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含辛茹苦的養大兩個孩子,吃盡了人間的苦頭,一點一點把湘香創建起來,好不容易纔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想不到二十年之後,他又變成了她的惡夢。
她好恨,當初壓根就不應該答應自己的兒子到這個城市來。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再遇到這個男人。
“我……”宋山輝知道自己理虧,可如果她當年告訴他,她已經懷孕了,他也不會負氣的離開。
“如果琨寧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她冷冷的仍下一句話,急切的跑出去,追尋夏琨寧。
宋山輝沒有再去追究她,突然之間,自己有了一個二十歲的女兒,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他生命之中,最大的驚喜。
“哈哈……我宋山輝有後代,我有一個二十歲的女兒。”
夏湘晴找遍了所有夏琨寧應該去的地方,都沒有她的身影。無奈之下,她只好讓夏景昭出門,一起找她。
夏琨寧現在還能去哪裡?除了找宮厲陽,她哪裡都不會去。
她蹲在宮公館的門口,沒有叫門,沒有驚動宮家任何一個人。她到這裡來,只想與宮厲陽的距離近一點。
晚上,宮厲陽開車從公司回來。在等待小秋開門的時候,他發現了蹲坐在地上的夏琨寧。
他趕緊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急切的下車,跑到她的身邊。
“琨寧,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帶着心疼的口吻,輕聲的詢問。“你怎麼沒有進去?發生什麼事了?”
他不希望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又來夏琨寧的事。
“我……我要怎麼辦……”她擡頭看着宮厲陽,半晌才哭出聲音。“對不起……”
她是宋山輝的女兒,宋山輝是抓走薛依潔,也就是宮厲陽親妹妹的人。宮厲陽會不會因爲那個原因,而不要她?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纔好。
“傻丫頭,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他心疼的爲她擦拭着臉上的淚水。“進屋說。”他扶着她的手臂,一起走進宮公館。
“夏小姐,喝杯熱水吧。”小秋端來熱水,遞到夏琨寧的手中。
她握着熱水杯,雙手不停的顫抖。連同身體也在顫抖之中。
“是家裡面出什麼事了嗎?”他輕聲的詢問。
“厲陽……”她快速的放下手中的熱水杯,回身用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身體。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什麼事,傷害了你,你會不會不要我?”
“說什麼傻話呀?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你能做什麼事傷害我呀?”他只是覺得,夏琨寧的話,聽起來有點好笑。
“不是我……但是……”她急切的擡頭看着他,整個腦子裡面,顯得很亂。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向他解釋。“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還是我,你會永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吧?不會離開我吧?”她害怕失去他,如果沒有他的話,她想自己後半生,都不會再有幸福可言。
“當然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應該是這個小丫頭,看到項逸謹和他妹妹的事,纔會突然變得那麼敏感吧。
“真的嗎?那你發誓。”她坐正身體,嚴肅的說道。
“好,我發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夏琨寧,否則我將不得好……”
“別,別說那個字。”她趕緊伸出手去,急切的覆蓋在他的嘴脣上。“有你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我什麼都答應你了,連同誓言都發了,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呢?”他爲她擦拭着臉上的淚水,輕聲的問道。
“我……”她低頭不敢正視宮厲陽的眸子。
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居然是那樣一個男人的女兒。
“少爺,夏小姐的哥哥來了。”小秋突然從外面進來,還帶進了夏景昭。
“琨寧,你真的在這裡。”也只有夏景昭才知道,自己的妹妹會在宮厲陽這裡。
“看來,好像真的發生什麼事了,不然的話,你哥哥也不會那麼着急,親自來找你。”宮厲陽站起身來,對於他們兄妹倆,顯得有些疑惑。
“跟我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媽在家裡面都快急瘋了。”直到現在,夏景昭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見自己的母親,那麼擔心她,他自然也着急起來。
“我……我不想回去。”她不知道自己回家,應該如何面對夏湘晴。她盯着眼前的哥哥,興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如果他知道,他是宋山輝那個大壞蛋的兒子,他能夠接受嗎?
