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不吃了。”薛芝晴任性地說道。
“小姐,您就去吃點吧,少爺吩咐過的。”紅綺在一旁規勸着。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某女打定了主意,誓死不妥協。
“呵呵!”何洛晨一進來便是這麼一副場景,不由得笑了。“怎麼?晴兒是不願意去吃飯嗎?”
“我又不餓,吃什麼飯?”看着那緩緩走進來的男子,薛芝晴彆扭地說道。
“哪有?小姐,您剛醒的時候明明是說餓了的。”薛芝晴話音剛落,綠翠立馬指正她道。
“哼!本小姐現在就是不想吃了又怎樣?”薛芝晴狠狠地瞪了綠翠一眼,要你丫的嘴快!
“可是,小姐你剛纔明明就說自己餓了的呀!”綠翠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說道。
薛芝晴無奈,只好更加賣力地瞪她。用眼神警告她:“你丫的再敢說試試!”
“本來就是······”對於薛芝晴的威脅,綠翠全當沒看見。少爺現在可在一旁看着呢,有少爺撐腰還怕什麼?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薛芝晴終於忍不住憤怒,暴走。
“我看晴兒的精神還好着嘛,你看看,還可以這麼大聲地訓人呢。”見他家小晴晴竟是已經開始張牙舞爪了,何洛晨意味深長地說道。
“呃······”聞言,薛芝晴立馬像被人塞了一個雞蛋在嘴裡,再說不出話來了。
“對哦,小姐你怎麼好了?”緊跟在後面的藍夢這才反應過來,她家小姐居然已經好了,都有力氣兇人了都。
汗!薛芝晴這才發現原來最難搞的還在後面。這丫頭說話纔是一針見血,直戳人脊樑骨啊!而紅綺、綠翠、黃珊她們則是一臉崇拜的看着藍夢。夢兒,你丫的!強!
“真的唉!小姐,你真的好了唉!”聞言,藍夢欣喜的摸了摸薛芝晴的臉蛋,果然不燙了。
“是啊,我很好。”薛芝晴也跟着附和道。但她若是要知道那丫頭接下來會說什麼的話,她發誓,她肯定是不會讓她有機會開口的。可惜她不能預測未來,發覺的太晚了。
只聽那丫頭驚喜地叫道:“哇!少爺,你真的好厲害哦!居然真的是你一出現,小姐的病就好了唉!”此時的藍夢,眼睛裡已換上了無法言說的崇拜。
此話一出,紅綺、綠翠、黃珊三人又是一陣拜服,而薛芝晴則是瞬間石化。這丫頭腦袋裡塞稻草了吧?對,肯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薛芝晴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卻是欲哭無淚。
“喲!這裡還真是熱鬧啊!”恰在此時,一個冷冷的女聲傳來。薛芝晴本該感謝她幫她解圍的,可那語氣很是不善,怎麼也無法令人心生喜歡。
只見來人一身白衣白髮,不然纖塵,高貴的如同九天之上走來的仙女。然而此時的她卻渾身散發着不悅的氣息,看起來竟是動了怒。
“雪陰?”見竟是她,何洛晨不由得蹙了蹙眉。她來幹什麼?語氣居然這般不善?
“哇!好漂亮哦!”某女卻已是在一旁犯起了癡來。若說美魅美得是妖豔張揚,那這個就是冰雪絕色。
“落塵少爺爹爹可還記得那個因爲沒有渡過雪劫而慘死的女子?”然而雪陰卻沒有看她,只是直直的盯着何洛晨,眼角似有淚,眼睛裡也是掩蓋不住的憤怒。
“你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沒渡過雪劫慘死的女子?”何洛晨是真的不明白,這個雪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之前對自己是那般奇奇怪怪的,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跑來指責自己,到底什麼跟什麼嘛?還有,她現在居然在他家小晴晴面前扯出來另外一個女人,他家小晴晴要是誤會了該怎麼辦?這女人真的是——好莫名其妙!
