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他在的話,興許,他也做不到,毫無私心的用嘴巴,替項逸謹吸食毒血。
真不知道,薛依潔當時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連那種事情都敢幹。
“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幹的。”項逸謹從牙齒縫隙中,冷冷的擠出一句。
“是。”林昌趕緊回答,退出那個房間,併爲其關上門離開。
最初,項逸謹還覺得,薛依潔爲自己吸食毒血,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畢竟當時是那個小女人跳到他的身上,纔會引起那條黑毒蛇的注意,從而直接攻擊他。
現在來看,即使當時沒有薛依潔跑到他身邊,那個黑毒蛇也會毫不猶豫的直接向他攻擊。因爲那是別人有意想要加害他。
如果沒有薛依潔,興許這會兒項家人已經在給他收屍了。
小女人那種幼稚而沒有頭腦的行爲,居然陰差陽錯的救了她。
項逸謹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臉色蒼白,連同嘴脣也有些乾澀的小女人,嘴角邊不由自主的盪漾起一層不經意的笑容。並且,連同他的心,也有點點酸楚。
那種酸楚的感覺,在他的身上前所未有過。
薛依潔一夜未歸,連通電話都沒有打回家。薛嘉倫有點擔心自己的媽咪,於是順着之前項鵬濤帶他去過的路,來到了項氏集團的蔬菜園地。
剛剛到蔬菜園地的門口,他便看到了項逸謹的助理林昌。
那個傢伙每一次出現,都是在項逸謹的身邊。之前他去他們家,明裡是爲了感激他救了他們家小少爺。實則,卻讓他的媽咪,到這裡來做苦工。
爲了不讓林昌發現,自己再有什麼差錯。薛嘉倫特意躲了起來。
他可千萬不能被林昌發現了,否則,又會給自己的媽咪。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薛嘉倫到門口嘗試過進入園區。可是門衛大叔,卻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攔了下來。說他們這裡有規矩,不是裡面的員工,都不能夠隨意的進入。如果要找人,等到下班的時間,裡面的工人自然會出來。
薛嘉倫有點生氣,坐在大門口的旁邊,手中拿着木棍,使勁的打着旁邊的雜草。
都是一羣狗眼看人底的傢伙,有什麼了不起的嘛,不就是一個看門的大叔嗎?如果有一天,他成爲了大少爺,他一定會好好的治治這些傢伙。
說來也奇怪了,那個項鵬濤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之前他把媽咪的飯菜,都交給了他。他是怎麼進入這裡的?該不會那個小傢伙,沒有把媽咪的飯菜送到吧?
“怎麼樣?沒什麼事吧?”門口,經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特別加強了門口的門衛,連夜找了兩個新員工過來。
“沒事。”兩個門衛大叔都是新來的。他們除了認識經理,連同項逸謹都不認識。
大門口,一輛本市的出租車,停在蔬菜園區的左邊,從上面下來一個小不點。
薛嘉倫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他不就是多天不見的項鵬濤嗎?
他正想着質問他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項鵬濤左手夾着自己的平板小電腦,一步一步朝蔬菜園區門口走去。
“項鵬濤。”薛嘉倫大聲的叫喊着他的名字。“你跟我過來。”他衝到項鵬濤的跟前,拉着他的小手,強行帶到蔬菜園區的左側公路上。
“你怎麼在這裡?”項鵬濤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這樣的問題,他不覺得問得有點白癡嗎?他媽咪在這裡上班。他自然會到這裡來了。
“你老實告訴我,我之前讓你給我媽咪的飯菜,你真的有送到嗎?還是說,是你偷吃了?”
“我有給她。”
他堂堂項家的寶貝曾孫,項氏集團執行總裁的獨生子。至於會偷吃手藝不怎麼樣,還沒有賣相的番茄炒雞蛋嗎?
“真的有嗎?”薛嘉倫不太相信。如果真的有的話,他們倆長得那麼相似,門口的大叔,壓根就沒有理由攔着他,不讓他進去啊。
薛嘉倫剛纔根本就沒有報自己的名字,連說話也儘量在模仿項鵬濤,可他們就是不吃他那一套。
他真想知道,項鵬濤是怎麼進入這裡的。
“信不信由你。”項鵬濤不想跟薛嘉倫,談論那麼無聊的話題。他向公路那邊走去,望着門口的大叔。這時他才發現,門口的大叔已經換人了。
那張兩陌生的面孔,項鵬濤也不認識。
既然他們不讓薛嘉倫進去,想必他如果不說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辦法進入吧。
於是,項鵬濤折了回去。選擇一個有樹,又陰涼的草地坐下來。反正,他到這裡來的目的,並不是非要進入蔬菜園地,在這裡工作也是一樣的。
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項逸謹讓人把園區裡面的,所有的攝像頭都給拿了下來。爲的只是想要查看,那條黑毒蛇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進入園區的。
爲了加強園區的安全,他準備讓人重新再組裝攝像頭。衆多攝像頭之中,居然讓他發現了一個,並不是園區裡面的攝像頭。
項逸謹拿着那個攝像頭仔細的打量,那款式還有外觀的嬌小,完全就是自己兒子項鵬濤的作風。
“連你老子的生活都監視着,你小子真行。”
蔬菜園區外面,項鵬濤坐在小電腦前,盯着視頻之中,項逸謹對於他的諷刺言辭,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項逸謹的頭像只在小電腦上面,出現了幾秒鐘,也就是他說話的那瞬間。而後,整個視頻便呈現出項逸謹所呆的房間牆壁。
項逸謹將那個攝像頭,直接仍在了地上的垃圾桶中。
項鵬濤想要監視項逸謹的一舉一動,他又怎麼會讓他達成心願呢?
這已經不是項鵬濤第一次,在項逸謹的生活中,安裝攝像頭了。之前在項逸謹的總裁辦公室裡面,他就發現過一次。而那一次,還被項鵬濤抓到了自己的老子,同一個女人在辦公室裡面激情的一幕。
當然,這一次,項鵬濤在蔬菜園區裡面安裝攝像頭,可並不是因爲項逸謹的原因,而是隻在於薛依潔。
“讓我親自監視你,你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項鵬濤因氣憤,而憤怒的說了一句。
項鵬濤就是因爲蔬菜園區裡面的攝像頭,發生了變化,所以他才特意到這裡來的,卻沒有想到,那個攝像頭是被項逸謹發現了。現在可好,完全沒戲了。
“那個男人是誰?他說是你老子?他是你爹地嗎?”薛嘉倫認識那個男人,不過他卻並沒有告訴項鵬濤,他和項逸謹的相遇。
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即使項鵬濤不回答,薛嘉倫也便當他是默認了。
因爲項逸謹那麼的冷酷,跟眼前這個小傢伙,幾乎就是一模一樣。
“真好。”薛嘉倫有點失落,身體依偎在旁邊的大樹上。
“好什麼?”項鵬濤退出那個視頻,將小電腦裡面的資料重新調入出來。電腦的數據庫裡面,還有幾十組dna沒有對比完。趁着現在無聊沒事,他開始比對起來。
“你有爹地呀。我連自己的爹地,到底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有爹地疼愛的孩子,一定很幸福。”薛嘉倫那兩條濃濃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我常常在幻想,我爹地會不會是一個土豪,家裡面有金山有銀山,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有永遠都玩不完的好東西。”
“庸俗。”項鵬濤那雙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敲打着小電腦上面的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