“聽話,跟你哥哥先回去。別讓你媽媽擔心你。”雖然他知道,夏湘晴和自己的父親是舊愛,但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嗯……”她猶豫了半晌,纔不情願的跟夏景昭一起離開。
這件事總是要解決的,只要宮厲陽發誓,絕對不會離開她就好。
回到夏家別墅,夏琨寧沒敢踏進那個客廳。因爲她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母親。
“走吧。”夏景昭摟着夏琨寧的肩頭,示意她進去。
她擡頭看了一眼夏景昭,看他現在那麼平靜,應該還不知道,他們倆的身世。
“琨寧回來了嗎?”夏湘晴坐在客廳裡,聽到夏景昭的急切,趕緊跑到門口。“琨寧,你嚇死媽媽了。你今天都去哪裡了?”
夏琨寧對於夏湘晴的擔心和急切,沒有像曾經那麼的激動,反而顯得很淡然。
“媽,到底怎麼了?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剛纔在宮家,他不好直接問夏琨寧,在車子裡面,他也沒有問,直到現在他們一家人都在,他必需把話說清楚。
“你還沒有告訴哥哥嗎?”她冷冷的說道。
“告訴我什麼?”夏景昭一臉的茫然。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父親是誰?”她回頭盯着自己的哥哥。“你一直以爲,我們的父親都死了,可我今天才知道,他不僅活得好好的,而且他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你……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的父親,本來就已經死了。”夏景昭自然不會相信自己妹妹的話。
“你告訴哥哥,我們父親到底是誰。”夏琨寧指着自己的母親夏湘晴,希望由她親口告訴他。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夏湘晴泣不成聲,內心顯得十分的自責。
“你說呀。”
“你們的父親,早就已經死了。他埋在美國。”她用手捂着哭泣的嘴巴,不願意說出宋山輝的事。
“你還想要欺騙我們到什麼時候?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們?”夏琨寧與自己的母親一樣泣不成聲。“你知道我們的父親是誰嗎?是宋山輝那個大壞蛋。是把你心愛女人抓走的那個人。”她實在忍不住,大聲的告訴夏景昭。
“琨寧,你在說什麼呢?我們的父親,早就已經死了,跟媽媽說的一樣,埋在美國。”
“我會騙你嗎?我今天親耳聽到她跟宋山輝談話的。她自己都承認了,我是宋山輝的親生女兒。”
“媽……是這樣嗎?”夏景昭無力的問道。
“對不起……”夏湘晴癱坐在沙發上。精神幾乎崩潰。
“你好好跟我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是能理解你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小從到大一直都是我們三個人扶持在一起,沒有什麼事,是不可以說出來的。”夏景昭蹲在自己母親的身邊,身爲家中唯一的男人,他願意和自己的母親一起扛下去。
“琨寧說得沒錯,是這樣的……不過……”她沉重的擡起頭來,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他們。
“我們的父親,真的是宋山輝嗎?”他儘量平復自己的心情。
“不是……”她無力的搖頭。“是……是琨寧的父親是……是宋山輝。”
夏景昭和夏琨寧同時震驚的盯着她,也不明白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倆的父親不是同一個人?
“什麼叫做,我的父親是宋山輝?你的意思是說,哥哥不是我的哥哥?”夏琨寧盯着自己的母親,越發的疑惑。
“你們倆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景昭的父親,就是埋在美國的那個人。而琨寧的父親是……宋山輝。”這個秘密壓在她心底,已經整整二十年了。此時說出來,雖然心裡面的壓力,可以得到釋放,不過她知道那股壓力,已經轉移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不可能……我和哥哥怎麼可能不是同一個父親所生呢?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夏琨寧再度崩潰,雙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真希望剛纔什麼都沒有聽到。
“媽,你沒有記錯嗎?”夏景昭的心,一點都不比夏琨寧好受。
“二十多年前,我和你爸爸結婚,可三年不到,他就得病死了。後來認識了宋山輝,他開始對我一心一意,對你也如同親生兒子一般疼愛。可是,他生性傲慢,猜忌心很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