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逸謹的叫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衆人紛紛將目光,轉移到項逸謹的身上。
“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將它抓下來。”項逸謹憤怒地呵斥着身邊的經理。
“總……總裁……我我我……我不敢……”經理也害怕那種蟲子,既害怕蟲子,又害怕項逸謹的他,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並且,還連續後退了幾步。
正因爲害怕,所以這幾天,經理連田梗都沒有下過。
臥室裡面的項鵬濤,看到那樣的視頻,整個笑得合不攏嘴。因爲他從來都沒有見自己的爹地,如此的害怕一樣東西。這回算是把他給制住了。
當然,項鵬濤也從來都沒有,像這般高興的笑過。即使有笑,他也是偷偷的一個人,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鵬濤,你怎麼了?”門口經過的劉豔秀,聽到臥室裡面有動靜。趕緊敲打着門。
小傢伙爲了不讓祖奶奶發現,趕緊將小電腦扣下去,纔到門口去開門。
“祖奶奶。”項鵬濤擡頭望着劉豔秀,淡然的叫道。
“怎麼了?我剛纔聽到你臥室裡面,好像有動靜?”劉豔秀將脖子伸進臥室裡觀望着。
“我在看電視。”他沒有想讓劉豔秀進入自己臥室的意思。相反,還準備關門。
“是嗎?那你好好玩。一會兒吃晚餐,祖奶奶叫你……”
“嗯。”項鵬濤不等劉豔秀把話說完,便趕緊將門給關上,回到牀上打開自己的小電腦。
“我命令你,趕緊把它弄下來。”項逸謹真的很生氣,面對笑聲不止的薛依潔,憤怒的吼道。
“我幹嘛要幫你弄下來呀?那蟲子是自己爬到你身上的。又不是我弄上去的。有本事,你叫那蟲子自己下來啊。”薛依潔努力掩飾着臉上的笑意。故意一幅她不會出手幫助的模樣。
堂堂項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居然畏懼一條小小的菜青蟲,真的太可笑了。
今日一幕,將項逸謹的顏面全部都掃光了。
“你把它弄下來,我們什麼都好說。”因爲一條蟲子,項逸謹居然向薛依潔折服了。
“真的嗎?我要這一個月的工錢。你會給嗎?”
“給。”
“給完之後,我想離開蔬菜園地,你答應嗎?”
“答應。”
薛依潔的質問,項逸謹居然豪爽的答應了。看來他是真的很害怕那條蟲子。
“你快點呀。”他見薛依潔舉動緩慢,再一次大聲的呵斥着。要知道,他絕對不會開玩笑。
“早知道是這樣,一個月前,就應該放一條蟲子在你身上。那一切不都解決了嗎?還害得我在這裡,幹了一個多月的苦工。”薛依潔直接用手抓起那條大蟲子。青色的蟲子在她的大母指和食指之中,還在掙扎般的蠕動。
項逸謹連續後退幾步之遠,並快速的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直接狠狠的仍在地上。
面對薛依潔手上的那隻蟲子,他只是感到無比的噁心。好在,薛依潔沒有再嚇唬他,直接仍到了旁邊的水溝裡。
“我們走吧。”薛依潔向項逸謹走近,拍了拍手,一幅無比輕鬆的模樣。
“走?去哪裡?”他冷冷的瞪着她,深邃的眸子中,散發着一股寒意。
“去結工資呀。剛纔不是說好的嗎?我幫你把蟲子抓下來,你就給我結上個月的工錢。並且讓我離開蔬菜園地。”
“給她結一百塊的工錢,今天讓她離開蔬菜園。明天她若不出現在這裡,就去薛家巷抄家。”有仇不報非君子。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讓她離開呢?