“怎麼?落塵少爺爹爹這麼容易就忘了?就算是天帝毀了你的記憶,你也總該記得一些吧?難道你竟然沒有心嗎?”雪陰仍是執拗地看着他,冷冷地說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何洛晨也很憤怒。這女人有病吧?淨說些亂七八糟的胡話!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雪陰喃喃自語着,邊說邊往後退。退了大概五六步之後又突然上前兩步,衝着何洛晨大吼道:“落塵,你沒有心!沒有心!你負了她!負了她!”此時的她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恨不能把眼前的人物撕裂。
“她······”終於,薛芝晴也不得不去相信了。因爲沒有誰說謊可以說得這麼逼真。那是一種徹骨的絕望和仇恨才能爆發出的吶喊。“你告訴我,她說得都是真的嗎?”薛芝晴一手指着雪陰,悲痛地對着何洛晨說道。他怎麼可以這樣,自己才和他表白幾天,剛剛纔爲他交付了真心,結果竟發現他居然還瞞着她一段過往,他怎麼可以這樣?她不接受,她不能接受。
“晴兒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胡說些什麼。”何洛晨突然好害怕,好害怕他的小晴晴會因爲這個誤會他,離開他。
“呵呵!你當然不記得!你的好父皇爲了不讓你記起,毀了你的記憶······你怎麼還可能記得······”說道這裡,雪陰竟是退卻了之前的凌厲和憤恨,轉爲濃濃的不甘和悲傷。
“你是說他被毀去了記憶?”薛芝晴的眼裡染上了一絲光亮,只要何洛晨未曾刻意隱瞞她就好。
“是啊!呵呵······”雪陰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是啊,不關你的事,都是你父皇的錯,是他毀了你的記憶······”雪陰流着淚說道。那般的無助,就像個易破碎的娃娃。
突然,薛芝晴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種巨大的不忍。她竟是見不得這麼悲傷的她,她好想上去抱抱她。當然,她這麼想着也真的這麼做了。
“滾開!”然而,雪陰卻不領她的情。“你走開!別碰我!若不是你,落塵少爺爹爹怎麼可能被判她?都是你!都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裝偉大?你有什麼資格享受該給她的溫暖?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笑?你有什麼資格······”雪陰越說越是憤怒,越說越是委屈。彷彿上天也能感受到她的悲傷似的,竟是淅淅瀝瀝的飄起小雪來。
“你好像一個人。”突然,薛芝晴望着雪陰定定地說道。
“誰?”聞言,雪陰也不甚在意,只是隨口接道。她倒要看看她會說些什麼。
“晴雪,木晴雪。”薛芝晴認真地說道。
“木晴雪?那個凡人?”雪陰挑眉。“我們看過了,不可能是她。”雪陰似是在回答薛芝晴的話,又似在自言自語,但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她濃濃的失落。
“不是麼······”薛芝晴喃喃自語道。突然,她打了一個寒噤。“她呢?何洛晨,她呢?她怎麼樣了?”該死的,她居然醒來這麼長時間纔想起來問,都是被那幾個女人鬧的。“她怎麼樣了?”薛芝晴僅僅地盯着何洛晨。
“她······不知道。”何洛晨知道她問得是木晴雪,因爲她之前便是因爲失手重傷了木晴雪才昏過去的。看得出來,她很在乎那個魂魄殘缺的木家女兒,但是他也不得不實話實說,他是真的不知道。“不過她被風皇帶走了,應該無礙吧。”何洛晨想了想又補充道。
“什麼叫應該?我殺了她是不是?是不是?”不知爲何,她的心竟是那般的痛,她竟是不能接受她殺死那個女子的事實。“何洛晨,我殺了幽冥邪的妻子對不對?”薛芝晴雙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不僅是接受不了她殺了她朋友的妻子,更接受不了那麼美麗的一個女子死在自己手上。
“晴兒,你不要自責。也許她還活着呢。”何洛晨見薛芝晴這樣,竟是說不出的心疼。“你當時也是爲了救她纔會誤傷她的,那不是你的錯。再說了,她只是一個魂魄殘缺的女子,活着和行屍走肉一樣沒什麼區別的,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況且,她最後被風皇帶走了,也不見得就會死的,風皇肯定是有能力救她的。所以,你先不要激動,她現在好歹也是幽冥的王妃了,風皇只要醫好了她一定會送她回來的,我們再等等好嗎?”他說得極輕、極小心,生怕薛芝晴再激動。
