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科達完成護送任務後,想急着往回趕。這日一早天不亮就從旅館起來,包了一輛馬車,朝南部山區走去。馬車上除了馬伕,就他兩人;在路上,羅伊看到有兩輛馬車從身邊超車疾馳過去。馬車上坐着十多名警察部隊的官兵。有幾個人身上的軍裝已經撕破,還有兩人扎着繃帶。羅伊看到其中有一名少校,這些人好像很疲憊,精神也很萎靡;羅伊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警察部隊裡,少校已經是很大的官了。這名少校帶着十多個人,這麼狼狽地往南趕,是去幹什麼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羅伊很好奇,但他判斷南邊肯定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或者這十幾名警察是受到伏擊了,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爲了搞清原因,羅伊跟科達使了使眼色,決定跟上去。
奎恩坐在馬車上差不多是垂頭喪氣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從昨晚起,厄運一個接着一個向他襲來。首先是自己的車隊被襲擊!炮兵連幾乎全連覆沒,自己因爲動作迅速,跳車早,總算還帶着十幾個人逃出來了。緊接着不久,自己駐紮的莊園那邊響起了槍炮聲,他知道留守的一個班算是完了!後來打電話證實,全部被解放軍幹掉了。在今日清晨,得知了南部的戰況,自己的部隊算是一敗塗地!現在,自己還必須去南邊擦屁股。這次明明是準備去打敵人一個伏擊,是要去打一個大勝仗,怎麼就這樣被敵人處處打伏擊?難道是情報上有誤?還是敵人太狡猾?如果敵人是這樣的狡猾,我是不是還要在這樣的部隊裡服役?這個確實要思量一下。
一路迎着太陽向前走,奎恩在馬車上無心觀賞馬路兩邊的風光,他一直在低着頭在思考。一是,眼前怎麼應對解放軍的攻擊;二是自己還應不應該繼續幹下去。敵人太狡猾了,他自認爲警察部隊不是解放軍的對手,自己繼續幹下去是否會像昨晚的那些兄弟一樣命喪黃泉?自己當兵無非是爲了一份職業,當這份職業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之時,還是不要乾了吧!奎恩主意已定,決定在南部處理完部隊的事以後,就向亨利申請辭職!
到中午了,前面有一家飯館,奎恩帶着手下下了馬車,來到飯館圍在一桌吃飯,兩名馬車伕單獨在一起吃。奎恩也食不甘昧,勉強抓了幾把飯塞進嘴裡,喝了一杯茶,帶着大家走出了飯館。他正準備上車,一名少尉說:“營長,這馬車的輪胎被戳破了!”
奎恩一看,果然這輛馬車的一隻輪胎已經憋了下去。他走向前,準備上另一輛馬車,但前面那輛馬上的一隻輪胎也被戳破了。奎恩這時有點絕望了!媽的!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黴!喝涼水都瘮牙!他甚至不想走了,他從內心裡升起一股不祥之兆,莫非前面還有未知的災難?
這時,那名少尉一直在催促兩名馬車伕趕緊修補輪胎,不要耽誤了部隊的行程。兩名馬車伕也是急的團團轉,這附近恰恰沒有修補輪胎的地方。耽誤了半個小時,那少尉說:“這樣,你們將第一輛馬車上那隻好輪胎下下來,裝在第二輛馬車上,我們先走一部分,其他人等輪胎補好後再追上來。”
兩個馬車伕不想這樣,這可是兩家的財產。但看看少尉的兇相,也就噤聲了。大家一陣忙活,將第二輛馬車裝好了。奎恩和少尉帶着幾名警察上了馬車,向南趕了過去。
這扎輪胎的事當然是羅伊乾的!他看到這些警察急急忙忙往南趕,就想耽誤他們一下,也算是間接支援南部的戰友們;等到天黑後,兩人準備偷襲他們,能幹掉多少是多少。爲了方便伏擊,他倆已經花錢將僱的這輛馬車買了下來,兩人都會趕馬車。羅伊就趕着馬車在前面路邊的樹蔭處等着。過了一個多小時,羅伊看到有一輛載着警察的馬車竟然過來了。羅伊猛然想到自己只在每一輛馬車上扎破一隻輪胎,敵人可以拼湊一輛馬車前行。羅伊這纔有點懊悔,要是多扎一隻輪胎就好了!
眼看着一輛馬車就要過去,車上有七名警察,那一名少校也在,這七個人,羅伊和科達沒放在眼裡,可是,在這大白天裡肆意地襲擊敵人,很可能自己和科達無法脫身,這是不允許的!可是,就這樣放敵人少校逃走,他也心有不甘。羅伊伸手到揹包裡,朝科達看了一眼,科達微微地搖搖頭,羅伊隨即慢慢把手拿了出來。眼睜睜地看着敵人的少校從眼前過去。
等奎恩的馬車走過去以後,科達說:“後面不還有七八個警察嘛!何必急着一時呢!”
羅伊心有不甘,朝着馬路的南邊看了看,說:“我是想幹掉那個少校。對那七八個小兵我還不感興趣呢!”
科達無奈地說:“那你說下一步怎麼辦?”
羅伊思考了一下,咬咬牙,說:“我們爲了襲擊他們,還花錢將這輛馬車買下來了。要是不幹掉他們,我怎麼向科長交待?難道說我倆爲了回去方便,還專門花科裡的活動經費買一輛馬車回去?還等什麼,幹吧!”
