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將長老從叛賊木噶手裡搶回來,你有幾成把握?”不理會她的懷疑,齊毓殤覺得,阮不悔還是直接動手來證明實力比較靠譜。
目光從滿臉輕鬆的木噶身上飄過,他寒眸冷意更濃,周身散發出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
“腹黑齊,質疑我能力的後果,你知道會是什麼嗎?”瞟一眼木噶和長老,阮不悔眼神冷漠。
齊毓殤仰頭看天,“今天天氣不錯。”
阮不悔悠悠轉眸,眼神冷冽如霜,四周溫度頓時下降。
洛千歡爽朗大笑,腹黑齊這招裝死太厲害了,能讓小不悔變臉,不容易啊,雖然只是眼神冷了些,但也算變臉,對吧?
“歡歡……”阮不悔偏頭看她,美眸彎成月牙,溫柔輕喚,聲音說不出的甜膩醉人。
雷神、雷鳴兩人眼睛瞬間瞪大,這……這還是阮小姐麼?
齊毓殤袖口下的指尖微顫,嘴角劃過笑意,很聰明的保持緘默。
路千歡卻哭喪了臉,表情跟三人迥然不同,可憐兮兮癟嘴,委屈得彷彿要哭出來,抓狂嚎叫,“小不悔,我真的真的恨你啊啊啊啊啊……”
她要抓狂了,就那麼一次啊一次,這小丫頭就抓着她小辮子不鬆手,她很想讓她間歇性失憶有木有?
那件事只是意外,她卻當成了笑料跟把柄,自己得有多悲催,才誤交這幾個損友,一個個的都拿那件事威脅她,太過分了!
阮不悔不再搭理她,利落躍上高臺,在衆人或驚秫或驚豔的目光中走向挾持長老的木噶,淡漠疏離的氣質仿若一層真空,將她和喧囂的世界分割開來。
“你站住,別過來!”不知怎麼的,這冷漠的目光莫名讓人心裡發怵,眼看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木噶連忙大喝,甚至用力掐了下長老的脖子以示威脅,“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不準過來,站住!”
“你想殺就殺好了,跟我有什麼關係?”阮不悔冷漠攤手,腳步不停,嚇得菲雅和長老都變了臉色。
“你……你……”木噶臉上也是青白交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心中駭然,“你……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無情?”
少女骨架纖細,白衣如雪,在他眼裡,小小的個子還沒自己大腿長,可他就是被她深不可測的眼神震懾住,莫名畏懼。
“要論毒辣無情,除了那個人,恐怕無人敢跟你比擬。”阮不悔頓住步子,轉了轉玉鐲沉吟,“你醫術不錯,誰教你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木噶後退,滿臉戒備。
“問問而已,能做什麼?”小手一攤,阮不悔口氣無辜,“我看你武功跟一個人有些相似,說吧,你跟毒魔什麼關係?”
“毒魔?”木噶錯愕,默了默疑惑道,“誰是毒魔?”
“怎麼,連父親都不認了嗎?”似笑非笑瞅着他的手,阮不悔譏誚道,“毒魔慕殘給你生命,教你武功,也教了你陰狠毒辣,怎麼,樹高千丈,落葉卻不想歸根了麼?不愧是父子,一樣的陰毒殘忍、狠辣無情!”
木噶臉色倏然大變,扣着長老咽喉的手顫抖得厲害。
阮不悔眸光倏然一凜,對,就是現在!
腳尖一擡,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掠到木噶身邊,撥開他的手指,抓住呆滯長老手臂,將人拖到身後。
“小丫頭,你敢詐我?”木噶回過神大駭,擡手抓她香肩,想故技重施,仗着先天條件將人抓到手裡保命。
阮不悔神色一凜,擡臂格擋。
兩人手臂一接觸,各退兩步。
木噶瞳孔一縮,臉上血色瞬間褪盡,看她的目光充滿震驚。
這,這力度……
“詐你?難道我說的不對?”阮不悔也有些震驚,但她素來面癱,除了跟她熟悉的洛千歡,就連以腹黑睿智著稱的齊毓殤也沒發覺,更別提極度震驚的木噶木辛了。
“臭丫頭,我不管你是從何處得知我的底細,但你敢多管閒事,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木噶面孔因震驚而扭曲,聲嘶力竭咆哮道,“你一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不在家裡好好吃奶,跑這裡多管閒事……啊……”
陰毒威脅變成慘絕人寰的嚎叫,嚇得幾個膽小孩子“哇”的大哭起來,衆人齊齊望去,只見木噶捂着左眼不住慘叫,指縫有血絲流出。
菲雅瞳孔瞪大,訝異看阮不悔,這才發現她眉梢眼角英氣勃勃、冷銳逼人,指尖隱隱有猩紅流出。
她嬌軀一震,臉色青白交錯,變幻不定。
這姑娘比千歡還小,怎麼會比千歡還狠,出手就讓木噶見血?
“嘴巴放乾淨點,再亂說話,我割了你舌頭!”阮不悔目光凜冽,聲音冷如十二月的寒風,吹入在場每一個人心裡。
木辛心頭震動,但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飛起一腳便踢向阮不悔,力道十足,阮不悔冷眸眯起,身如鬼魅後飄,順便將雙腿發軟的長老拎走。
將長老交給菲雅,她右手兩根手指倏然伸出,三枚寒光閃閃的銀針激射而出,分別取木噶右眼和木辛雙目。
頓時,絕望慘叫此起彼伏,木噶木辛手捂雙目,痛得在高臺上不住打滾,格桑、洛桑和巴桑、大臨迅速上前,將兩人捆綁起來,交給菲雅和長老發落。
齊毓殤對虎族的內部事情沒多大興趣,留下幾人保護菲雅安全之後,便帶洛千歡、雷神雷鳴和阮不悔到菲雅家中說話。
“小不悔,你怎麼會和腹黑齊勾搭到一起的?”終於逮到機會跟阮不悔說話,洛千歡興奮得跟脫繮野馬似得,滿屋子亂竄,將菲雅收在筐裡的野果全部淘出來,恨不能全部塞阮不悔肚裡。
“是他找的我。”手指齊毓殤,阮不悔一手握洛千歡手腕,一手取走她手中野果,神色不變,“別餵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好吧,不喂就不喂。”洛千歡在她身邊坐下,好奇看身旁邪魅男人,“你找小不悔做什麼?知道我想她了?”
“我只是覺得,五十年前聖女之死太過詭異,你我對醫術的瞭解又不夠,只能尋阿梅來處理。”齊毓殤冷冽道,“只是沒想到,她一來就送給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一眼就看出木噶身份來歷。”
說起這事,他好奇看阮不悔,挑眉道,“不過,阿梅,你是怎麼看出木噶是慕殘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