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頓足大罵,“王八羔子,竟敢玩陰的,下次碰到,非把他剝皮抽筋!”
“哎呦,我的腰……”阮不悔小手拍洛千歡,皺着秀眉,“師姐你好重,快起來……”
“我好重?”正掙扎起身的洛千歡聞言,小臉瞬間變黑,翻身騎在她肚子上,凶神惡煞的揮舞着粉拳,拉長的聲音充滿危險,“你是在說我胖?”
“沒有,下面有東西咯着了!”識時務搖頭,阮不悔皺着眉吸氣,“真疼……”
“乖,這纔是我乖巧的美人師妹!”笑眯眯的捏了捏她臉頰,洛千歡起身將她拉起,細心檢查她有無受傷,看到她方纔躺的地方有一堅硬凸起,頓時心疼,“別亂動,等回房我給你擦藥!”
堅硬凸起的石塊正對着她腰部,難怪她喊疼。
“不過,師姐你真的好重,晚飯以後少吃點!”似嗔怪的眼神滿含眼波,雖看不清真容,卻難掩魅色。
洛千歡眼神陡然變得兇狠,晃了晃手腕,“和藹可親”的對她勾手指,“小師妹,來,我們談談人生……”
“不要,大師兄,救命……”阮不悔淚奔,轉身跑向凌晨。
洛千歡杏眼一瞪,揮舞着拳頭追了上去,對齊毓殤來說,若忽略地上屍體和被擒殺手,大家吵吵鬧鬧,這種日子真的快活似神仙!
“你也別罵,小九追魂劍剛剛練成,沒絲毫對敵經驗,能壓住黑鷹,已是萬幸!”瞅一眼江逐流,莫惜雪傷痕累累的臉上沒任何表情。
小徒弟才十二歲,能有如此成就,已是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更何況,她到雪域才六年,還練了兩儀真氣呢!
“他已知殤兒在此,萬一再來一次搜山,怎麼辦?”江逐流眉頭皺得緊緊的,看着她的眼神卻是火熱的,情意綿綿的。
“知道又如何?他能找到證據?”莫惜雪冷哼,孤傲道,“你以爲藍色繡暗紋長衫,肩披駝色大氅,一手牽着洛千歡,一手拉着阮不悔,瀟灑行來。
稟報不了?
怎麼可能呢?
按照黑鷹的性格,他回去後,齊清依然對他委以重任,更能讓他死心塌地的效忠,怎麼可能不將在雪域的所見所聞,如實上報呢?
齊毓殤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小師叔,不期然看到他眼底自信,陡然明白過來,不太確認道,“師叔,您的意思是……”
“千歡在跟他打鬥時,趁機放了‘忘塵’,他就算想稟報,也得想得起來才行!”顧瀟凡負手而立,倨傲得好像巡視領土的王者。
忘塵,忘卻紅塵。
他精心研究多年的得意之作。
服用者會忘記之前服藥前三個時辰內發生的所有事,在無數人身上試驗過,這次用在黑鷹身上,再合適不過。
“可是,四年前他已在雪域見過齊師兄……”阮不悔仰頭,軟軟提出自己的疑惑,“忘塵只能忘記三個時辰內發生的事,四年前……”
“溫鎮搜山一無所獲,齊清就派他暗中上山,你知道爲什麼嗎?”洛千歡偏頭看她,擡手要捏她的臉,被她飛快逃開。
“冰攸關有那兩人鎮守,他可不敢明着得罪大燕!”凌晨冷哼,彎腰將阮不悔抱懷裡,望向洛千歡,眼神森冷如冰,威嚴不可侵犯。
洛千歡本要追過去,看到他的眼神,嚇得又縮了回去,撅着嘴不開心的咕噥,“大師兄偏心,只護着小美人。”
“千歡別調皮,別人欺負阿梅,你恐怕會第二個給她出氣!”齊毓殤覺得她撅嘴的模樣分外可愛,走上前摸着她的黑髮,柔和了嗓音道,“這次,多謝你了!”
“光說謝,又沒有謝禮!”洛千歡繼續撅嘴,心湖卻已不斷冒出開心的泡泡,齊師兄他在摸我的頭安慰我,他竟然在安慰我……
她的心思齊毓殤自然不知,蹲下身捏她紅撲撲的臉頰,繼續調侃,“你想要什麼?過幾去聖京,回來爲你帶!”
“你去聖京做什麼?”他的話引來幾人質疑,洛千歡更是着急的拉他衣袖,“齊師兄你身中劇毒,不能孤身犯險!”
“取素心蓮!”笑看她擔憂的杏眼,齊毓殤只有對待這幾人時,纔會斂去身上冰寒,“我仔細想過,素心蓮只有皇室中人才知在何處,而且十年纔開花一次,今年正是花期,若錯過,恐要再等十年……”
“你給我皇宮地圖,我和小師妹去!”聲音急促的打斷他,在他看過來時,洛千歡抓了抓頭髮,紅着臉解釋,“反正小師妹冰魄功已練成,我們兩個有追魂奪命劍,就算遇到侍衛,也能及時離開,你還中毒呢,不能……”
“諾,你要的東西!”凌晨走過來,將一個裝了紅色液體的玻璃瓶子遞給齊毓殤,“你確實不能去聖京,她們倆是陌生面孔,還是孩子,去正合適,齊清怎麼也不會想到,倆孩子會成爲他的威脅。”
“可是……”齊清將玻璃瓶收起,濃眉緊皺,“她們倆對皇宮並不熟悉,萬一……”
“你繪一張圖給我們就行了嘛!”洛千歡再次打斷他,好奇看他手中瓶子,“齊師兄,這是什麼?好像是血……”
“就是血,齊強的血!”提起堂兄齊強,齊毓殤的口氣轉爲森冷,“素心蓮一直是花苞,若要其綻放,必須皇室鮮血澆灌纔可,這是一個只有齊家人才知道的秘密……”
齊毓殤冷靜的分析着,最終放心的將皇宮地圖交給兩位師妹,叮嚀她們萬事小心,不可逞強,才告罪回房,打坐調戲因惡鬥而亂竄的內息。
看着他充滿自信的背影,洛千歡杏眼閃着崇拜,原來,他都計劃好了!
這麼腹黑的算計了所有人,他真的是,書中所述,熱血衝動的北齊太子嗎?
她有些迷惑,又有些放鬆!
隨着她的到來,這裡的年輪終於發生了變化,希望他能扭轉乾坤,得償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