“你……明明就說好了,你怎麼可以……”
“我並沒有說,你的工資具體是多少。你只是說你離開蔬菜園地,但不代表你不在蔬菜園地工作。你隨時可以走出蔬菜園地,並沒有人強迫你一直呆在這裡。”項逸謹冷冷的打斷薛依潔的話,直接給她下了一個套。
“你……”薛依潔用手指着項逸謹,她就沒有見過這種不要臉的男人。“你一個總裁,居然給一個小員工下陷阱。”
“無奸不商,也只有像這樣的白癡女人,纔會相信。”這個女人如此的戲弄他,他如果不好好的教訓她一番,怎麼對得起她爲他抓蟲子呢?“全部都給我滾。”項逸謹瞪着周圍的人,從他們的臉上,他能夠清楚的看到他們硬憋着的笑意。
“好啊,你就等着,這滿園子裡面的蔬菜,都被那些蟲子吃掉吧。”薛依潔氣憤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收你,就讓這些蟲子來收拾你。”
項逸謹不是害怕這些蟲子嗎?就讓它們替她把整個園子裡面的蔬菜,全部都吃光得了。就算是幫她教訓項逸謹。
“那就連這一百也別要了。”項逸謹從經理那裡拿到一百塊錢現金。本想給薛依潔,可聽到她那樣說,乾脆將那唯一的一百塊也給收拾起來。
“你太欺負人了。”薛依潔回頭瞪着項逸謹,因爲生活的所迫,美麗的眸子中,瞬間泛着晶瑩的淚水。
早上的時候,她就數了一下家裡面的錢。連房租都不夠,更別說是給兒子交學費了。
她是不是上輩子欠這個男人的?所以他纔會百般的刁難她?她好心讓自己的兒子救他的兒子,他不僅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還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真是一隻白眼狼。
她一向很少在人前落淚,但這一次,她真的遇到了難題。別過臉去,默默的撫掉那已經滑落下來的淚水。
“有時間在這裡哭,不如想想,怎麼治這些蟲子。如果你能除掉這些蟲子,我就給你三千塊錢上個月的工資。並且真的答應讓你離開蔬菜園地。”項逸謹做事往往都是有原則的。他不是同情這個女人,也不是因爲她幾滴淚,就會讓她離開這裡。
人家都在田地裡工作,而她卻一個人坐在這裡。看她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莫非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我若能夠除掉這些蟲子,你真的說話算數嗎?”薛依潔已經上了一次當,她不會笨到再上一次。
“……”項逸謹沒有說話,直接點頭答應。
“那好……”薛依潔從衣服口袋裡面,拿出一支筆,同一個本子。快速的寫了一些字,而後交給項逸謹。“簽字吧。”
本子上面的字,大概就是一些如果薛依潔除掉了蔬菜園地的蟲子,項逸謹就必要讓她離開蔬菜園地,並且交付上個月的工資三千塊錢。
“人長得醜,字也是如此。”項逸謹接過那個本子,盯着上面的字跡,冷冷的諷刺一聲,而後快速的簽上項大總裁的名字。
“你說什麼?”薛依潔用雙手捧着項逸謹仍給她的本子。
那個男人居然說她長得醜?
“我有長得醜嗎?”她忍不住走到旁邊的玻璃牆壁前,盯着裡面的自己。她哪裡長得醜了?一點都不醜好嗎?
項逸謹那是什麼眼神?被狗屎矇蔽了雙眼了嗎?
晚上,薛依潔沒有回家,只是給兒子薛嘉倫打了一個電話,說她晚上會加班,讓他們不用等她回家吃飯了。
夏日的夜色,天空之中,佈滿了閃亮的星星。薛依潔躺在蔬菜園地的田梗上,望着美麗的月色。她沒有欣賞月色的心情,反而是一臉的愁容。
她多麼希望此時此刻的自己,可以變成一瓶農藥,然後把蔬菜上面的蟲子,全部都消滅掉。可惜,項逸謹那傢伙說了,這些蔬菜再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採摘下來上市,目前是不能夠使勁化肥和農藥的。
她又不是蔬菜專家,哪裡懂得治蟲之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