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以來,自己未曾離開過這個三室一廳。四周藍色的厚重窗簾在白天和夜裡全都被拉上,透不進一絲光線。
很少能聽到說話的聲音,只是在偶爾坐在窗戶前的時候,能夠聽到外面行駛的轎車的生音。
門口站着兩個穿黑西裝的男子,大大的末鏡遮住了他們的臉。
長久以來,自己竟然不曾見過他們眼睛下的半寸皮膚。
每到吃飯的時候,會有另外兩個黑衣男子過來換班,他們的臉上同樣帶着巨大的黑色末鏡。
打開電視,各種聲音遠遠不斷的灌進耳朵裡,從你儂我儂的愛情劇到利比里亞的形勢、政治局面,從澳大利亞的考拉袋鼠到上證指數跌了107點,世界被囊括到眼前這個四十寸的長方形物體中。
左鴻天按了一下遙控器上的轉檯按鈕,電視畫面定格在一檔歷史人物評說節目上。
他看着站在旁邊窗戶前的黑衣男子,笑了笑說“來一起看電視吧。”
見黑衣男子半天未動,他不禁苦笑着。
自己跟他們打了多少次招呼了,可是他們卻從未有過迴應。一個個就像是機器人一般。
他用眼睛的餘光撇着窗戶,兩個黑衣服男子站的板直。
再加上門口兩個,四個黑衣男子就像是幽靈般的陰魂不散。甚至在洗澡的時候,都會跟進去。
不知道是誰將自己軟禁於此。
這段時間自己不斷地在回想,商場上每個和自己合作過的商人都從腦子裡過了一遍,甚至是商業對手。可是自己從未與任何人鬧過矛盾,更別說是結仇了。
記的一天晚上有人給自己打電話說是哲琴出事了,自己匆匆忙忙的從公司出來,沒來得及通知司機,就隨手攔了輛出租車。誰知竟然在出租車上睡着了,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在這裡了。手機已經被拿走了,“門衛”又如此森嚴,根本無法和外界有絲毫的聯繫。
自己已經呆在這大半年了,也不知道哲琴怎麼樣了。
電視上的畫面上那個主持人正在講着康熙帝的歷史。
左鴻天站起來,突然兩腿一軟,重重的摔了下去,頭部碰到茶几角上,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哎喲,唉喲,我的頭暈的厲害。”他嚷嚷着,感覺一股暖流從頭上流下來。
站在窗邊的一個黑衣男子幾步跑過來,他扶起地上的左鴻天,同時轉過臉朝後面的男子努了一下嘴。那個黑衣男子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接通的時候,他並沒有說話,卻按了掛機鍵。然後把手機放回口袋。
兩分鐘後有人敲門,黑西裝男子打開房門,朝進來的人點了點頭。
那是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子,他走到左鴻天面前,打開隨身攜帶的黑色皮質四方小包,取出一小瓶藥水和一個注射器。
“你要幹什麼?”左鴻天的眼裡露出一陣恐懼。
“左總,我來給你看病”
男子說着就在左鴻天的手臂上紮了一針,他的手法極爲快速,整*作不超過兩秒。
左鴻天還沒來得及抵抗,只覺得頭一陣眩暈。這次是真的暈了。 Wωω•Tтká n•¢ 〇
他閉上眼睛,昏睡着,頭部枕在地板山,旁邊的黑西裝男子用腳碰了碰他,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