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大個人,說被帶走就被帶走,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宮雲喬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就像是她在加入組織之前,只是孤兒的她每每努力賺錢養活自己,卻連像樣的住的地方都沒有,經常因爲欠了房租而被掃地出門。
這樣的無助與羞惱再次浮現在她的心頭,而這一次是無力掙扎。
如果說,組織發現她,願意收留她這枚棋子,那面前的這個男人原本就是殺機浮現,不打算留她半條性命的。
“哎喲,王爺您看,這小東西用力一壓,就會彈出刀片來,真是精巧呢!”
“王爺,這些彈珠用力一擲,就能冒出煙來,真不知道里面都塞了什麼,王爺聞聞,這一顆裡面還有香味呢,這香……”
一直在公冶文身邊的公公小連子,舉着她花錢買來的小盒子,將裡面的東西一一的展現在公冶文的面前,只是在聞了那顆彈珠之後,就暈過去,可憐的公公被擡着離開。
公冶文一愣,便揚聲笑容來,笑得十分爽朗,那彎彎的雙眼猶如明月亮,亮閃閃的。
“一個小東西,還能讓你這麼花心思,可見,都是好東西。”公冶文轉頭瞧向跪在面前的她,低眉淺笑道,“如果你肯爲我所用,那該有多好?”
好嗎?對於公冶文這樣的傢伙或者是好的,但是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是沒有半點好處的,因爲她無論爲公冶文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得不到半點回報。
起碼的“錢財”都沒有。
“擡起頭來,本王問你。”公冶文對宮雲喬笑道,“你可知道,他們爲何要針對於你嗎?”
www ⊙Tтká n ⊙co
如果說,七夕之節的劫持只是湊巧,那一次增派了人手,分明就是想要抓活口的舉動,就是蓄意而爲了。
她絲毫不膽怯的擡起關淶,對上公冶文好看得像是明珠般的雙眼,納悶的問道,“針對民女?他們不是路過的嗎?”
她剛剛到這個鬼地方,有計多的事情
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身子的主人生前都接觸過什麼人,很難知道有何人想要與她爲難。不過,這位景親王還真的是夠好看的,能夠在死之前見到這般美麗的人物,也是沒有遺憾了,特別是他白皙的面容襯着脣上一點“紅”,竟多了幾分嫵媚的顏色來。
男人長成這樣,禍水啊禍水。
公冶文被重重一噎,似乎覺得她這樣的說法很有什麼。路過?帶着殺機路過?
“本王是要殺你的。”公冶文嘆了口氣,仿若是碰到世間最爲令人惋惜的事情,他更像是在等待着她的求饒。
實際上,宮雲喬偷偷的瞄了四周,發現逃跑的勝算不大,但是能生存就不能放棄,這幾大家族之間是盤繞糾纏,只要她躲得好,就不會有性命之攸。
“發現了,王爺沒有想着讓我活下來。”她很平靜的說道。
其實,公冶文的心裡有着巨大的疑問,有多少人想要投靠於他而不能,他已經向她伸出手來,她卻不肯接。
“你非要這麼擡槓嗎?”公冶文的身子微微前傾,很是認真的看着她,“如果你肯爲本王做事,以後必會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處?笑話?能有多大的好處?在這些古人的眼中,女子能夠得到的好處不是嫁個富貴人家,男子能夠得到的好處就是飛黃騰達,但是他們都沒有一樣東西,叫做“自由”。
當然,她爲組織效力多年,覺得“自由”這個東西,是需要有東西支撐的,而不是遠離紛爭就能夠得到的。
她就是這麼偏激。
“王爺說笑了。”她平靜的回着,“王爺能給我最大的好處,不就是變成一個擦得很乾淨的棋子嗎?還有什麼?”
王爺身邊的那些奴才早就聽不下去了,怕是從來就沒有見過般冥頑不靈,像個硬石頭一樣的大家小姐,連“圓滑”兩個字都做不到,處處與掌握着生死大權的王爺做對。
難道,這位小姐沒有發現自己是在景親王府的地牢中嗎?隨時都
會可以讓她死在這裡,爛在這裡。
公冶文不像那些下人,而是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驚訝之餘,則是十分的好奇。
這個宮雲喬給了他不錯的驚喜,竟然想要與他談條件。
“你還想要什麼?”公冶文的右手輕輕的搓着左指上的扳指,低頭笑道,“要是不過分,本王可以考慮一下。”
之前還想着要她的命的王爺,轉眼就鬆了口,顯然還是“捨不得”她去死。
“錢。”她認真的看着公冶文,只是說出一個字來,就沒有了下文。
顯然,公冶文並不認爲她已經說出了全部的條件,坐在那裡靜靜的等待着。
這兩個人都不開口,相互望着,在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沒了?”公冶文的心裡是十分驚異的。
難道,衣食無憂的宮五小姐在侯府裡是受盡了委屈,衣食不足,纔會提出這麼一個字的要求來?他的心裡稍稍的不太舒服,來不及細究,便問道,“只有錢?”
“是。”她不確定自己的價值有多大,如果不開口,也是死路一條,不是嗎?
“民女完成一件任務,要求支付同等的價錢,民女不會無故拒絕任務,王爺也不許無故不付錢。”她就像是一個掉進錢眼的世俗女子,如果她談論價錢的對象只是平民百姓,怕是個真正的俗人,但是坐在她對面的卻是景親王啊。
公冶文突的大笑了起來,他這麼一笑,周圍的下人也跟着附和笑着,也認爲她是異想天開,不要命了。
“好!”公冶文伸出如蔥白般手指,輕拭掉眼角的淚水,“本王應你。”
恩?附和大笑的下人都驚訝得立即閉上了嘴,令這笑聲嘎然而止,十分的突兀。
當她被公冶文命人送回府上,這也代表着他們之間的“契約”關係已經形成,縱然只是口頭上的。
公冶文則在她被帶下去的剎那,伸手摸向脣上的咬痕,露出一抹意喻未明的笑容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