“真的嗎?風皇會救她?幽冥邪不用再傷心?”薛芝晴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聽到不想聽的回答。
“是的,風皇會救她。而且冥北木家掌控生泉,他家的女兒沒那麼容易死的。”何洛晨只顧着安慰薛芝晴,卻忽視了一旁的雪陰。
“你說什麼?魂魄殘缺?風皇?冥北木家?魂魄殘缺······”雪陰似是被得到的信息衝擊到了。“哈哈!是她!是她!魂魄殘缺,冥北木家······我說呢,原來是魂魄殘缺,難怪我們不認得她,難怪!”雪陰竟是失控了般興奮地大叫了起來,但她立馬又轉爲深深地憤怒。憤恨地望向薛芝晴:“你爲什麼要對她下殺手?爲什麼?難道你搶了她的男人還不夠嗎?爲什麼還要對這麼脆弱的她下手?爲什麼?”此時的雪陰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經歷了大喜大悲之後,終於忍不住徹底瘋狂。
“我······我不是故意的······”薛芝晴默默地低下了頭,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知道很難受,很難受。
“我要爲她報仇!爲她報仇!”此時的雪陰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她的眼睛裡只剩下仇恨和憤怒。她一把掐在薛芝晴的脖子上。“受死吧!”
“你幹什麼?”何洛晨見雪陰竟是要對薛芝晴下殺手,一把將她揮開。
何洛晨的法力自是不弱的,而此時又因爲擔心薛芝晴,雖然無意傷雪陰,但竟也用了七八成功力,只一下,雪陰便被揮飛了出去,口吐鮮血。
“你竟然傷我?”雪陰顯得有些難以置信。“落塵,你會後悔的!等你恢復了記憶,想起她的時候,你一定會後悔的!你居然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對我出手,你怎麼對得起她?怎麼對得起她?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此時,雪陰對她的這位落塵爹爹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不僅背叛了她,居然還爲了另外一個傷了她的女人對自己出手。
“落塵殿下,我雪陰在此發誓,她的仇我一定會報!你就儘管護着這個女人吧!還有,你最好祈禱永遠也不要恢復記憶,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雪陰說完,便捂着胸口離開了。那背影真是說不出的悲傷和蒼涼,卻是有滿滿的堅毅在支撐。
望着那背影,薛芝晴只覺得自身也化成了那悲傷的一部分,眼淚“撲簌簌”的就落了下來,怎麼止都止不住。
幽冥界
冥雪神殿
女子對着正殿中的雕像一拜再拜。若是薛芝晴在的話,一定會一眼就認出那雕像上所雕刻的容顏,可不就是木晴雪。
三拜過後,女子才悠悠起身。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給她冰雪般白皙的臉龐刻上了滿滿的堅毅。
“麻煩你回去告訴妖皇,就說他提出的合作我同意了。”女子仍是盯着那雕像,面色平靜,卻不曾回頭。
“雪陰姑娘果然爽快。”她聲音一落,背後便走出一人,愉悅的說道。“如此,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雪陰姑娘就請安下心來等候消息吧。”
“不送。”雪陰淡淡地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任何不悅,但那種拒人千里的感覺卻也讓人無法忽視。她本身並不想和妖界有所牽連,可是現在······都是落塵殿下和那個叫做薛芝晴的女人逼她的!
“雪陰姑娘不必催,反正我們總還是要見面的。不過好在該辦的事情也都辦完了。既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那人也不介意她的冷淡,抱拳行了一禮便消失不見了。
“我這麼做對麼?”雪陰望着那雕像喃喃自語。
幽冥界
落塵別院
男子望着半跪在地上怔愣出神的女子心裡是說不出的疼惜。
“晴兒,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好不好?”何洛晨說得溫柔又小心,生怕又刺激到她。
但薛芝晴卻忽然不覺,她仍是望着雪陰離開的方向發呆。爲什麼看到那女子的憤怒與悲傷她的心會這麼痛?
