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面,這種暈倒的場面見怪不怪,加之這一層並沒有太多的人,所以,直到白恩慧被帶到後院的停車場,都沒有人在意。
除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顧惜賀。
那三人將白恩慧封住嘴,矇住眼睛,趕忙的駕車駛離着人羣密集的地方,這一路顛簸,若不是顧惜賀今天駕駛的是輛SUV恐怕很難跟上這些綁匪。
他們慢慢的駛進了郊區,而國外歸來的顧惜賀對於這裡的環境還不是十分熟悉,若不是有一定的膽色也不會貿然前往。
可以說,顧家這一脈都是異於常人,只可惜,顧惜賀的才智和膽識,有些偏離了軌道。
一路跟隨,載着白恩慧的麪包車,開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周圍樹木茂盛,雖然是冬天,卻也仍舊有枯黃的樹枝將這一片覆蓋得不易讓人發覺。
而廠房的大門敞開着已經佈滿了鐵鏽,上方的窗戶也已經破碎不堪,這裡人跡罕至,倒是個綁架的好地方。
道上突兀的石頭,已經把平時養尊處優的顧惜賀顛得七葷八素的。
白恩慧也慢慢的恢復了意識,被他們三個扛進了工廠裡面。
發現不對勁的她並沒有馬上反抗,而是繼續裝作昏迷,這個時候,以不變應萬變纔是最好的對策。
眼前的一片黑暗,更是讓白恩慧心中無底,雖然慌亂,但是卻也睿智,從這三個大漢的聲音中獲取自己現在的狀況。
“這一票幹得還真是輕鬆,就這麼一個小娘們,就值一百萬,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啊。”
其中一個大漢洋洋得意,聲音粗狂,讓白恩慧意識到,自己是被人僱兇綁架了。
“你懂個什麼,這娘們可是顧家的女人,咱們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一百萬不算少了。”
另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埋怨着之前的那個人沒見過世面。
“那宋小姐爲什麼要招惹顧家?”
另一個聲音有些怯懦的人不禁發出疑問,卻遭到了第二個人的呵斥。
“多做事,少說話!”
男人低眼瞅了瞅垂着頭的白恩慧,還沒有甦醒,只想着趕快完成交易。
畢竟,不管是顧家,還是宋伊人這個女人,都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夠得罪得起的。
沒錯,今天的這一場綁架,就是宋伊人策劃的,遭受了愛人的拋棄,家人的背叛,她已經徹徹底底的瘋狂。
如同一隻妒紅了眼的小獸一般。
遠遠的,見白恩慧毫無反抗能力的被三個大漢架起朝着自己的方向前來,宋伊人終於找回初見時的那種高度。
自己俯視一切,而白恩慧在她的眼中,則不值一提。
“宋小姐,貨我們送到了。付款吧。”
爲首的大漢揚着尾音,一口行話,聽起來是個慣犯。
雖然宋伊人已經落魄,並且橋西冷又不喜自己的錢直接流入女人的手中,不過,她卻沒有吝嗇,爽快的將一張支票塞進了那男人的衣領裡。
然後輕輕的拍了拍,那副大小姐的姿態,絲毫沒有因爲現在的處境而變化。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些人也不願多停留一分招惹到莫名的災禍,拿出那張支票上下檢查了一番,然後就此分道揚鑣。
直到那些有力並且雜亂的
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白恩慧才從假寐中甦醒過來。
畢竟,同是女人,她想,宋伊人應該不會危及自己的生命。
只不過,雙手反綁,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無法讓身子調整到一個舒適的姿勢。
“呦,看起來,醒的還很及時嘛。”
宋伊人見狀,陰陽怪調的像是打量一隻寵物一般,裝腔作勢的繞着白恩慧轉了一圈,然後蹲下了身子。
抻了抻捆綁着白恩慧的粗繩,繼續得意洋洋。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宋伊人表情誇張,將童話故事裡面的壞女人演的淋漓盡致。
“你想怎麼樣?”
白恩慧只知道一直以來宋伊人心中的不爽,卻從未想到,這種不爽竟然已經一發不可收拾,演變到了瘋狂的狀態。
這一問,讓宋伊人停止了猙獰的笑聲,遲疑了片刻,然後起身,重新調整以高傲的姿態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空虛。
綁架白恩慧的目的,只是因爲白恩慧擁有了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所以,她憤恨,惱怒。
只不過,即便如此,眼前的她卻也不能扭轉現在的局面。
那是一種空虛,更像是歇斯底里的在跟過往的自己做一場永久的告別。
曾經的宋伊人哪裡會踏足於這樣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去做這種骯髒的事情。
可現在,不單單是身子,就連心,怕也是再洗刷不乾淨了。
乾脆破怪破摔,此刻佔據先機的宋伊人哪裡會讓白恩慧的這個問題給難道,身體裡所有陰暗和歹毒,在胸腔裡編制出一張巨大的網。
恨不得將白恩慧黏在上面,然後讓痛苦熬成的酸液,將她腐蝕得面目全非!
