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有寵

之後的那幾日時間, 姚珠準了雲袖先去如常那邊照看着,畢竟她身邊還有三個丫鬟怎麼說都是夠用了,況且如常會被宋珵責罰, 說起來與自己也是有些干係的。

至於那個商販, 前兩日姚珠也去看望過。一個年紀不大, 但也算是挺忠厚老實的漢子,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地癒合, 之前還聽說是他母親會過府來探望,後來姚珠也問過身邊的人,但是誰都沒有見到一個生面孔。離家數日, 知道商販也擔心家中老母,所以姚珠吩咐人備上好些的東西, 然後送着他回去。

待前去的人回來時, 姚珠還問過幾句, 都是些什麼家住何方,家境如何的話, 只是姚珠沒有想到會從奴僕嘴裡面聽見一個異常熟悉的名字。

那個地方,在姚珠剛離開平洲時每日都會夢見的地方,她也曾在那個地方生活了好幾年,以至於現在姚珠再回想起商販的面貌的時候,也覺得熟悉, 但是並不知曉到底是誰, 應該是小時候見過的吧, 姚珠如是猜測到。

歸晚山莊的事情在平洲城裡面並未傳出半點的動靜來, 有的只是坊間傳道賞蓮會如何盛大, 其景色如何迷人,就像是每個人都曾經親眼去見過的一般。

日子如此便過了兩三日, 期間宋珵在府邸招待過自己的幾位心腹好友,也曾經讓姚珠前去,但姚珠並未多待,只是粗粗問過幾句,熟悉了面貌便又退了出去。

不過說起來,在這範焉、蔣小旭、衛澎卿、李維央幾人當中,只有年歲最大的李維央已經成家,膝下兩子承歡以外,其餘幾人都未娶妻,甚至身邊也並無什麼紅顏知己,讓人覺得甚是驚奇。

晚間的時候,宋珵喝過一些酒,還曾把當年蔣小旭因爲送姚婉回家而把公事忘卻後來被責罰一事給姚珠講過一遍,姚珠心中還覺得有些可惜,但是想到現在姐姐的生活甚是如意,甚至馬上就能誕下愛子,她只能是嘆一句有緣無分。

不過提起姚婉,姚珠心裡面就有些想念了,前幾日寄出的幾封書信也不知道姐姐收到沒有,總是不見得京中回信,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念及此姚珠把剛剛備好的醒酒湯遞給宋珵,見他喝下,又過去爲他揉揉頭部穴道,舒緩一下。她之前同雲袖學過一陣,光是看着宋珵現在舒服的眯起眼,便知道手藝到家了。

“爺,明年三月間我們能回京嗎?”

宋珵笑她,現在不過剛剛六月便是想着明年三月的事情,“何來此問?”

“姐姐有孕在身,我算過了產期就在明年三月間,我想回去看看,況且我之前做了好些的小衣服小鞋子,我還想親手給寶寶穿上呢,我還買了好多的東西,還是要親手送纔有意義。”

聽到此處,宋珵睜開眼,轉過頭去看她,“鞋子衣物爲何不見你爲我做上一件的?”

姚珠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但是好在她早就有所準備。

之前是做過的,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送出去,心中大半是害羞的,還有一半也是擔憂,畢竟宋珵的衣物是由專門的繡娘做的,用的布料不是上乘便是宮中特貢,而姚珠女工雖可,但是用的都是些普通的衣料,她怕宋珵穿不習慣。

不過今日卻是大着膽子把之前做的東西拿了出來,一身中衣,一件外袍和一雙靴子,甚是齊全。

宋珵伸開雙臂任由她爲自己試裝,嘴角微翹,清晰可見內心的歡喜,“你準備多久了?”

姚珠爲他扣上腰帶,低聲嘀咕,“好幾個月呢!”說着又把雙手伸到宋珵的眼前,肆意的撒着嬌,“爲了給世子爺做身衣服,我手指都扎破了好幾個呢,看在我如此辛苦的份上,世子爺可不許嫌棄。”

將人拉到面前又牽起她的手看了看,現在看不出什麼東西來,蔥白的手指配着正紅的丹蔻,極爲惹眼,宋珵給她輕輕吹了吹,“還疼嗎?”