“紅綺、綠翠、黃珊、藍夢,來扶小姐回房。”見她那呆呆的模樣,何洛晨只當是無論是誰在剛剛確認了和戀人之間的關係後卻突然有一個人冒出來,讓她由光明正大的戀愛變成了第三者插足都會難以接受,儘管那不是真的,但還是會忍不住去懷疑,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是真的失憶了?”突然薛芝晴站起來,望着他的眼睛極其認真地問道。
“失憶?這怎麼可能?我的記憶並沒有什麼殘缺啊,幾乎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何洛晨如實回答。
“那有沒有可能你和她們之間有些誤會?不然那雪陰姑娘怎麼會不找別人偏偏找上你,而且我看她不像是裝的。若不是你真的失憶了,就是你們之間有什麼其它的誤會。”薛芝晴認真分析着。
“誤會?怎麼可能?我總共也沒見過她幾次,能有什麼誤會?”何洛晨認真思索了一下,並不覺得他和那雪陰及她口中的女子有什麼誤會,而且他還從未見過雪陰說的那女子好不好?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有必要和她好好談談,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像她這樣情緒這麼激動的,話也說不清楚,我也分析不出來個什麼,你們還是好好談談的好。”薛芝晴見何洛晨也不像在說假話,只好如此建議道。
“她會聽嗎?而且本來就不是本少爺的事,本少爺幹嘛要跟她談?”何洛晨本來就因爲雪陰在薛芝晴面前誣陷他而生着氣,這下更是耍起了少爺脾氣。
“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那我去。”突然,薛芝晴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
“那怎麼可以?你不準去!”何洛晨嚴肅地警告道。“她都要殺了你,你想去找死嗎?不準去!以後見了她也要躲得遠遠的!聽到沒?”
“可是······”薛芝晴並不覺得雪陰會真的殺了她,不知爲何,她總覺得她和她有種親近的感覺。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何洛晨冷聲打斷。
“沒什麼可是!最近不許你出去,好好的呆在家裡,哪也不準去!”
“你們聽到了沒有?快點扶小姐回房!”何洛晨見那四人不動,呵斥道。
“是。”四人這才應聲扶了薛芝晴回去。
“唉!”薛芝晴見多說無益,也只得嘆了口氣,離開。
“小姐,你莫要聽那雪陰胡說。”一進屋,紅綺便立馬說道。剛纔發生的事情她們都是知道的。“我們來了這落塵別院也有些年頭了,在這其間真的從未見過少爺與別的女子有過什麼接觸,反倒是您纔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所以呀,您就儘管相信少爺吧,紅綺敢保證少爺是絕對清白的。”若說他們少爺除了宋大小姐外還和別的女人有過什麼,她們是萬萬不能相信的。好歹她們也跟在少爺身邊好長時間了,少爺的脾性她們還是瞭解的。
“是呀!是呀!小姐您可不能隨便就去相信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少爺對您可好着呢。”綠翠也跟着附和道。
“誰知道那女人是什麼用心,該不是嫉妒您和少爺在一起故意找事的吧?”黃珊更是氣憤地說道。就算那女人覬覦她們家少爺的美貌也不能幹這種下三濫挑撥人家關係的事情啊?
“小姐,您都不知道呢,據說那雪陰姑娘每次見了我們少爺都會癡癡地望上好一會兒,幽冥到處都在傳她愛慕着我們少爺呢。不過她平時還是很守身份的,每次見了少爺也都是畢恭畢敬的,所以纔沒人說什麼。只是她這次也真是太過分了,居然當着您的面給我們少爺潑髒水,着實可氣!她定是嫉妒少爺對您這麼好才胡言亂語的。”藍夢則是一邊恨得牙癢癢,還仍不忘一邊發揚她的八卦潛質,把一些她聽到的和看到的說給薛芝晴聽。
“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吧,我看她不是那種人。”薛芝晴竟然忍不住想爲雪陰反駁。儘管她真的很希望她們說得都是真的,或者也相信她們說得都是真的,可她就是不願意聽到她們說雪陰的不是。
“可是小姐,我們說得都是實話啊。”
“是呀!是呀!我們說得都是實話,小姐怎麼可以不相信我們。”
“我們少爺的人品是沒的說的,小姐若是連我們少爺都不信任,那這世界上就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就是,若是小姐不信任我們少爺,那這世界上還真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對於薛芝晴的反駁,紅綺、綠翠、黃珊、藍夢四人還當是宋大小姐不願意原諒她們少爺,不由得着急起來。
“好了,好了,我沒有不信任他,你們都別說了,讓我靜一靜。”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薛芝晴的頭都昏了。對於這四張嘰嘰喳喳的小嘴,也讓她不由得開始感嘆:果然,女人多就是麻煩啊!
