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強回來之後,跟他談了很久,又紅着臉應他要求,做了許多她原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溫柔兒纔在昏迷了三日後,換來一次出行機會。
雖然身後會跟着幾個尾巴,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不緊不慢的在街上轉了幾圈,買了不少女兒家的用品,又買了不少製作香料的用品,溫柔兒偏頭對侍女道,“小蓮,馬上要到母親五十歲壽辰,你覺得我送母親什麼禮物比較合適呢?”
她的聲音保持着正常音調,不高不低,恰好能讓跟在身後不遠處的侍衛聽到,心中不滿也不敢任何表現。
“小姐,夫人喜歡翡翠玉石、珍珠瑪瑙,小蓮覺得,送禮投其所好比較好!”侍女眨巴着大眼睛,脆聲道。
“你的意思是,爲母親打造一套翡翠首飾嗎?”
“是的,小姐!”
“那,附近有什麼首飾鋪子嗎?”
“小蓮不知。”侍女搖頭,有些懊惱,望見身後假扮家丁的侍衛,計上心來,小跑步過去,陪着笑臉道,“幾位可知,附近有無好的首飾鋪子?太子妃想爲溫老夫人打造一套精緻的首飾,不能失了身份呢。”
“聖京內首飾鋪子無數,但能配上溫老夫人的,恐怕只有聚賢樓。”幾名侍衛奉命“保護”太子妃,見她來問,相視一眼,其中一人嘴快道。
“聚仙樓?那不是酒樓嗎?”小蓮一臉懵懂可愛。
“小蓮姑娘,是聚賢樓,不是聚仙樓,賢惠的賢,不是仙女的仙!”幾人不約而同露出笑,方纔說話的人笑答。
“如此,多謝幾位。”小蓮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道謝後跑向皺着眉想事情的溫柔兒,“小姐,幾位說,聚賢樓可以給老夫人打造首飾。”
“是嗎?”長而卷的睫毛顫了顫,溫柔兒低喃。
她聲音嬌嬌柔柔的,蒼白俏臉、靈動眉眼帶着些許嬌媚虛弱,楚楚動人的纖細身子,無不讓男子心生憐惜。
但看到她身後氣勢逼人的侍衛,頓時猜出她的身份,太子殿下新婚燕爾的,頓時氣餒,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聖京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寵妻如命,他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着滿門抄斬的危險,去給予太子妃啊。
但還是有人表示不理解,怎麼太子和太子妃尚且新婚,太子妃就獨自出門,難道真如傳言中那樣,太子迷戀上了風月樓的崔紅姑娘,太子妃失寵了?
更有羨慕她的女子鄙夷議論,太子妃大家閨秀,言談舉止都受到很大約束,怎比得上崔紅姑娘的風情萬種、魅惑撩人?
路人的議論,溫柔兒權當不知,只拿眼神瞅着心腹侍女,美麗眼睛中含着楚楚動人的嬌弱。
“是的,小姐!”小蓮點頭,氣鼓鼓的,“小姐,我們先去聚賢樓看看吧,如果不喜歡,我們再看看別家。”
她小臉紅撲撲的,很想大罵無知路人,哪隻眼睛看到小姐失寵了?前幾日太子殿下還跟小姐在一起呢。
這幾日不過是小姐身上不痛快,才被風月樓那小浪蹄子鑽了空子,等小姐身體好了,太子殿下照樣會日夜陪着小姐。
“如此,也好!”瑩潤美眸轉了轉,溫柔兒答應,朝侍衛所說的聚賢樓走去。
聚賢樓開在人流量最大的慶豐街,五層樓,古樸而典雅的小樓房,遺世一般的高出平常人家的房子數倍。
裡面賣的是古董、玉器、翡翠瑪瑙、金銀首飾、字畫、擺件、印鑑……等等各種五花八門的小玩意兒。
典禮擺設雅緻清爽,獨具匠心,溫柔兒聚賢樓,就看到櫃檯後溫潤如玉的男子,他身穿淡青色長衫,面如冠玉,滿面春風,正含笑爲對面的男女介紹玉釵。
“夫人,您看看這款……”男子手裡是一對紅玉牡丹釵,垂下三根以晶瑩剔透白玉珠子做成的流蘇,“這朵牡丹華麗貴氣,以白玉珠子,平添三分素雅,是小店銷售最多的一款……”
坐在男子對面的男女讚不絕口,溫柔兒望着男子溫潤的眉眼,美麗的眼睛透出神采,是他嗎?
齊讓自己到聚賢樓尋他,這裡只有擁着的藍衣男子和青衣掌櫃兩名男子,其餘都是挑選首飾和胭脂水粉的姑娘,難不成他還能男扮女裝去?
至於爲什麼不覺得那藍衣男子是她尋找的人,她也不知,只是直覺感覺,他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男子,不然也不會時隔十幾年後,來找自己,還說了那些讓她溫暖並感動的話。
藍衣男子擁着別的姑娘,聽掌櫃稱呼,他們還是夫妻,她怎麼也不信,跟她有婚約的男子,會娶妻。
“姑娘,姑娘?”耳畔響起男子溫潤的呼喚,溫柔兒回過神來,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俏臉陡然一紅,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嚅嚅嬰寧,“怎、怎麼了?”
“小可看姑娘站這裡許久,可看上了這綠松石首飾?”青衣男子溫潤一笑,將櫃檯下綠松石首飾取出,“這綠松石性溫,顏色成熟,姑娘是要送人嗎?”
“公子怎知,我要送人?”溫柔兒愣住,眼裡帶了戒備。
“姑娘青春靚麗,綠松石雖好,卻無法襯姑娘氣質,看姑娘穿着打扮,眼光必然也是出類拔萃的。”
“公子過獎,我想打造一套首飾送給家母做五十歲壽誕之禮,公子爲推薦幾款如何?”
“如此,請姑娘看看這幾款。”
沉吟了下,俊美男子笑容溫潤的從櫃檯中取出八個錦盒,逐一爲她打開,並每個都做了詳細介紹。
見溫柔兒極其認真的聽着,還很仔細的將每一套都對着光線看成色,幾名侍衛上下眼皮開始打顫。
逛街這活兒,真不是男人乾的,怎麼纖細柔弱的女子在購物方面,彷彿有用不完的體力、買不完的商品呢?
其中一人看她的樣子彷彿還要再看許久,便提議大家去對面視野開闊的茶樓坐坐,順便歇歇腳。
其他人立即贊成,便給小蓮打了招呼,一起去了對面茶樓。
“小姐,他們走了。”趁幾人背對着自己,小蓮迅速上前,在溫柔兒耳畔低語了一句,又迅速退會原地。
溫柔兒點頭,不動聲色擡頭,剛要開口,青年掌櫃已溫潤一笑,“怎麼,沒有姑娘喜歡的嗎?”
“母親是整壽,可有更好些的?”瑩潤目光在四周挑選首飾的姑娘身上一轉,男子瞬間瞭然,揚聲喊了句,“阿飛!”
“少爺!”在一側伺候招呼客人,身穿短打扮,雙眼滴溜溜轉動着,機靈小廝跑過來,笑嘻嘻行禮。
“招呼好客人,我帶這位姑娘去二樓‘聚靈閣’看看,有沒有姑娘喜歡的。”青年吩咐,帶了溫柔兒和小蓮上了二樓。
阿飛笑着答應,有條不紊的繼續招呼着滿眼熱烈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