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倫堡
索朗旺堆次日一早就來到了噶倫堡北郊的訓練營地,到了大門口,還是衛兵通報。過了一會,巴桑德勒興奮地跑了出來,就要拉着索朗進去,索朗說:“巴桑,你別拉我,我們到市內去,我帶你去見一個熟人。”
巴桑愣了一下,順口說:“熟人?誰?”
索朗笑着說:“你也別猜了,這個人你是猜不到的,你快跟我走吧!”
巴桑知道索朗不是那種喜歡玩惡作劇的人,他這樣鄭重地說,一定是有什麼熟人,就說:“我平常沒什麼課,但今天上午還有一堂課。這樣,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跟別的教官調整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索朗還是笑眯眯的,說:“去吧!我在這等你。”
二十分鐘後,巴桑跑步出來了,一見到索朗,就勾肩搭背,問:“是什麼人?你搞得這麼神秘,能不能透露一點?”
索朗將他搭在肩上的手拿下來,說:“你再堅持半個小時就能見到了,何必這麼心急?”
巴桑也就不再問這件事了,他突然想起這個索朗不是要回拉薩嗎,便問:“索朗,你不是說要回拉薩嗎?怎麼還沒走呢?”
索朗還是那樣笑眯眯的,他沒有理由不笑,因爲即將給巴桑來個特別特別重大的驚喜,在揭秘前那種強忍不住的衝動總是催着他要笑。他回答:“說來話長啊!要不是偶然遇到這個人,說不定我已經出發啦!”
這在巴桑心裡引起了好奇!這個人是誰呀?他在大腦中尋找他們倆都認識的人,無非是十三年前在昌都的那些人。但是,他們要麼被打死了,要麼就是失蹤了,這個人是誰呢?想了半天仍然沒有想到。他心想:頂多還有半個小時我就揭曉了,懶得再去挖空心思去想他。
巴桑跟着索朗來到一個小院子,在門外,索朗朝裡面喊:“拉姆,嫂子,你們看誰來了?”
拉姆聽到喊聲,一下子就從房子裡衝了出來,看到一名身穿皮夾克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索朗身邊,這個人不就是那個照片上的那個人嗎!她跑到巴桑跟前來了個緊急剎車,用眼睛盯着巴桑看。
巴桑看到這是一個女孩,但他肯定不認識。他再擡頭一看,一個小夥子扶着一位婦女走了出來,他再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老婆是誰?他一個大跨步衝上前去,一把扶着那婦人,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他兩片嘴脣不住地顫抖,激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儘管那婦人本身有思想準備,但她也是兩眼模糊,嘴裡喊着:“巴桑德勒,這些年你到哪裡去了?”說着,就站在那晃盪了幾下,一下子就暈倒了!
巴桑連忙將她扶住,再伸手放在她的腿彎處,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幾步就跨進了房間。
拉姆再也忍不住了,她衝進房間,關切地喊着:“阿媽啦!阿媽啦!”
巴桑這才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孩是自己的女兒梅朵。他將那婦人放在牀上,一隻手摟着她的頸部,用另一隻手的拇指掐她的人中,過了一會,在拉姆的喊聲中,那婦人醒了,看到巴桑還抱着她,她掙扎着坐了起來,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地說:“巴桑,這是你的女兒梅朵。”又對拉姆說:“拉姆,還不快叫爸啦!”
拉姆擡起頭,已然是淚流滿面,看着巴桑,乾嚥了一下,喊着:“爸啦,我是拉姆,是你的女兒!”
索朗、流星都在外面,讓這一家三口在房間裡盡情發泄了一下十三年的離別思念之情!這時,拉姆在裡面喊:“流星,進來。”
流星知道自己要見這位反動派的老丈人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門就進去了,見到巴桑,喊:“爸啦!我是流星。”
那婦人指着流星說:“這就是你的女婿,是他救了我的命,也是他帶着我們來到這裡。這才讓我們一家人團聚。”
巴桑一直還沒有從夢幻中走出來,這不僅見到了自己的妻子,還見到了已經長得這麼大的女兒,更沒有想到還有自己的女婿!他的大腦有點不夠用了。看到流星向自己行禮,就說:“一家人就免了吧。”
漸漸地,他已經轉過彎來了,他高興、他興奮,他看到彼此的情緒都稍稍穩定了一點,連忙喊着:“索朗,快進來!”
索朗還是笑眯眯地進來了,說:“你們一家人見面,我就不進來湊熱鬧了吧?”