“小姐,您都個把月沒吃東西了,餓了吧?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看見薛芝晴很疲憊的樣子,紅綺忍不住問道。
“啊?你說我一個多月都沒吃東西?”薛芝晴詫異。要不是她提醒她都忘了。而且自己都一個多月都沒吃東西了,居然還沒掛掉,並且還有力氣說話,還有力氣聽別人吵架。好吧,這裡已經不是人界了,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算奇怪。
“是啊,小姐,你還是趕快去吃點東西吧。”見成功的轉移了宋大小姐的注意力,衆女又是一陣催促。
“唉!”薛芝晴嘆了口氣。“走,去你們少爺那蹭飯去。”說罷,率先朝落塵別院走去。
見狀,衆人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來,宋大小姐真的沒有因此而怪罪她們少爺。當然,她們也很識趣的沒有真的跟着去,畢竟現在不比平常,少爺和宋大小姐需要點時間來單獨相處。她們沒有跟上,當然也正和薛芝晴的意,所以她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薛芝晴一路走到落塵閣卻得知何洛晨有事出去了,但出去之前還是記得吩咐廚房給她留了飯菜,這一點讓薛芝晴心裡暖暖的。不管他之前是不是真的有過那麼一段,但只要他沒有騙她,而且現在對她是真心的就好。至於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說吧。這麼一想着,她也便暫時放下心來,獨自吃了飯後覺得乏了,便徑自躺在牀上一邊養神,一邊等何洛晨回來。
卻說何洛晨回來之後,思索再三,仍是決定要找雪陰好好談談。畢竟若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她一直追着他家小晴晴不放可怎麼是好?而且他也總覺得這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還有就是,他其實還是挺怕有那麼一種可能的。那就是雪陰說的都是真的。儘管他自己並不感覺自己曾經失憶過,但若是真的有被封去記憶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可是,如果雪陰說得都是真的,那他家小晴晴又該怎麼辦呢?何洛晨有些害怕了。
“喲,落塵殿下,您可真是閒人!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冥雪神殿門口了?咱們這地方寒酸,可容不得您這尊高貴的大神!”雪陰本來是打算去人界找雪女的,誰知一出門就看到在她冥雪神殿門口轉來轉去的何洛晨,心裡本就不快,說起話來自然也是口無遮攔,再沒了往日的尊敬。
“我是來警告你的,無論你說的事情是真是假都與晴兒無關,有什麼不滿大可衝着我來,她是無辜的。”被人當場撞破,何洛晨也不掩飾,直接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無論他是不是真的失憶了,總之晴兒是無辜的,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喲,落塵殿下莫不是害怕了。”雪陰斜睨着那個她之前萬分敬重的人,此時已再沒了任何尊敬,滿滿的都是諷刺。“晴兒,晴兒,落塵殿下叫得可真是順口。雖然那是陰兒年幼,可到底還是挺過您喚幾聲雪兒的!”雪陰冷冷地說道。眼睛裡滿是嘲諷,只不知是嘲諷對面的這個男人還是自己,亦或是其他人。
“我說過了,你不準傷害她。她是無辜的,有什麼事找我。”何洛晨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承受雪陰這般的嘲諷,但仍是堅持着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他好怕,真的好怕雪陰說得都是真的。“你還是好自爲之吧。”最終他還是故作冷漠地丟下這麼一句,然後便落荒而逃。
“哼!”望着那離開的背影,雪陰冷哼一聲,手握成拳往地上一拍,平坦的地面瞬間凹陷出一個大坑。“爹爹,你說我該怎麼待你纔好?”女子默默地望着遠方,神情複雜。
手下輕輕一拂,地面瞬間恢復原狀。女子依舊默默地望着遠方,姿勢未變,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