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顧留瓷的表情有些楚楚可憐，但是又不知道應該表達自己心中的歉意。
只好拿起桌上的紅酒杯，淡紅色的液體掛在杯壁上，然後向着顧留瓷的方向傾了傾。
另一隻杯子便與其碰撞發出好聽的清脆響聲。
“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所以……”
白萬然的不懂事，讓白恩慧傷透腦筋也丟盡面子，還好面前是自己最愛的人，願意爲了自己容忍。
白恩慧耷拉着眸子，像是辦了錯事一樣，顧留瓷並沒有爲此責怪她，反而更加覺得這個小女人的艱辛和不易。
索性，白萬然答應了下來，就還有改造的機會，憑着顧留瓷的手腕，還不信搞不定一個不良少年！
“既然選擇你，就代表我接受了你的全部。”
顧留瓷向來不是一個擅長煽情的人，可是就這樣一句真切的話，卻已經讓白恩慧感動不已了。
“有你，真好。”
這句話是白恩慧一直羞於說出口的，可在這一瞬間，她願意敞開心扉，都說，兩個人的感情是要慢慢磨合的。
會有衝突，會有分歧，會有無數次的不如意，然後當你克服它們並且堅信你願意爲了面前的這個人不論日後會再出現誰，多好，多優秀，你都如同磐石一樣不會動搖。
而現在的兩個人，正是如此！
這一夜，兩個人相對暢談，無所不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顧留瓷忘記了上次的教訓，任由白恩慧貪杯，再一次的讓這個小女人陷入了不清楚的神智。
以至於第二天早晨，強打着精神，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距離上班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富裕了。
索性提前出門的顧留瓷已經在自己的牀頭櫃邊準備好了早餐和頭痛的藥，這才讓嚴於律己的白恩慧準時的踩着點到了公司。
雖然，並沒有人會在意上司的上班時間，但是嚴於律己不給報社帶來壞的榜樣是她給自己定下來的規矩。
除此之外，她更加擔心的是，跟隨顧留瓷一同上班的白萬然，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而哪裡知道，處心積慮想要潛伏進顧氏的白萬然帶來的遠遠不止是麻煩那麼簡單。
是一場災難！
爲了能夠儘快的接觸有關顧氏內部的機密，白萬然倒是沒有像顧留瓷和白恩慧擔心的那樣吊兒郎當，雖然有些時候，做事還是有些消極，不過偶爾幫顧留瓷跑個腿，泡杯咖啡，做起以前白恩慧所做的工作，倒也比預期要好上許多。
而也正是白萬然跟顧留瓷沒有任何利益關係的存在，加之他越發的上進讓白恩慧欣慰之餘也每每對顧留瓷露出欣喜之色。
所以，讓顧留瓷對白萬然這個毛頭小子，並沒有一絲的警惕。
所謂愛屋及烏，雖然對白萬然沒有過多的喜好，但是卻也願意爲了白恩慧庇佑他在身邊。
生活，看似按照大家心之所向的軌跡發展。
顧家的這三個人，按部就班着每日的生活，只有白萬然隔三差五的悄悄會見吳城笑，並
且對宋伊人懷着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打入顧氏公司內部，無疑提升了白萬然的利用價值，所以，在吳城笑的安排下，有了宋伊人不情不願卻要假情假意與白萬然的幾次約會。
冬天，最是適宜青年男女表露情愫的時候。
不似春天那樣懵懂羞澀，不似夏天那樣急躁突兀，不似秋天那樣欲語還休。
冬天似乎是個戀愛的好季節，白晝格外的短暫，知趣的分給黑夜更多的時間，來成全一對對懵懂羞澀的小情侶。
有些冰冷的氣溫，讓他們不自覺得貼近了距離，嘴裡吞吐着的霧氣是他們甜言蜜語的見證。
就如同此時此刻的宋伊人和白萬然。
初嘗愛滋味的白萬然，不同於平日裡的放蕩儼然換了一副樣子，明明冬風有些刺骨，可白萬然緊攥着的手心還是佈滿了汗水，猶豫了好久，才彷彿是瞎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將手置於宋伊人的腰間。
她這樣只應天上有，難得幾回聞的女人，讓白萬然不敢輕薄，只是在細微之間表達着自己的心思。
“我們準備去哪裡？”
在冬日裡壓馬路這別有一番風景的事情，在宋伊人的心裡可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
宋伊人在厭煩了這百無聊賴並且漫無目的的行走，要知道，打小她就上流社會按部就班的車接車送，哪裡走過這麼多的路，現在不禁腳後跟有些疼痛，就連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她甚是懊惱，卻壓抑着那股煩躁，語氣平緩的說着。
