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計劃那般進行着,卻遠遠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順利,這期間是狀況百出,卻總是沒有達到最後的效果。
如果一直如此,沒有辦法得到最後的結果,恐怕,宮雲喬就打算進行最後一步了。
利用宮雲麗的仇恨,在拜堂之前,直接就要了北郭聞的命。
宮雲喬將每一件事情都算得特別的清楚,包括宮雲麗那顆絕望的心,只要能給予宮雲麗真正的“自由”,她會爲此付出所有的代價,但真正的結果必不如宮雲麗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越是無助、慌亂、崩潰的人,只要給她一點兒小小的希望,她就會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很難再談放手。
等待着結果的宮雲喬站在府外,前來參與婚宴的公冶文則是在府內。
在宮雲喬心裡算計着的一幕幕,就在公冶文的面前發生了,一開始,興許只是小小的意外,但是隨着小意外越來越多,已令公冶文意識到了什麼。
從鞭炮內燃放出令人頭暈的煙霧,已是令婚宴上的賓客都產生不適感,但在喜慶洋洋的氣氛中,都以爲是鞭炮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難聞所致,沒有想到其他的緣故。
再就是新娘子因爲腿疾走得極慢,但卻硬生生的踩“碎”了一塊地磚,清脆的斷裂之音被淹沒於鞭炮與喝喜的響聲中,當北郭聞欲要發怒時,就被喜婆子幾句“碎碎平安”暫時撫了過去。
這種小情況特別的多,卻不總會致人於死地的。
公冶文皺起好看的眉頭,分明就是一臉的不滿與嘲諷,但卻在旁人眼中,平添出幾分憂鬱來,使得偷瞧着他的女子皆是心神盪漾,心之嚮往。
“沒事,有我在,別怕。”北郭聞大聲的安撫着宮雲麗,兩個人就在準備邁過那過門檻時,走入廳中時,就聽到“咔嚓”的聲音,些許的木屑就落了下來。
興許,心細的人已經發現了異樣來。
“一拜天地。”當此句喊出時,一個巨大的房樑就砸
了下來,不僅是新郎、新娘頭上的那一顆,整個廳裡都已是搖搖晃晃,數根木樑皆落。
一時間,喊叫揚起,賓客盡散,往廳內擁擠的逃了出去。
宮雲麗蓋着紅蓋頭,腿上又有傷,服侍她的人都不知跑到了哪裡去。
她躲得不是特別的利落,但像是早知此事,並不見慌亂,只是一個勁的躲在北郭聞在身邊,拉扯着北郭聞沒有辦法逃出廳內,背部更是硬生生的受了一擊,砸的他當下就吐出血來。
宮雲麗立即就扯下了紅蓋頭,揚頭瞧着搖搖欲墜的房頂,就將北郭聞重重一推,自己則轉身就往桌案下躲去,眼瞧着北郭聞再一次被砸中,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就算北郭聞還能存活,怕是也重傷了吧?她也不打算要北郭聞的命,只是不想嫁而已。
只聽“轟”的一聲,整個大廳竟然都坍塌下去。
估計跑出去的人才想起,他們都只顧着自己的性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北郭聞與宮雲麗的安危,如果他們有人三長兩短,這府裡的下人都是逃不掉的。
府中的護衛很快涌來搬磚棄瓦的想要找出兩位新人,而參與婚宴的府尹大人立即就命人查看所有的問題。
受到驚嚇的賓客也極快的就冷靜下來,甚至有人從自己的府上調人前一幫忙。
惟有站在最安全的公冶文,冷眼旁觀,心中有數。
就算是北郭聞活下來,也終是再逃不過一死,小小的宮雲喬竟然用了這麼大的手段,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是爲了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的報酬,如果宮雲喬肯服個軟,難道他還捨不得錢財嗎?
他可真的是小瞧了宮雲喬的本事。
此時,終於找到了北郭聞,他是被擡出來的,被兩根又粗又壯的木樑狠狠砸中,身後落了好些比螞蟻大的蟲子,看得讓人牙齒根都癢癢的,他拼命的喘息着,但也耗盡了力氣。
宮雲麗也被扶了出來,她面色蒼白,木然的邁着步子,整個
人都抖得像篩子似的,灰頭灰臉的,相當可憐。
聞訊趕來的太醫正準備爲北郭聞醫治,就見北郭聞兩眼一翻,死過去了。
喜事頓時就變成了喪事,太醫也只能去醫治着完全呆滯,沒有知覺、感應的宮雲麗。
這哭聲頓時此起彼伏,北郭家的人擠在北郭聞的周圍,哭得是肝腸寸斷。
現在需要的不僅是大夫,還有辦案能力的大人,所以,當從不參與與公事以外的北堂識進出現時,也不算是特別的意外。
公冶文看着這涌進來的人是越來越多,目光則是越來越沉,那眼底閃過了一絲複雜之色來。
如果這麼大的動靜不是意外,是宮雲喬所爲,那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如果不是躲得及時,死的不止是北郭聞,與沒有躲出去的下人,怕是賓客中小數都會喪命。
爲了完在任務,她可真是……
“王爺。”北堂識進瞧了一圈子,發現這些賓客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公冶文,便派人向北郭一族的人說明情況時,自己親自走了過來,冰着臉張,道,“暫時推斷,應該是蟻患。”
“蚊患?”公冶文眯起了眼睛,覺得真是不可思議呀。
北堂識進俯身回道,“是,暫時是得出這樣的結論,這地方的木頭都已經被駐空,相當的脆弱,估計是爲了辦喜事,又在上面加了不少的重量,這依附攀爬的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的確,這屋子裡面加了不少貴重的裝飾,甚至有了幾個樑柱爲了美觀,又鑲了金色紋路,加重不少,但,塌的也真是時候。
“王爺放心,下官會繼續查的。”北堂識進一板一眼的說道,“查明情況,會上奏於聖上。”
公冶文掃了北堂識進一眼,腦子裡面就閃出北堂識進與宮雲喬之間的傳聞,雖然那一夜他們相遇後,便再無交集,可是他聽說,宮啓有願意將宮雲喬交付給北堂識進。
不過,以北堂識進的性子,未必不能消受得起宮雲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