科達也興奮了,說:“幹!”
倆人在這裡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看到手槍子彈已經上膛,飛刀也放在習慣的位置上,彼此對望了一眼,跳上馬車,掉頭向剛纔奎恩吃飯的地點開去。
太陽已經西曬了,在那飯館裡,幾名警察還在裡面一邊喝茶一邊等待,有一名警察在門口端着槍在四處張望。看到羅伊倆趕着馬車來了,立即將他倆欄停,說:“停車,下來!”
羅伊故意問:“你這是幹什麼呀?我要趕路啊!”
那警察看到羅伊停穩了馬車,也不回答羅伊的話,對着飯館裡的人喊:“有車了,快出來!”這時,他纔回頭跟羅伊說:“你的馬車我們徵用了!我們有緊急軍情!”
羅伊早就知道他們會徵用,故意說:“那可不行!我們也有急事!”
這時,在飯館裡的警察陸續揹着槍走了出來,羅伊一看一共八個人。就將手伸到後腰,抓住了槍柄。那警察也不管羅伊願意不願意,伸手去拉羅伊。羅伊閃電般抽出手槍,頂着他的胸膛就扣動了扳機,啪!一聲沉悶的槍聲響了,那警察驚恐地瞪大着眼睛,仰天倒了下去。
羅伊沒有停留,迅速轉過槍口又連開兩槍,那兩名警察也在驚愕中被擊中胸口,轟然倒地!
科達跟羅伊幾乎是同時拔出手槍,開槍的頻率也完全一樣,三槍過後,打倒了三名警察;要是不注意聽,還以爲兩人一共只開了三槍呢。
還有最後兩名警察,這時,正在將揹着的步槍順到前面,準備還擊,看到兩支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立即下意識地停止了動作,舉起了手!這時,羅伊、科達兩人有點犯難了!這兩個俘虜怎麼辦?羅伊看到飯館裡的人出來後在到處亂竄,心中一急,就扣動了扳機。子彈擊中那警察的胸口,一朵血花綻放在他的胸前,那警察仰天到了下去。科達看到羅伊已經開槍,也一樣扣動了扳機。
兩人衝進飯館裡,看到沒有警察了。立即簡單地將警察的武器用軍毯包着,甩到馬車上,調轉馬頭,向南衝了過去。
到了前面的橫路,羅伊駕着馬車向東拐,一路狂奔!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羅伊找到了一個聯絡點,將馬車和武器丟在那裡。然後,連夜步行朝山區走去。
巴魯阿還在焦頭亂額地尋找“司隸魄”的線索,在南部傳來消息,馬哈拉已經失蹤!這真是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別多!巴魯阿想不明白,剛剛有了四營間諜的線索,怎麼就這樣斷掉了呢?這是哪裡出了問題?他一方面安排繼續盯着馬哈拉在南部的窩點,一方面安排何傑到四營去調查,這個馬哈拉在四營平時跟誰接觸最多。以便確定嫌疑人。
何傑去四營蹲了兩天,調查的結果是,這個馬哈拉跟四營排以上幹部都很熟,接觸最多的是四營後勤部門的,但這也是對口接觸,無法確定是否是間諜的接頭人。這樣,對於最近忙活了很久並且剛剛有了點眉目的間諜的調查,就這樣草草收場了。
刀鬆海收到了巴魯阿發來的天使的資料,他看到天使的叔叔竟是接替卡拉昌德的阿薩姆邦警察局二處處長!卡拉昌德在金迪的幫助下,已經如願爬上了副局長的寶座。刀鬆海找來李遂,將天使的資料遞給了他,說:“你仔細看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
李遂從頭到尾看了兩遍,他合上資料,遞給了刀鬆海,說:“刀書記,你怎麼看?”
刀鬆海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轉過身來,說:“你懷疑天使得到‘司隸魄’計劃的消息來源,現在我們是不是能判斷天使是從她叔叔那裡得到的呢?”
李遂很難決定,說:“這件事太大了!按道理說,如果天使是‘潛伏者’,她是不會說出來的。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呢?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如果能確認她不是‘潛伏者’,你這種解釋也許是最合理的。但這還需要進一步證明。否則,單憑這一點,我們還不能排除天使就是‘潛伏者’。”
刀鬆海點點頭,說:“嗯,天使說敵人的‘潛伏者’已經打入到我們的情報系統內。從巴魯阿反映的情況看,可能性確實很大。剛纔巴魯阿來電報,說那個馬哈拉已經失蹤!昨晚,巴魯阿才佈置監控,今天一早去,就發現他失蹤了!這難道是巧合?我不認爲是巧合,說明我們的情報系統內確實存在敵人的間諜!”
李遂一聽,覺得情報處裡的問題很嚴重!急忙問:“現在有間諜的線索了嗎?”
刀鬆海搖搖頭,說:“四營有個間諜對我們的威脅就很大,現在也成了無頭案了。情報處過去增加人員一直是很小心的,審覈了又審覈。眼前又出現了間諜。甄別的難度大啊!”
李遂看到刀鬆海欲言又止,他知道刀鬆海還有一些話沒有說。他昨晚也想了一晚,最後決定絕不向天使妥協!自己好歹也還是個男人,總是被逼着娶這個娶那個,不娶還不行!自己這成了那個什麼嘛!有事無事、大事小事都要我來解決,我是個啥?也太…太那個了吧!他不想再說下去了,他找個藉口從刀鬆海的辦公室裡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