巴桑彷彿又回到了昌都那時的當初,說:“你哪有那麼多規矩,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索朗就笑呵呵地將前天從訓練營地回來,正好又來了幾個兄弟,一個兄弟跟他開玩笑將他的那把小銀鎖給偷了出來,被他的女婿看見,這才揭開了這個謎。
拉姆和那婦人又斷斷續續地將在達蘭薩拉遇到流星,又怎麼結婚的事給巴桑說了。
巴桑畢竟受過特工訓練,現在還是教官,對這樣的巧合是一定會持懷疑態度的。儘管這對自己來說是一件特別重大的好事。但職業的習慣還是會在短暫的失控之後,再一次佔據他的頭腦。他開始還以爲這是索朗故意安排的,想到拉姆跟她媽媽半個月前已經從達蘭薩拉出來了,而他跟索朗見面才五天的時間,應該不是故意安排的。但要說巧合,這也太巧合了!難道索朗事先都已經知道我在這裡?可是他們誰也不知道拉姆就是我的孩子啊,就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想想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古瓦哈提
金迪在得知麥克已經被提拔爲總經理的時候,就知道麥克很快就要向山度士動手了,就跟穆凱迪各帶一組人馬緊盯着伊爾的那幾個手下。
在監聽到麥克給伊爾打的電話以後,儘管他們說的是暗語,但金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帶着一彪人馬直接來到聯合化工公司門口等待。
看到麥克親自出來迎接那兩個殺手,金迪用最近從日本買回來的最新高科技的照相機,將他們三人會面、麥克並領着他倆上樓的情景都用連續拍攝功能將他們記錄了下來。
金迪是無法進入到樓內的,他只好將兩架照相機分別對着山度士和麥克的窗戶,希望能抓住點什麼。
山度士在喝了那杯茶以後,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腦袋就像戴了一頂鐵帽子一樣沉重,他努力想睜開眼睛繼續處理桌上的一堆文件。這以前大都是卡拉文處理的,現在逼得自己不得不處理。但努力終於失敗,他靠在自己的老闆椅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麥克帶着那兩位殺手來到自己四樓的辦公室,辦公樓整個四樓就麥克和山度士兩間辦公室,在四樓走道轉角處還有一個接待吧檯,一位小姐在那裡接待前來造訪董事長、總經理的客人。
他們三人在麥克的辦公室內坐了一會,麥克估計山度士已經睡了,他推開山度士辦公室的門,看到山度士已經睡着,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朝那兩個殺手擺擺手。
那兩個殺手來到山度士的辦公室,看到他已經睡着,倆人就擡着山度士輕輕走到窗口,將山度士從窗口扔了下去,扔完後,兩人還夠着頭朝樓下看了一眼,隨後就來到麥克的房間。這時,樓下已經有人在喊叫,三個人假裝啥也不知道,從四樓頂上還往下看了一下,就從樓梯上跑了下來。
麥克在樓梯上遇到了安琪兒,他扶着她來到樓下,看到山度士的腦袋已經摔碎,知道他已經死亡。安排了保護現場後,就假裝在那痛哭,人們都知道他跟山度士的關係,都在想:這個麥克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啊!
那兩個殺手也趁着大家慌亂的機會,向麥克告辭,回到了迪斯布爾的伊爾的老巢。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殺手擡着山度士從窗口往下扔的時候,被金迪的高倍長焦距照相機連續拍了十幾張,三人的面目清晰可見!
金迪判斷,麥克一定會殺死山度士的兒子。本來,按照金迪手上的證據,基本可以證明卡拉昌德跟這起謀殺案有關。一,從照片能證明是那兩個殺手殺死了山度士;而那兩個殺手是被麥克迎進去的;二,那兩個殺手是在麥克打電話給伊爾後,從伊爾的窩點裡出來的。結合伊爾跟麥克的通話記錄、見面的照片,這就能證明,這兩個殺手是伊爾派出去的。三,伊爾曾經跟卡拉昌德提到麥克買兇一事,這樣,就會將這次買兇跟卡拉昌德聯繫起來。四,還可以通過銀行查證麥克買兇的劃款。在印度,銀行的監管是很嚴格的,一般經營業務金額達到很低的數字都必須通過銀行劃款,客戶不會收取你的現金。雖然沒有伊爾的證詞,這還不足以百分之百給卡拉昌德定罪,但陪審團根據這些證據鏈完全可以給伊爾定罪,甚至也可以給卡拉昌德定罪。所以,將這些證據告訴卡拉昌德應該是完全可以控制住他的。
但是,巴魯阿提示金迪制定了一個“黃雀計劃”,就是取代麥克入主聯合化工公司。這樣,就必須等伊爾將山度士的那個男孩殺掉後才能行動,這也是金迪必須再進一步地對伊爾進行跟蹤,以取得一些鐵證。
經濟戰場上同樣是刀光血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