看不清,但周航說,這套西裝是陸東的,阿瑪尼的定製款,很容易辨認。兇手的身形跟陸東不匹配,但跟林歆嵐卻有些神似。他們一直都懷疑林歆嵐,這麼多年都沒有打草驚蛇,是有更大的計劃還沒有展開。收網之前,一切都得隱忍。”
顧小溪看着照片沉默。
她也懷疑過林歆嵐,但從楊圓嘴裡得到比較堅定的答案,她仍有些震驚。
真的是林歆嵐?是她想要殺死陳欣?
她一直覺得她只是壞,卻不曾想到壞到這種地步,殺人,這何嘗只是道德的底線,這是法律的底線……
想想又不無可能,狠毒到找人輪.j賀莘,還有什麼是她林歆嵐做不出的事?蛇蠍美人,不過如此……
可是她爲什麼要殺陳欣?難道單單只是因爲她想跟她搶陸庭衍?
想到這種可能,顧小溪不禁毛骨悚然。若真如此,林歆嵐又會怎樣對他?她可是陸庭衍的妻子!
……她還是她的親妹妹!
一想到這層關係,顧小溪就覺得一陣反胃。林歆嵐應該還不知道這事,否則早就來找她了。
“林歆嵐是賀東的女朋友。”顧小溪閉了閉眼,淡淡道,“懷疑林歆嵐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他們到底在計劃什麼?”
“我也不知道。”楊圓搖搖頭,有些無奈,“說句不該說的,和他們這種人在一起真累,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顧小溪感同身受。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她已經被捲進了他們的戰爭,闖進了他們的生活,現在想要抽身恐怕不是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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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都忙着處理一些案件,將陳欣的事情暫時擱置腦後。
臨近吃午飯的時間,顧小溪拿着一些資料去找劉建,敲了門,卻沒有人回答她,想必他沒在裡面。
顧小溪沒急着往回走,忙碌了一上午,腰痠背痛,想到陽臺上透透氣,給丁演打一個電話。有些事,別人或許不知道,他應該很清楚。
“知道了紅姨,我已經叫人去辦這事了。”是劉建的聲音,顧小溪不由自主頓住了腳步,站在柱子後面。
“陳欣的事情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頓了頓,他有些不悅地說道,“動手之前爲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麻煩?”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劉建又道,“行了,我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會想辦法。”
說着,他似乎掛了電話,顧小溪一驚,連忙後退,轉身便跑,慌亂中,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咚的一聲。
心一下子懸了起來,高高掛在嗓子眼,她不由自主捏緊了拳頭,將手中的資料揉得要碎了似的。
“什麼人?站住!”一聲厲喝,身後腳步聲急促而來,他叫站住,顧小溪反而跑得更快了,跌跌撞撞,彷彿身後有惡鬼窮追。
跑出柱子,她知道他已經看見她了,落在背後的目光像是兩把刀子插在她的脊樑上,痛得她直不起腰。
“顧小溪!”他叫了她的名字。
顧小溪身子一顫,腳步卻絲毫不敢停歇。
即便如此,他仍很快便追上了她,從背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顧小溪,你聽我說!”
顧小溪狠狠甩開他的手,氣喘吁吁,瞪大眼睛驚恐地看着他,那種目光彷彿在看一個陌生的恐怖的人,劉建的心被她的目光狠狠紮了一下。
他再次抓住她的手,還沒來得急說話,顧小溪尖叫一聲,“放手!”
這裡是公共場合,他怕跟她鬧起來,他倒無所謂,可是不願意她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好,我放手,但是你聽我跟你解釋!”劉建鬆開了一點手上的力道,顧小溪卻激烈地反抗,全然聽不進他的話。他又急又氣,心一橫,拽着她連拖帶拉地將她往辦公室拉。
正是下班時間,進進出出全是人,劉建拉住顧小溪一言不發陰沉着臉進去,顧小溪掙不開他的手,周圍形色各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窘迫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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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辦公室的門,將她甩進去,然後一腳重重踹上了房門!
顧小溪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地,好在面前便是沙發,整個人撲在了上面。
背後壓抑着痛苦和惱怒的聲音,“顧小溪,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聽一下別人的解釋就那麼難?”
顧小溪狼狽地爬起身,怒視着他,眼中閃爍的淚光堆積在眼眶裡,卻硬是沒有掉下來,劉建心一軟,渾身的怒氣突然就發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