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佩如還沒有說什麼,她腳下那人便撲了上來。
“你快說句話啊,他不是你孫子嗎,趕快叫他放了我。你們這是違法的,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們。”
樑玉清想站起來,可惜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那腿腳竟然有些發軟,剛起來一半就又癱了下去。
她雙手抓在許佩如的腿上,許佩如盯着這個還穿着披頭散髮,脣角還帶着血跡的女人,厭惡嫌棄的抓住了她的手狠狠甩開。
“你離我遠點。”
語畢她擡臉盯向北辰寒,“你把這個女人弄來幹什麼?”
“幹什麼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北辰寒反問一句,眉梢挑着清冷的鄙夷。
“我不清楚。”許佩如回答的乾脆利落,說完又低下頭看着樑玉清,“我看你可憐已經給了你二十萬,難道你嚐到好處了還想來我這裡訛錢?”
“什麼二十萬,那支票我還沒來得及取呢就被你孫子拿去了。你們這一家子……”
樑玉清恨恨的剜了北辰寒一眼,氣的說不下去了。
許佩如看向北辰寒,“你這麼做可就過分了。難道我施出去一點好處你還要把它收回來?我們北辰家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北辰寒的目光在許佩如和樑玉清臉上掃了一圈,冷笑一聲,“老夫人不用這樣繞來繞去的混淆視聽。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你扯這些。既然你一定要這麼裝下去。那也行,我只好讓這個女人來說了。”
語畢,他就突然彎腰抓住了樑玉清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
“說,她去找你到底爲了什麼事?爲什麼要給你二十萬?”
“你放開我……北辰寒,我好歹年紀比你大這麼多,你是不是該尊重一點?放開。”
她揮手推搡着北辰寒,並沒有去正面回答他的問話。
這樑玉清也不是傻子,北辰寒這麼問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她還惦記着幫許佩如保守秘密,許佩如會付剩下的錢給她。可現在,今天被北辰寒強行從家帶到這裡來之後她怕了。
她突然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北辰寒比許佩如可怕。她要是幫許佩如保守秘密就等於把這件事自己承擔下來,到時候……
想到自己公司破產,身無分文的慘狀,她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沒有公司了,那北辰寒要對付的就是她這個人了。
人……忽然,她的腦子裡劈過一道靈光。
“北辰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張二十萬的支票也不是她給我的。我是從許霆手上拿的。我想,大概……大概是她找的許霆。你放開我,你要問的事情找許霆問更清楚。”
之前她特地把這件事告訴許霆讓他去聯繫相關的人時,存的就是這個心思。北辰寒的能力她清楚,這件事很有可能會被他查出來。到時候自己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到許霆頭上。來個一問三不知。
這個計劃本來很好,只可惜剛被北辰寒一嚇竟忘了,這纔想起來。
樑玉清頗有些懊惱自
己的反應慢半拍。卻沒想到她自認很完美的栽贓嫁禍的計劃在北辰寒這裡絲毫作用都沒有。
“你到現在還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許霆頭上?”北辰寒也算是被這個女人的厚顏無恥給徹底擊敗了。
“樑玉清……”憤怒的他低吼一聲,手一用力收緊了她的衣襟,勒的樑玉清差點喘不過氣來,“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天是你和她見的面。你最好不要懷疑我的能力。也不要試探我的耐性,對你這種人,我沒有耐性。”
要不是不想背上殺人的罪名,他還真想就現在就弄死這個不知道惹了多少事的女人。
想到這裡,北辰寒心裡滿滿的都是懊悔。他早該看透樑玉清和許霆這二個混蛋的惡毒本質,當初下手就應該狠一點,不應該讓他們還好端端的生活在這個城市裡。
如果當初就能狠一點,後面也許就沒這些事了。
心念至此,他的手又緊了緊,直接在樑玉清勒的面色煞白,眼珠凸起。
“你,你……你放開。”
“說實話。不然你今天就只能橫着從這裡出去。”
北辰寒放了狠話,那表情更是狠戾的讓人膽寒。
僵持了不過十秒鐘,樑玉清受不了了,“我說,我說……”
北辰寒這才稍稍鬆了手,樑玉清大口呼吸了幾下才道,“是你奶奶,是她讓我想辦法弄掉洛染的孩子,作爲報酬她給了我二十萬,說是後面還有。”
“你胡說。”許佩如騰的站起,厲聲吼道。
樑玉清轉臉瞪她一眼,“我倒是不想胡說啊。可你看着我快被他勒死了還見死不救。你也太心狠了吧。”
“我憑什麼救你,你誣陷我我還要去救你?”
