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林肖就坐在馬路邊,他趴在自己的腿上,把頭深深的埋進胳膊裡。
他的身體開始有着輕微的抽動,儘量壓低聲音,不讓別人聽到他的哭聲。
冷風毫不留情的吹着,日光微弱,像是惺忪的睡眼。
一下午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左林肖站起來,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按下門鈴,開門的是自己的父親,“林肖,你回來幹什麼?”他生氣的說着,可是自己能感受到父親還是很高興的。
林肖的媽媽很高興,圍着林肖打量着,捏捏他的胳膊,看有沒有長肉。
“林肖,回來了就多住幾天啊”她媽媽喜笑顏開的。
“媽,你還記得韓娜娜嗎”這是林肖進家說的第一句話。
“什麼韓娜娜,韓八八的,我都沒有聽說過。”看來媽媽已經忘記了。
林肖轉向爸爸,目光裡盡是疑問。
“你是說小時候住咱家對門的那個嗎?”
“對啊,爸爸你還記得。”林肖有些激動。
“對那個小女孩還有些印象?怎麼了?你們見着了?”
“嗯”林肖正在思考着如何跟爸爸說韓娜娜的事。
“她家還住在那嗎,她現在是幹什麼的?”
“她和我是同學”
“真娜啊,”林肖的媽媽附和着,自從林肖回來後,她的眼睛就沒從兒子身上挪開。
“爸,我想求你一件事。”林肖想了想覺得還是直接說最好。
“什麼?”
“你幫我查查哲琴墜樓的真相。”
“你個臭小子,不是讓你不要提這件事嗎?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這件事不是咱們能插手的,”頓了頓,“唯唯的爸爸對你不滿意?”
“沒有不滿意,他對我挺好的。這是兩件事,你不要把它們混在一起。”林肖有些生氣了。
“我幫我不了你”
“那個替罪羊就是韓娜娜,她現在在監獄,被判了五年。”林肖刻意壓制自己的憤怒,繼而所說着“爸,你就去查查吧。”
“就算我死了,也不去查。”林肖的父親走進自己的房間,“砰”一下的關上了門。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韓娜娜出來。”林肖歇斯底里的吼着,跑出了家門。
“林肖,林肖,你等等......這孩子纔回來幾分鐘就走了。”他媽媽自顧自的說着。自從林肖去唯家後,自己就沒見到兒子,都是自己當初不好,硬是哄着兒子去了唯家。說到底都是唯唯的父親太有本事了,自己家雖說早就已經住上了別墅,可在商場上還是要看唯唯父親的臉色。
林肖到唯就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外面早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冷風將他的臉吹得有些有些紅腫,就像是被扇了幾巴掌。
“左林肖,你一天不見人影,跑去哪鬼混了?”典型的唯唯的揶揄的語氣。
“我有個朋友病了,今天去醫院陪牀了。”
“喲,你倒是挺有義氣的嘛。”唯唯繼續調侃着,她歪着頭,饒有興趣的看着左林肖。唯唯有個習慣,每當她看到喜歡的東西,都會歪着頭看好久。所以每次逛街的時候,只要她的頭一歪,她媽媽就會立刻把她看的東西買下來,記的一次唯唯在看一個娃娃,她媽媽故意逗她,說這個娃娃難看死了,唯唯當場就淚眼汪汪的。
她喜歡的東西,從不允許別人否定、侮辱。
唯唯在歪着頭看左林肖的時候,她的媽媽也正在看她。
左林肖換好鞋抱歉的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男孩子在外面多留一會也是正常的。”唯唯的媽媽說着,把一碗熱騰騰的掛麪端到林肖面前,“還沒吃飯吧,快趁熱吃了。”
左林肖低着頭看着眼前這碗熱氣騰騰的面。
“林肖,別客氣,男孩子要多吃點。”唯唯的爸爸笑着說。
熱氣不斷上升,左林肖的眼中又是一片霧水,他拿起筷子,挑起麪條,大口的吃着。
剛剛也是在家裡,父親卻對着自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左林肖把被子統統都壓在身上,他睜着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熟悉的黑暗又一次襲來。
他翻過身去,卻起身下牀。
書房裡的燈亮着,左林肖有些好奇,他走過去,門是虛掩着的。
“伯父,您還麼睡啊”
“林肖啊,我睡不着,起來看看書充充電,就快趕不上你們這羣年輕人了。”
“伯父,我們能趕上你的一半就不錯了”
唯唯的爸爸微微的笑着,自己畢竟是商業泰斗。
左林肖關上書房門,一會又打開進了書房。
“林肖,有事嗎?”唯唯的父親看着林肖。
“伯父,我想擺脫你一件事。”
“年輕人談情說愛的事我可幫不上忙。”他的語氣輕鬆幽默,讓林肖放鬆了不少。
“那個,能不能查查哲琴墜樓的真相”林肖試探性的說着。
唯唯的父親一怔,眉頭緊皺起來,一臉的嚴肅。“你查這個幹什麼”
“我,我,伯父,你能不能先別問爲什麼,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唯唯的父親嘆了一口氣,“林肖,其實這些日子我已經開始調查了,現在還沒有什麼線索,不過,你放心,我答應你,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伯父,你答應了,”左林肖滿臉的喜悅,他的嘴角上挑着,笑成了一彎月牙。
年輕人總是容易暴露自己的內心。
左林肖興奮的難以入眠,他躺在牀上翻來翻去的,今夜格外喜悅。
韓娜娜你的希望來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