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晚還真快,不一會兒便到了。
陳友明正好在局裡,看到吳承晚和張文武一起來,他心裡馬上就明白他們爲何事而來的,張文武因榕樹老街的事和羅家曾鬧出那麼大的事,現在自己又抓了榕樹老街的人,他就是用腳趾想都明白張文武爲何而來。
“吳總,小張顧問,真是稀客啊。”陳友明請他們在辦公室裡的沙發坐下。
“陳局,你這個地方誰也不願意常來啊。”吳承晚笑說。
“呵呵,吳總偏見,你不要忘了,你的女兒也在這裡上班。”陳友明親自給他們倒了茶。
“我一向反對她到這種地方上班,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我擔心她連老公都找不到。”吳承晚一臉不愉的說道。
“言重了吧吳總,公安系統裡有很多女性的,哪個嫁不出去了?”陳友明不以爲然。
兩個大叔在說廢話,張文武坐在一邊乾着急。
媽的,兩頭老狐狸,明明各自知道什麼事兒,但就是誰都不願意先說,真是豈有此理,這是逼我先說啊。
“有道是,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陳局,我們今天來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瞭,那些廢話就不要說了吧,先說說這事情吧,我們理也帶了錢也帶了。”張文武張口就把陳友明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小張…怎麼可以這樣和陳局說話呢?我們現在是法治社會,只要有理就行了,沒錢也可以進來的。”吳隨晚明着是訓張文武,但卻和陳友明表明,這事,他們是不會花錢領人的。
“真的嗎?失敬了,原來陳局是青天大老爺。陳局,請你原諒小張亂說話。”張文武接話道。
“嗯,說錯話就要道歉,做錯事就要改。”吳承晚點頭說。
陳友明被吳承晚和張文武一唱一和的擠脫,一時竟然有無言以對的感覺。
他和吳家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就算沒交情,他也不能得罪吳家,人家在市裡根深蒂固,人脈廣泛,他一個區的公安局長,還真的不敢得罪吳家的人。
“行了行了,吳總,什麼話直說吧。”陳友明憋不住了。
“沒什麼話,作爲朋友,我只是來提醒你,不要和那些黑心商人站在一起,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的。”吳承晚說。
“不懂。”陳友明裝傻。
“陳局,我想知道,榕樹老街老楊等人他們犯了什麼法,公安局竟然把他們抓了。”張文武不想再說廢話了,直截了當道。
“他們聚衆打人,把人打進醫院裡了。”陳友明說。
“你說的是真的?”別說張文武不信,吳承晚也不相信,雖然他沒見過老楊等人,但向來只有拆遷的把住戶打傷,從來沒有住戶把拆遷的打傷。
“當然是真的,傷者就在第二醫院裡治療。”陳友明很肯定的說道。
吳承晚看了一眼張文武,意思是,這事應該另有內情,你小子沒了解清楚就來找人家要人呢?
雖然陳友明說的肯定,他也相信真有傷者在第二醫院治療,但是他相信這是一個局。不過,就算是局,如果沒有證據,他也是毫無辦法。
“陳局,我可以見一下他們嗎?”張文武想了一下說。
“不可以,審訊期間是不可以探視的。”陳友明看了一眼吳承晚說,“吳總,你和老楊他們是朋友?親戚?”
吳承晚搖了搖頭,他很清楚,陳友明這樣問他,潛臺詞是,他不應該摻和這件事,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
“小張顧問呢?”陳友明又問張文武。
“他們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我不可以不問不聞。”張文武也不是傻子,他擡頭看着陳友明說,“陳局,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很複雜?”
陳友明笑着搖頭說:“我只是好奇問一聲而已,沒任何其他意思。”
呵呵,沒其他意思就是有意思,但是,就算事情再複雜,他都必須要弄清楚,因爲他答應過宮守成,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陳局讓我見他們,可以告訴我被打傷的是什麼人吧?”張文武見不到老楊他們,只能先了解被打的是什麼人了。
陳友明想幾秒鐘點了點頭伸手拿起桌上一個文件夾,從中抽出兩頁文件遞給張文武。
“現在榕樹老街拆遷工程轉包給建業公司了?這個建業公司什麼來路,陳局?”張文武掃了一眼第一張文件後說。
“建業公司其實不大,但是很出名,老闆叫李建業,但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叫他李老闆,至於他什麼來路,你們去打探一下就清楚了,沒需要我們是不會查一個公司的背景的。”陳友明當然知道建業公司是什麼來路,但他不想說,他不想吳承晚他們有想法。
張文武用十分不爽的眼神看着陳友明,他真想掐死這傢伙,媽的,不放人也就罷了,竟然什麼都不敢說。
“陳局長,我可以去看傷者嗎?”張文武說。
“呵呵,這是你們的自由,我們可管不上,聽說他們在二院的住院部三棟三樓。”陳友明終於爽脆了一次了。
“好吧,謝謝陳局長了。”說着,張文武站起來轉身往外走,到門口又轉頭對陳友明說,“陳局長,我猜這個建業公司一定是大有來頭的,有錢有權有面,所以陳局長很怕他們,但是,無論他們什麼來頭,我希望老楊他們在羈押期間不會受到什麼不公正待遇。否則……。”
否則什麼,張文武卻不說出來,看了一眼陳友明,搖了搖頭摔門而去。
“老陳,你太‘縮骨’了,沒一點朋友情義,但願你這次押對了,否則,你會很難受的,不要以爲他一個平頭百姓搞不出什麼風浪,你忘了他是一個神醫。你沒看電視麼,他的基金會掛牌,簡領導都去致詞了。”
“吳總,我行得正企得正,誰又拿我怎樣?。”陳友明愣了一下說。
“但願你真的是行得正企得正,我有預感,這事情會搞大,所以,老朋友,小心點。”吳承晚覺得,陳友明今天的表現是給自己找麻煩,事實上,很多話他都可以說,人也可以讓張文武見的,但就因爲建業有來頭,所以他就“執正來做”了。
“小張,你要去二院?”吳承晚追上張文武說。
“不去,我去找羅堅強,根在羅堅強這裡,實在不行的話連根拔了。”張文武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