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吳娜以笑容回覆,並點着頭。“回來就好。”
興許是宮厲靈從小就不在宮家,她一個人在外面經歷了太多,所以吳娜纔會沒有那種親切感。
不管她對宮厲靈的感覺是如何,她卻始終都是蘇小雪和宮陵浩的女兒。是他們莫家未來的兒媳婦。
莫文傑盯着自己的母親,努力在吳娜的眼神中,尋找着她對於這個兒媳婦的好感。因爲他特別的希望,自己的母親不喜歡宮厲靈,只有那樣,他們倆的婚事纔可以告吹。
“來,到吳姨身邊坐。”吳娜拉着宮厲靈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都是吳姨沒有照顧好你。不然的話,你怎麼會吃那麼多的苦呢?”她伸出手去,輕輕的撫着宮厲靈的臉頰。因爲她從小的失蹤,而感覺十分的抱歉。
雖然那一切,並不是吳娜造成的,可是她因宮厲靈是自己的兒媳婦,她卻沒有照顧好,而一直以來,深深的在內心自責着。
“吳姨,你不用難過,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了嗎?我回來了。你和哥哥他們都不用再擔心了。”宮厲靈儘量跟吳娜拉近關係。
“對。你說得沒錯。”她帶着淚,點了點頭。“既然你回來了,你和文傑也早就過了結婚的年齡。不如我哪天去選一個吉日,早些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吧。”
“不行。”
“不行。”
宮厲靈居然和莫文傑異口同聲,同時說出反對吳娜的話。
“怎麼了?”吳娜不太明白他們倆的意思。
“厲靈,在長輩面前,不許如此說話。”宮厲陽輕聲的呵斥着宮厲靈,不願意聽到她拒絕的言辭。
“文傑,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莫巖在照顧吳娜的日子裡,他並沒有告訴吳娜,莫文傑對於宮厲靈沒有那種想要結婚的好感。
吳娜的身體不好,他不想因爲莫文傑的固執,而讓吳娜多操心。
“看你們倆的樣子,似乎不太喜歡對方呀?”吳娜看了看宮厲靈,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感覺他們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她。“厲靈呀,雖然我們家文傑,在男女之間,過去是比較花心,但吳姨敢向你保證,那都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他始終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你們宮家的女婿,他有自己指定的妻子。”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宮厲靈不知道如何解釋纔好。
“那麼,是文傑的錯了?”吳娜冷冷的盯着莫文傑質問。
“媽,你總得給我們倆培養感情的時間呀。說結婚就結婚,那叫什麼事呀?”
“說結婚就結婚那又怎麼了?”吳娜憤怒的呵斥着莫文傑。她非常的溺愛他,但這是他的婚事。如果他不答應她的話,她就算再溺愛他,也不會縱容他的。“想當初厲靈和厲陽的父母,也是因爲一紙結婚契約書,纔會組合成家庭的。他們結婚之後,不但沒有絲毫的摩擦,還非常的幸福。”
吳娜親眼見證過宮陵浩和蘇小雪的愛情,所以她自然是相信,感情是可以由時間來培養的。
“吳姨,你也彆着急。要不再給他們倆一些時間吧。”宮厲陽也知道,吳娜身體不好。不希望她爲了自己妹妹和莫文傑的事,而傷了身體。
“我可以給他們時間,可他們必需在今年年底結婚。”
“年底?那不是太快了?”宮厲靈有些震驚。
從現在到年底,連半年的時間都沒有。
“因爲我想在你們父母第九年的祭日之前,讓他們倆完婚。只有那樣他們九泉之下,纔會得以安息。”最懂他們夫妻二人的人,應該也莫過於吳娜和莫巖了。
“我……”
“一切都聽吳姨的安排。”宮厲靈想要反對,宮厲陽卻刻意拉着她的手臂阻止。
吳娜的話,猶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戳進宮厲陽的心窩。
宮陵浩和蘇小雪離開他的時候,他已經十六年了。雖然他還是一個孩子。可他早就明白父母心中的苦處。
宮厲靈和莫文傑的婚事,不僅僅是吳娜和莫巖的心願,更是自己父母的心願。
現在宮厲陽身爲宮家的一家之主,他自然會答應吳娜的安排。
“既然厲陽都這樣說了,你對於剛纔兩個孩子的話,也別放在心上。”莫巖將吳娜視爲莫家的一家之主,他因愛吳娜,而什麼都會聽她的話。
他關心自己兒子的婚事,但最關心的還是吳娜的身體,所以纔會這般輕聲的安慰她一聲。
“厲靈,這是我們莫家的傳家手鐲,我給你戴上之後,你就真的成爲了我們莫家的兒媳婦了。”吳娜將自己戴在手上的手鐲取下來,溫柔的戴在宮厲靈的手上。“瞧瞧這小手,戴上這手鐲真好看。”
“呵……”宮厲靈只是尷尬的笑着,然而她臉上的笑意,卻比哭還要難看。“謝謝吳姨。”
她想要拒絕,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不管怎麼樣,至少她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周旋。她就不相信,自己擺脫不掉莫家兒媳婦的身份。
真是上天捉弄人啊?她不喜歡的男人,卻偏偏硬要跟自己綁在一起。她喜歡的男人,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上天爲什麼對她如此不公?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本是宮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小姐,卻讓她自己查出,她只是一個冒牌貨。如果讓宮厲陽知道,她不是他的親妹妹,他一定會把她趕出宮公館的。
到時候別說自己想要嫁給項逸謹了,就是連一個有錢人的身份都得不到。
她不要再回到從前,那個住在平民窟的鄒宛芹,更不會讓任何人瞧不起她。
“哼!一個破手鐲,就想要奪走我的一生,簡直就是妄想。”宮厲靈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取下手上的手鐲,憤怒的仍在牀上。“我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她在臥室裡面徘徊,想着接下來的計劃。應該如何才能夠擺脫目前的一切。
好在莫文傑也不喜歡她,他們倆周旋起來,總比一個人擔憂要好。
莫巖和吳娜剛走,宮陵偉便來到了宮公館。來的路上,他有看到一輛陌生的車子,從宮公館裡離開。此時到客廳,他看到小几上面的茶杯,才知道宮家一定是來了客人。
“看來,我來得很巧呀。你剛談完事情,我就趕上了。”
“叔叔有什麼事嗎?如果是公司裡面的事情,那我們就去公司說吧。正好,我現在要去公司。”
“不是公事。”宮陵偉見宮厲陽作勢要準備去公司,便趕緊說道:“我今天來找你,只是因爲這個。”他把宋山輝交給他的車子殘片給宮厲陽。
“這是……”宮厲陽僅看一眼,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直到拿到手中。他纔開始謹慎起來。
那是一塊被燒焦的車子鐵皮殘片,上面已經完全無法辨認,原本鐵皮上面的那一層油漆。
“叔叔給我這個東西做什麼?”宮厲陽心跳開始加速,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你父母他們車禍時,現場所殘留的車子殘片。”宮陵偉清楚的解釋。
“叔叔怎麼會知道那麼清楚?”宮厲陽帶着淡然的笑意,裝作一幅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管家在郵箱裡面,所收到的信封中,由匿名人給我的寄的一封信。裡面只是告訴我說,這塊車子的殘片,是關於你父母車禍的車子。”
“不……”宮厲陽越想越不對勁。那拿在手中的車子殘片,被他緊緊的握在拳頭之中。手心裡傳來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父母當年的慘死。一定是有人刻意謀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