姚珠傻笑的搖搖頭,“世子爺穿着可是合身?”

宋珵轉了一圈,讓她看的個清楚,“甚好。”

“那我們明年三月間是能回去了嗎?”姚珠對於剛纔的那個問題還是不死心,一定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能趕上。”

許是剛得到新衣服的緣故,今晚的宋珵有些激動,但是再難耐也不忘記把剛換上的衣服脫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好,顯得格外的重視、珍惜。

第二日,宋珵休沐在家,姚珠纏着他一起做紙鳶,於是兩個人在石桌前開始慢慢地搗鼓。

衛族老到的時候宋珵二人剛纔骨架做好,興致大起的宋珵本不想被人打擾的,但是聽見來人是衛族老,念着京中與衛府的關係,他只好讓雲息把人請進來。

該是猜到來人的目的,所以宋珵帶着姚珠一起前去。

衛府來了三人,衛族老久病,臉色暗沉,坐在椅子上都是喘着粗氣,一旁的衛老夫人趕緊給他輕輕錘了錘胸口。

衛妍臉色蒼白,她本就是一個肌膚白皙的人,此刻臉色更是嚇人,眼中沉寂沒有絲毫的波動,仿若是入定了一般坐在那裡,旁邊的巧兒同她說話,也不見得她有半點反應。

看見宋珵出來,衛族老和老夫人正欲行禮,卻被宋珵免過,至於衛妍一聽見動靜便朝着姚珠看去,眼中怨恨尤甚,連禮節都已忘記,只想着撲到姚珠身上去飲血食肉,最後挫骨揚灰。

宋珵沒有介意,倒是衛老婦人看見便哭了起來,“還請世子爺勿怪,從賞蓮會回來以後......”

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衛妍捂着耳朵驚聲尖叫,“姚珠,賤人,竟敢算計我,我要你不得好死。”說出的詛咒甚是惡毒。

宋珵聽的眉頭一皺,當下拍着桌子呵斥道:“大膽,誰給你的膽子如此說話?衛公府家風竟是如此!那麼本世子不介意再讓人好好教教衛姑娘。”

一聽這話衛老夫人連忙求情,早知道就不往京中遞什麼書信讓人回來探望了,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惹出來這麼大的事端,衛妍是衛公府唯一的嫡女,衛老夫人光是處理歸晚山莊的事情便已經是頭疼不已,現在當然不敢再犯宋城的重怒。

“還請世子爺寬恕,自......”衛老夫人一頓,似乎是怕再刺激到衛妍,只好改口“自那日回來之後,妍兒便是不吃不喝的,嘴裡面一直嘀咕着姚夫人的名字,老婦想其中難道是有什麼隱情,就厚着臉皮把人帶到這裡來。”擡眼一看宋珵不爲所動,彷彿剛纔所說與他無關一般,衛老夫人轉頭又說給姚珠,“姚夫人,若是着其中有什麼誤會的,今日便說開了去,也算是救我妍兒一命。”

誤會?

姚珠心中不由得冷笑,有什麼誤會,怪只能是怪衛妍心術不正,殺人不成反被割喉,不過瞧着這一家老小齊上陣的樣子,是想賴着自己了?念及此姚珠當下便掏出帕子抹起眼淚來。

“衛老夫人說話姚珠便聽不懂了,不知道我與衛姑娘是哪裡來的誤會?竟也把衛族老驚動來了?衛族老沉痾伴身,理應在府中好好休養纔是,此番來到宋府,姚珠向來又是笨嘴脣舌的說道什麼惹得衛族老不愉,那可不利身體康復,若是病情再加重了,那可真的便是誤會了。”

“衛姑娘,你我平日裡相處進退得宜,姚珠自問對衛姑娘向來是以禮相待的,雖不知今日衛姑娘找上門來是何用意,但是那天宴會上的事情姚珠也是有所耳聞的,若是衛姑娘真的傾心於那人,雖不知其家世門第如何,但只要真心相愛,又有什麼可以阻擋你們呢?”姚珠說話就像是一把刀直往人心上插去,不見血色不住手。