許佩如是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認的。可她卻萬萬沒想到,對付她這種死不承認,樑玉清居然有後招。
“你不承認,哼,許佩如,我就知道你這個老東西會有出爾反爾這一天。可我不怕。”她獰笑了一聲,又看向北辰寒,“你放開我,我口袋裡有東西。”
北辰寒眸光微緊,猶豫了二秒才鬆開了手。
樑玉清得了自由便伸手從口袋裡摸索出了手機來。
她捏着手機神情頗爲得意的對許佩如道:“要不要聽聽?你沒想到吧?我防着你呢,那天我偷偷的用手機錄了音。就防着你這種老女人會幹過河拆橋的事。沒想到真派上用途了。要不要我現在就放給你聽?”
她按着手機,許佩如怔了幾秒,臉色陡然一青,猛地撲了過來。
北辰寒適時的伸手將她架住,此時樑玉清已經翻出了錄音,放到了最大的音量。
樑玉清這手機錄音質量還不錯,一字一句聽的清清楚楚。伴隨着這些話從手機中流淌出來,許佩如這張老臉上的血色也一點一點的褪去了。
這就叫人證物證俱全,她怎麼抵賴都沒用。此時此刻她除了痛恨她這個孫子的凌厲手段之外最痛恨的就是樑玉清了。
這個死女人竟然敢錄音留證,擺她一道。
敢這麼對她,她絕對不會放過。
許佩如心裡狠狠的想着,沒提防北辰寒的手臂突然一震。她往後一倒跌坐在沙發上纔看向北辰寒。
北辰寒面色鐵青,臉部線條緊繃如鐵,雙眸卻似染了火一樣的赤紅一片。
他也不知道樑玉清還有這個錄音。原本他在查出許佩如和樑玉清有聯繫之後就已經相信了這件事的幕後始作俑者就是他的親奶奶,北辰老夫人。
而今天強帶樑玉清到這裡來也並不是非要迫的許佩如親口承認不可。因爲對他來說,許佩如承認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
他帶樑玉清來這裡只是爲了給許佩如一個交代,讓她明白,所有的事情他已經全部清楚了,就算她再怎麼矢口否認,他都不會信她。
卻沒想到,二人的對質間還把這錄音牽了出來。而親耳聽到這些話從許佩如的口中說出,那種痛心,怨恨的滋味真的是無法描述。
北辰寒筆直的站在那裡,連目光都沒有動一下。他的臉上既有叫人毛骨悚然的陰鶩,也有被真相擊中後的切膚之痛。
偌大的客廳,靜的能聽見每個人的心跳聲。
“你想怎麼樣?”過了許久,許佩如說了這句。而這個時候,她的臉色已經平靜了,甚至那血色都漸漸的回去了。
北辰寒沒理會她,卻扭頭看了站在門口的龍躍一眼。
龍躍會意快步走來,“少主……”
北辰寒冷冷的瞟了樑玉清一眼,“把這個女人送到四院去。讓醫生開具一份精神病鑑定報告,然後送精神病院。告訴他們,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帶走她。誰也都不許放了她。如果有人敢私自放了她,那就是跟我作對,我絕不會放過。”
“是,少主。”
“什麼?你要送我去精神病院?”
龍躍剛應完,樑玉清就淒厲的叫了起來,精神病院,那是什麼地方她雖然沒去過。可電視裡播過,她也看過,那裡面都是一羣瘋子,現在北辰寒竟然要讓她跟一羣瘋子爲伍……
“不,不要,不要送我去精神病院。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害我。北辰寒,你以爲你是誰?這龍城難道沒有法律了不成?”
樑玉清似落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浮木一般的緊緊揪住法律二個字不放,但是北辰寒回給她的卻只是一聲嗤笑。
“講法律的話我可以把你交給警察,告你一個故意殺人。但是,在我看來,那太便宜你了。就算判你死刑都太便宜你了。之前是我太仁慈,才讓你們這樣有機會一次一次的傷害染染。現在我算是醒悟了,你們也沒機會了。說實話,樑玉清,我覺得精神病院真的很適合你,你是個人嗎?”
冷諷一聲之後,他便朝龍躍揮了揮手,“帶走她,還有那個許霆,讓他們一起。”
“不要,北辰寒,不要……”樑玉清聲嘶力竭的喊着,龍躍嫌她吵的慌乾脆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手捂了她的嘴讓她發不出聲音來。
目光轉回來,北辰寒纔對許佩如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