“怎麼樣?讓你也嘗一嘗從高空摔到谷底的滋味。”
宋伊人尖銳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廠房中觸發一次又一次的回聲。
中心俯着身子,將臉緩緩貼近白恩慧的面前,那佈滿着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盯着她,語氣更加是咬牙切齒。
“橋西冷,你知道吧。”
宋伊人不顧白恩慧那倔強的眼神和無言的抗拒。
自說自話像是在表演一場舞臺劇。
“那個老男人疼愛起女人來可是一流呢,既然你對我的位置,我的男人,都那麼趨之若鶩的話,不如就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也嘗一嘗做橋西冷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兒?”
說着,又是一串破音的笑聲,不能自控一般的笑出了眼淚,笑岔了氣。
更是笑自己竟然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半哭半笑之間,隱隱的夾雜了宋伊人的心酸和苦楚。
白恩慧從前竟不知,宋伊人那張傲冠羣倫的面孔下,卻有一顆喪盡天良的心。
“然後,再爲你們錄一段視頻,發往海外如何?”
宋伊人笑得y1n蕩,看樣子已經病入膏肓,上流的名媛,竟然允許如此y1n穢的話從自己的最裡面說出來。
自暴自棄,讓白恩慧堵住了還妄想要讓她回頭是岸的言語。
只是此時,這裡深處僻靜,宋伊人又不爲財,自己應該如何逃脫?
白恩慧心亂如麻,能夠保持此刻安靜的狀態已經是她的極限,畢竟是一介女流,面對
綁架誰又敢說鎮定自若?
“你的事情我多少有所耳聞,可畢竟路是你選的!”
白恩惠對於宋伊人不再內疚。
如果說虧欠那就是一個永遠彌補不上的大窟窿。
更何況今天此舉,已經讓白恩惠心中那一絲的憐憫都消失殆盡。
她的語氣並不生硬,只不過是宋伊人太過敏感,彷彿這句話是在嘲笑自己的咎由自取!
於是,她不再以禮相待,失控得擡起腿,用那七釐米長的高跟,狠狠的踹在了白恩惠的身上。
霎時間,重力將白恩惠狠狠得甩出了一段距離,身上隱隱的疼痛,讓她知道,即便自己說再多的花也無法讓宋伊人回頭。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宋伊人就是受不了白恩惠那副自以爲是的樣子,可偏偏她的這種堅強和慧智吸引着宋伊人所牽絆的兩個男人。
人生,永遠都會偏袒那些難得糊塗,卻不sh1精明的女人。
只可惜,宋伊人太過尖銳。
事事要強,最後落得如此。
即便是在此時此刻,都沒有顯出她挽回了面子,她心知肚明自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在白恩惠的面前表演着一場拙劣的節目。
白恩惠越是冷靜,就越彰顯她的可笑,只不過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那不知道輪不輪得到我們呢?”
這時,之前的三名大汗去而復返,臉上更是帶着慾求不滿的表情,摩拳擦掌的步步走進!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宋伊人顯然極爲不悅,白恩惠也是忐忑得不知他們是敵是友,只能靜觀其變。
畢竟,在自己被綁架一開始,她就失去了主動權。
“哥幾個除了爲了錢,還能爲了什麼?”
說着,不等宋伊人反應,便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你們!”
宋伊人一句話還沒有完全說出,便被腹部傳來的難以忍受的疼痛將接下來的話音硬生生的給逼回去了。
嘴裡面還不停的唸叨。
“宋小姐,這你可不能怪我們了,哥幾個辦事,向來一碼歸一碼。有人出價高,自然就對不住了。”
說着,那些大漢便七手八腳的解開了捆綁白恩惠的繩子,錯愕之餘,眼睛瞄到一個遠遠走來的身影,挺拔不凡,正是顧惜賀。
“沒想到,這女人的錢還真好轉,這一綁一放,賺了個翻倍,簡直就是雙豐收。”
白恩惠重獲自由,揉着痠痛的手腕,而下身卻因爲長時間一動不動而有些發麻,使不上力氣。
倒是讓顧惜賀撿到了個可以跟她拉近關係的機會,跑至跟前,將白恩惠扶了起來。
並且,遞上一張支票,衝着那三名大漢使了個眼色,只見那些人屁顛屁顛的,便溜之大吉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那三個人跟着你,覺得不對勁,便過來了。”
顧惜賀聳了聳肩,聲如鐘磬,對於這裡發生的事情,表現得極爲自然。
在這種地方碰上顧惜賀絕對不會是巧合,雖然平常只是點頭之交,但是這次顧惜賀的相幫,卻着實讓白恩惠心中感動。
“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