果然三言兩語衛妍更是癲狂,若不是巧兒在一旁死命的拉着,只怕她早已衝上前來,“賤人,是你害我。”

“衛姑娘這話嚴重了,都是娘生娘養的血肉之軀哪裡來的貴賤呢!衛姑娘既然說是姚珠想要害你,只管拿出證據來便是,空口白話可是不作數的,那日我與衛姑娘話都不曾說上一句,我又如何來害你?若是衛姑娘再污衊姚珠,那麼我們只有去公堂上辯上一辯了。”

上衙門去公堂那自是萬萬不可以的,這樁事情本就不光彩,他們前來宋府更是精簡人員,又怎麼敢弄得大張旗鼓的呢。不過姚珠剛纔的那番話他們也無法辯駁,衛族老看着衛妍,既然她一口咬定是姚珠乾的,那麼想必是有什麼證據在手上的,不過看着衛妍閃躲的眼神,衛族老又瞅了瞅北淮王世子,他心中大概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衛妍此刻終於是明白了什麼叫做自討苦吃,她今日這般境遇原本都是姚珠應當承受的,只是沒想到其中出了差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而且自己往後還無翻身之力,她心中不甘!

坐在上位看着他們之間的你來我往,宋珵終於是發了話,“雲息把人帶上來。”

此話聽的在座的人莫名其妙,但是誰都不敢開口去問些什麼。

只是不過片刻的功夫,雲息帶進來兩個人,都是一身丫鬟裝扮,兩人一進來看見衛妍就直接撲過去求救,“衛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求求你帶我們離開這裡。”

衛妍一見到這兩個人臉色變得更白了一層,宴會上面的那樁事情之後,她曾經派人去找過這兩個丫鬟,這兩個人是萬萬留不得的,所以就想着要滅口,但是卻一直不見得二人行蹤,後來打聽到二人是偷偷溜了的,只是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那麼宋珵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衛老夫人知之甚少,一心想要爲衛妍着想,但是現在瞧見這兩個丫鬟也是覺得面善,“這兩個人我好像是見過的。”

“衛老夫人請先就坐,莫要着急,這個故事還需要慢慢聽來纔好。”

衛家來的那三個人除了衛老婦人現在還處於雲裡霧裡當中,其餘兩人誰都不想聽故事,但是奈何衛族老前年中過一次風,現在話都說不明白,自是沒有人管他的,而衛妍因爲事情超出預料的範圍此刻已經有些懵了。

雲息將二人從衛妍身邊拽到廳中跪好,“你二人還不趕緊一一道來。”

“奴婢春桃與姐姐春杏早些年逃難來到平洲城,因父母俱亡,無依無靠,受盡欺凌,幸虧得到齊夫人搭救才得以保存性命,因此我姐妹二人心中感激異常,後來進了歸晚山莊爲奴婢,因莊上主家不常住,所以日子也還算是好過的。”

“就在前幾日奴婢突然接到齊夫人的書信,信上寫道因齊夫人欠下衛姑娘一些恩情,現在衛姑娘有些事情需要奴婢兩個幫忙,齊夫人特意請我們兩個搭把手,因早些年齊夫人對我們姐妹二人有恩,所以這斷無拒絕之理,就當是還了恩情。”

“後來我們見到衛姑娘,衛姑娘吩咐我們想辦法讓姚夫人落單,將她帶到偏僻的雅軒,然後將早就在莊子裡面藏着的男子引入其中,還......還點上催情迷香......”

一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衛族老當下猛咳起來,看着整個人都不太好的樣子,似乎下一口氣就快要呼吸不上來。

不能看人在宋府出事,宋珵趕緊讓雲息去請來府醫,府醫來的很快,診過脈像又爲衛族老紮上兩針,人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兩個丫鬟的說辭震驚廳中,後面還有爲未盡之語,但是衆人皆無心思再聽下去。

巧兒跑到堂中,扯着其中一個丫鬟便道:“你胡說,我家姑娘怎麼會那麼做,你說是不是姚珠逼你那麼說的?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

還沒等地上那丫鬟回答,青菽便已上前給了巧兒一巴掌,“放肆,夫人名諱豈容你玷污。”

