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你可知素日我待你不薄。”詩嫿語無波瀾的對忍冬說着,忍冬低垂着頭,看不清面部的表情,但是她藏在袖口中的手是在微微的顫抖,詩嫿離得近,所以看得比較真實。
忍冬的心現在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其實這件事情她本不想做,畢竟待在貴妃的身邊,吃香喝辣,雖然沒有半夏和紫蘇她們得寵,但是也是貴妃的近身丫鬟,所以即便是在後宮,人情冷暖,人人見了她也得衝着貴妃給她三分薄面。
但是這次詩嫿因爲被雲楚幽禁足,所以她也很爲自己的前景擔心。她的閱歷不豐富,只是自幼家境窮苦所以才進宮,眼看着一同進宮的蜜桔、蜜糖還有後來升入德妃的夕美人身邊的香蘭、香菊都有足夠富裕的開支去貼補家用,甚至還能供得起父母綾羅綢緞,她不是不眼氣。
這次她會承擔這麼大的風險也是對方開出的價位實在誘惑人,一旦成功了,她的父母就可以在家鄉住上只有富貴人家才能享用的了的別墅莊園。而她的唯一的親弟弟,也可以風光的迎娶地主家的千金。
想到這裡,瑟縮的手漸漸止住了顫抖。她擡起頭來,面無波瀾的說道:“奴婢跟隨主子一場,問心無愧。”
詩嫿想到自己已經仁至義盡,而且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到她機會,她自己不珍惜,誰也無法挽救她了。想到這裡,詩嫿緩緩說道:“那麼作爲本宮的近身侍女,你是否知道本宮素來不喜,也不擅長刺繡。”
忍冬本以爲詩嫿是抓到了什麼把柄,很是擔心了一把,現在看到詩嫿只是問這個,不由得舒了口氣,說道:“奴婢自是知道娘娘不喜歡這些女工,但我堃軒習俗,世家女子自幼便要習得這些本領,以示賢惠的象徵。”
“是啊,妹妹,娘可是給你請了不少的師傅去教你這些技能呢。”傾姿緩緩說道。
“這件事本宮本不準備說了,但是如今事關本宮榮譽清白,本宮不得不爲自己辯解幾句。”說罷,詩嫿擡起手腕,然後露出一寸肌膚。
衆人都有些詫異,堃軒的習俗是女子無故不得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肌膚,眼下貴妃這麼做,讓人很是不解,而云楚幽也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詩嫿的舉動,他也不知道詩嫿想要幹什麼。
“本宮在入宮前,學習騎馬的時候,手腕受傷,傷到了筋骨,所以大夫也說過,今後怕是都無法再拾起針線活或是練筆畫畫了。”詩嫿說的確實不假,當時因爲貪圖快進,所以沒日沒夜的聯繫,手腕傷了,以爲只是一時的,便也沒當回事,如今看來,卻是爲自己幫了個大忙。
“姐姐素來愛開玩笑,入了宮的世家女子,哪裡還用得着自己穿針引線啊。哪個不是自己的陪嫁丫鬟或者信得過的丫鬟給做的。”一直沉默不言的夕雪落笑着說出這句話,卻是字字針對着黎詩嫿而來。詩嫿知道,她們姐倆之間的恩怨,怕是今天就要一個究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