這是吳城笑交給自己的任務，既然無法搞定顧留瓷那麼就先安撫白萬然，等待時機成熟。
“不如，去看一場電影吧。”
白萬然心血來潮的提議，雖然他對電影這種事情並不感冒，但想想應該是女孩子比較喜歡做的事情。
而他只要有宋伊人在身邊就足夠了。
去哪裡，做什麼，這都不重要。
“去那做什麼？”
宋伊人加重了語氣有些嫌棄的反問道？反應出乎白萬然的意料。
他這種在鄉野間長大的人怎麼會知道，宋伊人的家裡從小就有私人影院，那種公衆場合則是她所嗤之以鼻的。
白萬然徵楞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質疑倒是讓自己措手不及。
街邊的路燈並沒有足夠的光亮，不然此時此刻白萬然臉上的尷尬會表現得更加的明顯。
“一羣鬧哄哄的人擁擠在一起，放映廳不是爆米花的味道，就是竊竊私語的聲音，我纔不要去那受罪。”
宋伊人繼續抱怨着，很顯然，就算她服從了吳城笑的安排，也不代表她能將自己往日的傲嬌全部隱匿起來。
冰天雪地的陪着這個土掉渣的臭小子壓馬路，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那，你說我們去哪？”
白萬然將宋伊人的疑問反丟給了她，極其的沒有主見，讓宋伊人不耐煩的撇了撇嘴，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吃晚飯吧。”
宋伊人無奈的做了個決定，便揮手招
呼路邊的出租車，徑自的上車選了個平日裡時常去的餐廳，而白萬然緊跟其後，倒像是個小跟班一樣。
直到倆人來到了一棟聳立的高層門前的時候，白萬然才止住了腳步，面部表情極爲的不協調，卻看得出，他在壓制着臉上的抽搐。
“伊人，咱們換個地方吧，這裡的菜也不見得好吃，都是些樣子貨。”
白萬然羞於說出口自己是囊中羞澀，拉住了準備邁步向前的宋伊人。
“我常來，沒問題的。”
宋伊人頭也沒有回的就甩開了白萬然的手。
從小到大她哪裡嘗過飢寒交迫的滋味，因爲不喜歡冬日服裝的臃腫，所以宋伊人只穿了比較單薄的衣服，又走了那麼久的路，現在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此處的飯店不同於街邊的小攤位，就算是人來人往可像是宋伊人這樣的VIP，大門兩側的侍應生卻也是慧眼識珠的認了出來。
一個肅穆的敬禮，另一個則引導宋伊人向餐廳內部走去。
而白萬然躊躇了一下，也不得不硬着頭皮跟了進去，一層的大廳只是作爲接待的區域，便是富麗堂皇，旋轉樓梯上的羅馬柱，也是雕工精細，那頭頂的水晶吊燈，璀璨刺眼，光滑的地面更加似鏡面般的光亮。
只不過，因爲樓層比較多，如果等電梯的話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宋伊人飢餓難耐，加之用餐就在三層，所以選擇了樓梯。
每一層樓梯口，都守着兩個侍應生向人問好。
如同是帝王般的待遇，同時也跟白萬然自己本身形成了很大的落差。
兩個人被領到了一間奢華的包廂，房間內，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但是卻只有兩個人享用這次的晚餐，顯得極爲的奢華。
“烤鹿肉，燜紅捲心菜，多寶魚片……”
因爲，宋伊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所以直接省略了前菜，嫺熟的報了幾個菜名，這纔像是剛剛想起還有個白萬然一樣，將菜單向他那邊的方向推了推。
白萬然本就是再平凡無奇的一個人，讓宋伊人時常忽略也不足爲奇。
而白萬然則是悄悄的提溜轉着眼睛打量着這裡的裝潢，接過宋伊人的菜單，將菜單微微的傾斜樹立在自己的面前，一邊頗爲認真的看着一邊用手指點在菜單後的價位上一點點移動。
“就這些吧，我吃不了太多。”
合上菜單，交給侍應生，白萬然已經有了另外的主意，着房間裡面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看來眼下也只好找吳城笑求助了。
要知道自己那哆嗦的姐姐和不靠譜的姐夫，根本不會爲自己解決難題。
“再來一瓶77年的波特和兩份芒果慕斯，就這些了。”
宋伊人滿足的吩咐着，在飢腸轆轆的時候等待美食是再美妙不過的事情了。
白萬然一直保持着中規中矩的笑意，見到宋伊人轉暖的態度，更加的堅定了這頓飯不能出任何差池。
於是略微紳士的起身示意宋伊人稍等，轉頭便躲進了衛生間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