這番動靜嚇到了那兩個丫鬟,只見剛纔一直未說話的春杏從懷裡掏出兩封書信來,“春桃所說句句屬實,奴婢有書信爲證,一封是齊夫人聯繫我們的,另一封是衛姑娘承諾的事成之後給我們姐妹的報酬。”

一見到此,衛妍便想上手去搶,卻被雲息先行一步拿走呈到宋珵面前。

到此所有事件皆已真相大白,再無任何可辯駁之處,衛族老嘆息,早知道會是現在的結果,早些時候就不應該來,反倒是自取其辱。他朝着宋珵招招手,見他行動困難,宋珵起身湊了過去,衛族老話話說不明白,便只能由衛老夫人來代爲傳達他的意思。

姚珠看着下面跪着的那兩個丫鬟很是好奇,走到他們身邊輕聲問道:“你們所說的齊夫人到底是誰?”

春桃給她磕了一個頭,“齊夫人就是縣衙齊公子的夫人,喚作姚瑛。”

16.三月寒10.三月寒12.三月寒44.籠中燕57.籠中燕40.籠中燕9.三月寒97.九七90.有寵66.秋水皺87.有寵24.三月寒87.有寵83.有寵68.秋水皺77.秋水皺54.籠中燕58.籠中燕27.籠中燕60.籠中燕79.秋水皺73.秋水皺6.三月寒49.籠中燕49.籠中燕99.九九81.秋水皺104.一零四103.一零三86.有寵94.九四36.籠中燕60.籠中燕48.籠中燕101.一零一41.籠中燕80.秋水皺30.籠中燕6.三月寒21.三月寒41.籠中燕17.三月寒47.籠中燕40.籠中燕28.籠中燕19.三月寒22.三月寒75.秋水皺72.秋水皺75.秋水皺58.籠中燕63.秋水皺39.籠中燕1.有寵(大修)89.有寵48.籠中燕44.籠中燕40.籠中燕77.秋水皺19.三月寒10.三月寒46.籠中燕42.籠中燕38.籠中燕47.籠中燕27.籠中燕19.三月寒4.三月寒69.秋水皺25.三月寒32.籠中燕2.三月寒81.秋水皺102.一零二5.三月寒90.有寵18.三月寒11.三月寒30.籠中燕19.三月寒84.有寵9.三月寒68.秋水皺79.秋水皺35.籠中燕90.有寵23.三月寒12.三月寒8.三月寒45.籠中燕46.籠中燕97.九七41.籠中燕78.秋水皺42.籠中燕80.秋水皺66.秋水皺41.籠中燕74.秋水皺
16.三月寒10.三月寒12.三月寒44.籠中燕57.籠中燕40.籠中燕9.三月寒97.九七90.有寵66.秋水皺87.有寵24.三月寒87.有寵83.有寵68.秋水皺77.秋水皺54.籠中燕58.籠中燕27.籠中燕60.籠中燕79.秋水皺73.秋水皺6.三月寒49.籠中燕49.籠中燕99.九九81.秋水皺104.一零四103.一零三86.有寵94.九四36.籠中燕60.籠中燕48.籠中燕101.一零一41.籠中燕80.秋水皺30.籠中燕6.三月寒21.三月寒41.籠中燕17.三月寒47.籠中燕40.籠中燕28.籠中燕19.三月寒22.三月寒75.秋水皺72.秋水皺75.秋水皺58.籠中燕63.秋水皺39.籠中燕1.有寵(大修)89.有寵48.籠中燕44.籠中燕40.籠中燕77.秋水皺19.三月寒10.三月寒46.籠中燕42.籠中燕38.籠中燕47.籠中燕27.籠中燕19.三月寒4.三月寒69.秋水皺25.三月寒32.籠中燕2.三月寒81.秋水皺102.一零二5.三月寒90.有寵18.三月寒11.三月寒30.籠中燕19.三月寒84.有寵9.三月寒68.秋水皺79.秋水皺35.籠中燕90.有寵23.三月寒12.三月寒8.三月寒45.籠中燕46.籠中燕97.九七41.籠中燕78.秋水皺42.籠中燕80.秋水皺66.秋水皺41.籠中燕74.秋水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