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纔會羞愧得自盡啊,不然大着肚子回家,她的爹孃該多傷心啊,竟然被你這種人渣糟蹋,哎呦,死後到閻羅殿,恐怕也被人唾棄呢。”煞有介事的嘖嘖有聲,洛千歡誇張一拍,“哎呀呀,可憐的婉兒姑娘,就那樣結束了她的大好年華,她的爹孃要是知道,還不哭斷腸……”
“妖女,你閉嘴!”楊諫臉上怒意狂飆,右手一揚,三枚鐵蓮子朝洛千歡迎面襲到,分別打她雙目和眉心。
“呦呵,惱羞成怒了?”論口才,洛千歡在雪域首屈一指,能言善辯的秦宇、路雲和齊毓殤都自嘆不如。
三言兩語刺激得楊諫再也無法維持世外高人似得形象,她特別有成就感,見三枚鐵蓮子朝自己要害飛來,她一邊打趣一邊推齊毓殤,兩人齊齊往左邊跳,鐵蓮子貼着她後心呼嘯而過,一縷黑髮在空中隨風盤旋着,最後落在雪堆裡,成爲蒼茫天地間唯一的異色。
“兄弟們,把他們拿下,殺了奪命仙子閣主獎黃金三十萬,殺掉齊毓殤獎賞三百萬,活捉奪命隨你們玩。”黑鷹見楊諫動手,也不甘示弱的長劍一擺,高喊着加入戰團。
齊毓殤拔出青冥劍迎上,跟他打得天翻地覆,兩人帶起的雪花圍着他們飛舞旋轉,功力差的已經分不清哪個是齊毓殤,哪個是黑鷹。
洛千歡身體還沒養好,秦宇千叮嚀萬囑咐不可跟人動手,現在殺手閣的殺手前仆後繼而來,她也顧不得這些了。
右手奪命劍來去如風,左手掩着,硬生生將殺手的進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牢牢守着齊毓殤的後方。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兵器相交的聲音被呼嘯寒風碾壓得一滴不剩,院子裡只剩下衆人的呼吸和偶爾發出的低喝。
楊諫目光森冷狠毒的盯着齊毓殤和洛千歡,他沒料到江逐流和莫惜雪的徒弟會有這麼好的本事,竟然絲毫不將殺手閣和黑鷹衛放在眼裡,還跟他們打得難分難解。
不過,那又如何?
只要有他在,齊毓殤這次插翅難飛,這個小姑娘也非死不可,但不是現在。
“殘,這小姑娘抓活的,本座有事問他。齊毓殤直接殺了,不必手下留情。”看着自己雙手,他冷聲吩咐,站在後面唯一沒有動手的高個男子聽到這話縱身躍起,十指彎曲如勾,朝齊毓殤當頭罩下。
齊毓殤正跟黑鷹打鬥着,聽到風聲擡頭,男人如天際俯衝而下的蒼鷹,彎曲五指直朝自己天靈蓋抓來。
原本有八成把握的攻勢陡然停下,身子倒縱而出,男人如勾的一抓落在腳下,在雪地上留下異常清晰的爪印。
他瞳孔一縮,倒抽一口涼氣,“龍爪手?你……”
“別問我是什麼人,你不會知道,也沒機會知道了!”男人孤傲冷笑,蹂身而上,十指如勾,或抓或拍,招招朝齊毓殤要害招呼。
齊毓殤心中火氣上升,不過是個殺手罷了,還真當自己是絕頂高手,有把握將自己的命留在這裡呢。
冷哼一聲,他也不再吭聲,傲然迎戰。
一個勇猛如下山老虎,一個銳利如翱翔雄鷹,兩人轉眼間拆了幾十招,兀是不分勝負。
黑鷹看着,暗想,不能讓功勞都被殘拿去,所以,他也長劍抖動,加入戰團,兩人圍攻齊毓殤。
黑翼瞪大眼,好嘛,你們都想拿到三百萬兩,我也想拿,所以,我們仨人一人一百萬兩好了,大家有功勞一起掙。
於是,他也鬆開推楊諫輪椅的手,拿出兵器加入戰團。
他的兵器是鞭子,通體黑色的鞭子。
鞭子在《兵器譜》中的排名並不高,練的難度卻很大,一般人很少用鞭子做兵器,他卻將鞭子舞得虎虎生威。
三個人功夫都跟齊毓殤在伯仲之間,如果真要分高低,黑翼是最低的一個,但也就低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現在三個人一起圍攻,齊毓殤壓力陡增,漸粗不說,寒風蕭瑟的天氣,他額頭卻佈滿了汗水,攻勢漸漸轉爲守勢。
黑鷹三人圍攻的圈子越來越小,洛千歡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陡然“啪啪”幾指封住穴道,右手劍招陡變。
長劍挽起的劍花形成一條白練,她身隨劍走,所到之處帶出漫天血腥,長劍如風、左手扣着幾枚奪命飛刀,遇到危險便直接飛刀對手咽喉,奪人性命。
奪命飛刀配上奪命劍,她的劍招越發狠辣,殺手慘叫着不住倒地,在幾十名殺手中,她已穩佔上風。
隱隱作痛,她知道那是傷口裂開的前兆,但爲了齊毓殤,也管不得這許多了。
眼角瞥見黑鷹黑翼和殘的包圍圈漸漸縮小,齊毓殤已只餘招架之功,毫無反擊之力,她大爲着急。
左手擡起扣住殺手手腕,右手長劍過去,先削斷殺手兵器,又順帶着將其喉管隔開,送他黃泉路。
目光從殺手斷劍上掃過,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奪命劍是玄鐵打造,削鐵如泥,她的奪命飛刀隨身攜帶的並不多,不能太浪費,所以這些被奪命劍成碎片的東西……
接下來,楊諫就見到她如穿花蝴蝶似得在殺手中游走,每一次不削斷殺手兵器,而是將他們長劍長刀削掉小小一塊,還用左手接住,攥在手心。
這小丫頭要刀劍碎片做什麼?
他詫異不已,正要詢問,她卻陡然擡手,大喝一聲“腹黑齊走着”,將手中碎片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打出。
齊毓殤聽到她的示警早有準備,側身避開兩枚碎片,屈指一彈將碎片當暗器嘆向右側相比較之下,功力最差的黑翼。
黑翼黑鷹三人崔不及防,正手忙腳亂的應付着碎片,害怕上面有毒,他們不敢碰,只用兵器撥開。
黑翼只顧着應付前面,沒注意他手中也有暗器,一個不小心被碎片刺入右肩琵琶骨,鞭子脫手而出,右臂無力垂下,他額頭滲出大顆大顆汗珠,卻硬忍着沒吭一聲。
傲骨錚錚的鐵血漢子就這麼忍着武功被廢的身心疼痛,慢慢後退,鮮血從他指縫溢出,順着手指滴落,在雪地裡綻放出一朵朵妖豔梅花。
“二弟,你怎麼了?”聽到他的悶哼轉頭,觸目驚心的鮮血刺痛黑鷹的心,他驚呼一聲飛掠過去。
見黑翼右臂無力垂在身側,他大駭。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