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遇到的人是宮家小姐,要是遇到壞人,那可怎麼辦?你是我們項家的頂樑柱,如果被奸人利用綁架,要求我們拿錢去贖你,你說我們一家孤兒寡母,又應該如何是好?”她是既心疼項逸謹,又忍不住想要指責幾句。
“是,你昨天晚上,是被宮家小姐送回來的。”羅茵見項逸謹在看着她,所以她才特別解釋。“有時間,你登門去宮家,好好的謝謝人家吧。看得出來,昨天把宮小姐累得也夠嗆的。”
“……”項逸謹不語,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西裝外套,一邊朝門口走去。
“逸謹,我已經跟你王伯伯通過電話了,因爲嘉倫,對此他顯得十分的生氣。不過,我也已經跟他解釋過了。畢竟孩子是項家的,但那個女人絕對不可以留下。”劉豔秀言歸正傳,還是把問題的根本,轉移到了薛依潔的身上。
“絕對不可以留下?奶奶的意思是什麼?”項逸謹回頭盯着劉豔秀,冷冷的質問。
殺掉一個人,對於他們項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隨便拿點錢,就可以搪塞下去。
“我的意思很明白,有她,就沒有我。”劉豔秀的話顯得十分的強硬,好像非得致薛依潔死地不可。
“如果說是因爲王家和項家的關係,奶奶根本就不必那麼過激。現在的項氏集團,即使沒有王家的支持,也可以經營得很好。我是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我兒子的母親。”項逸謹放下了狠話,在他離開家門時,還特意丟下一句。“包括奶奶都不行。”
“咳咳……”劉豔秀氣憤得猛然咳嗽起來。
“媽,你別生氣,你是知道逸謹的脾氣的。回頭我一定好好勸勸他。”羅茵快速的跑到劉豔秀的身邊,扶着她的手臂,拍着她的後背安慰。
“都是你這個女人。”劉豔秀無法阻止項逸謹做事,只好將一切的憤怒,全部都發泄在羅茵的身上。“你可不要忘記了,六年前要不是因爲王家,逸謹現在根本就不是什麼總裁。我爲了保全鵬濤,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如今那個女人和孩子回來了,你讓我如何向王家交待?我對你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可以有絲毫的差錯。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麼?婦人之仁,最後的結果,只會讓我們項家面臨大的危機。”劉豔秀越說越氣憤,好端端的生活,都是因爲薛依潔的出現,而全部破滅。
“媽,對不起……”羅茵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到那些話,她內心顯得極度的糾結。
“那個女人絕對不可以跟逸謹走得太近。”劉豔秀那抓住樓梯護欄的手,加重了些力氣,手背露出醒目的青筋,整個眼神之中,都帶着陰冷的殺氣。
醫院。
“爹地是個大壞蛋,走了一天都不來醫院照顧媽咪。等他來的時候,我一定不會理會他。”
病房裡面,項嘉倫開始發起了牢騷。
“嘉倫,不可以那樣說話。”薛依潔輕聲的呵斥着項嘉倫。
項逸謹走近病房門口,本想推門而入,卻聽到了他們母子倆的對話。
“本來就是呀,媽咪因爲他才受傷,可他呢?卻丟下你不管。哥哥都說了,他肯定又是到哪裡去鬼混了。”項嘉倫因爲沒有看到項逸謹,而顯得很不高興。
“你爹地他是項氏集團的總裁呀,他一定有很多工作,需要去處理。也許,他也很想來醫院,只是一時之間,實在是抽不開身。你是你爹地的兒子,所以呢就應該爲他好好的設身處地的考慮一下。”薛依潔不知道項逸謹到底去了哪裡,可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誤會他。
“真的是那樣嗎?”項嘉倫擡頭,兩條濃濃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那麼,媽咪你告訴我,你會不會和爹地在一起?”
“我……”那個問題,瞬間把薛依潔給難住了。
“你說話呀。爲什麼你和爹地把我和哥哥生下來,卻要把我們分開呢?是不是嘉倫哪裡做得不夠好?所以媽咪才把我帶走的?”項嘉倫那雙無邪的眸子,緊緊的鎖住薛依潔的眼睛,即使她想要逃避,都沒有辦法。“還是說,是哥哥不聽話,媽咪就不要他了?”
“當然不是。”薛依潔心疼不已,伸出手去,將站在病牀邊的項嘉倫,緊緊的攬在懷中。“媽咪不管是失去你,還是失去哥哥,心裡都很難受。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解釋清楚的。不過,媽咪希望你能夠明白一件事。媽咪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拋棄你,或者是你哥哥。”
“媽咪,你和爹地和好吧。”項嘉倫擡頭望着她。“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我和哥哥也想擁有。”
項嘉倫的話,如同一根刺,狠狠的刺骨着她的心臟,痛得她連呼吸都會感覺到困難。
“不是媽咪可以說了算的……”她微微垂下眸子,不敢正視小傢伙的眼睛。
“醫生說你可以出院,只要定時來換藥就行。”項逸謹突然走進病房,他的話打斷了兩母子的交談。“逸謹閣是一個不錯的休養地方。”
“你的意思是要媽咪去逸謹閣住嗎?”病房外面的項鵬濤,拿着剛剛從醫生那裡取來的藥進來,他將項逸謹的話全部都聽到。
“爹地是要和媽咪住在一起嗎?”項嘉倫高興的跑到項逸謹的身邊,拉着他的手詢問。
“……”他看着兩個孩子,臉上都帶着若有似無的笑容。而那種笑容,卻是這些天,他在項府都沒有見到過的。“是和你們住在一起。”他沒有承認,而是藉助兩個孩子爲藉口。
“哦,太好了,媽咪可以和我們一起住了。”項嘉倫高興得在病房裡面又跳又叫。
“你小聲點,媽咪還需要靜養呢。”項鵬濤忍不住輕聲的呵斥項嘉倫一聲。“媽咪,你把藥吃了。”他將從醫生那裡拿來的藥,遞到薛依潔的手中。
項逸謹兌現自己的話,真的把薛依潔帶到了逸謹閣修養,原本單調無味的冷清別墅,因爲有薛依潔和兩個孩子的到來,將其中增添了幸福和溫馨的氣氛。
“爹地,我可以給這個房子裡面增加點東西嗎?”項嘉倫拿着電話,一屁股坐在項逸謹身邊的沙發上。
“嗯。”他居然沒有反對,還直接答應了他。
“好的。”項嘉倫見項逸謹答應,拿着手中的電話,便不停的對裡面的人說:“我需要百合花一大束,需要藍色的條紋窗簾。還有梔子花味道的清新劑。再來一張席夢思大牀哦。”
項嘉倫以後長大了,一定是一個居家的好男人。對於家中的一切,他安排得都是那般的詳細。
“哥哥需要什麼?”回頭,項嘉倫望着坐在對面的項鵬濤詢問。“對了,還需要一張特別的電腦桌喲,謝謝。”
“你在跟誰打電話?”薛依潔忍不住詢問。
“裝潢房子的公司呀。我早就打聽好了,如果我們有什麼需要,他們都會上門服務的。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必然得想得周到一些。媽咪喜歡聞梔子花的味道,我有買哦。哥哥到這裡來,沒有合適的電腦桌子,我也有安排喃。”小傢伙把自己說得跟全能家庭主男一樣。
項嘉倫不提說薛依潔喜歡梔子花的香味,他都差點忘記了。他就是因爲在這六年中,一直都記得薛依潔的身上,有那股特別的香味,纔會眷戀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