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楚喬打發了前來送早餐的傭人,“他也是聽輕宸的命令行事,既然輕宸不讓他告訴我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反正蕭靳也說了他幾天就回來,我就等幾天好了,等他回來一切不就都水落石出了?”
“唉,你這丫頭就是太好說話了,如果這是我男人,我就一巴掌抽死丫的,讓他敢給我甩臉子!”
“你打算一巴掌抽死誰?”
奕少青正好推門進來,玩味兒的盯着她瞧。
“……”奕少衿頓時啞口無言。
好半天才道:“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他晃了晃手裡的檔案袋,“忘了東西,回來取,晚上我們來探討探討你一巴掌能呼死誰的問題。”
待奕少青離開,楚喬的臉上這纔有了點兒笑意。
“還以爲大表哥是要將他那一板一眼的法官形象維持到底了,想不到居然還會開玩笑。”
“你就壞吧!”奕少衿順手抄起她的手機遞給她,“給,你電話。”
楚喬狐疑的掃了眼手機屏幕。
蔣少修?
這個時候他給她打什麼電話?
“丫頭,實在是不好意思,原定的計劃可能要稍微改變一下了,你小姨夫訪問完寶島後還有一些具體事宜需要我跟他探討,所以我現在已經在飛往京都的專機上,你如果這會兒想去寶島的話肯定是遇不到我了,不如你等我幾天怎麼樣?等我處理好這些事情,咱們一塊兒去寶島?”
“這樣啊,那到時候再看吧。”好端端的小姨夫纔剛訪問了寶島,他立馬就來京都,鬼才信他要跟小姨夫談什麼事情,肯定是還有別的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那就這麼一言爲定了,等這兩天你有時間咱們一塊兒出來吃個飯,很久沒見了。”
“好。”
楚喬掛斷電話,忙問對面的奕少衿道:“快打電話給在寶島守着的那幾個人,以安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蔣少修怎麼好端端的跑京都來了?”
按道理說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蔣少修現在正等着拿溫以安來跟她談條件,怎麼可能會貿貿然離開寶島?
這其中,莫非又出了什麼亂子?
奕少衿二話不說掏出手機,隨着她越來越凝重的臉色,楚喬的心也一點點在朝谷底沉去。
“精神病院裡有一名女護士被我們買通,可是剛纔那人進到以安的病房去看卻發現躺在牀上的人根本不是他!但守在外面的人卻說一直也沒見到什麼異動。”
“也就是說以安再次失蹤了?”在她的人的眼皮子底下溫以安居然會再一次失蹤!
“抱歉,是我的問題,我太低估蔣少修了。”在奕少衿心目中,蔣少修不過是個有那麼點卑劣手段的卑鄙小人,她打心眼兒裡就沒把他給放在眼裡,誰知道這一回他卻甩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這個人藏得深,手段又高明,你第一次接觸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點兒都不奇怪,下次多注意就好,在面對他時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別看他面上溫和,骨子裡絕對是一匹嗜血的狼,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他給一口吞掉!”
父親,就是因爲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養了這麼一匹狼,才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好,我記住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楚喬倒是不急不緩的挑了挑眉,“靜觀其變,他會挑在這個時候來京都,肯定這件事跟以安脫不了關係,我猜測或許從咱們的人打聽到以安的下落那一刻起咱們的人的一舉一動便全部被他給監控起來。”
“你說他到底能把溫以安給弄哪兒去?”
奕少衿坐下後又站起,“不行,我得去找人好好兒查清楚。”
“嗯。”
奕少衿出門,蕭靳正好進門,似乎是昨晚也沒休息好,雖然神情依舊如常,眼瞼下的疲態卻無從遮掩。
“夫人,找到楚允了。”
“在哪兒?”
“在……”
蕭靳微微上前一步,低聲道。
厚重的窗簾緊緊的拉合着,只有書桌上一盞小檯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昏暗的書房內顯得格外安靜,除了偶爾沙沙的翻動書頁的聲音,就只剩下一陣較爲急促的呼吸聲,從這呼吸聲中能清晰的分辨出這個人此時不安的情緒,甚至帶着點兒恐懼。
楚允一動不動的立在書桌前,眼瞧着面前那男人靜靜的翻閱着手中的書籍,事實上,她覺得自己站得有些吃力,因爲此時她的雙腿正在不停的在打顫。
終於,隨着一聲書被輕輕擱下的動靜,整個房間內沉重的氣氛總算是被打破了一些。
“少修,我……我去碼頭是打算去偷渡到寶島去找你的!現在宋家完蛋了,楚喬和狄克正在到處找我,如果讓他們倆找到我,我肯定沒命活下去了!”
楚允急忙搶在他開口之前先將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嗯?”
他擰着眉冷冷的望着她。
楚允驀地反應過來,“蔣先生……抱歉,我口沒遮攔了。”
“總是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你是不是嫌命太長?”
他的語氣明明那麼平淡,可楚允卻聽得後脊背直髮涼,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我說過,一切等我的吩咐,你居然敢揹着我打算偷偷離開京都,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書房門外,敲門聲輕響。
“蔣先生,楚小姐來了。”
“好,這就來。”
楚允頓時面上一鬆,暗自在心裡長吁了一口氣。
融合了中西方建築特色的蔣公館客廳內,楚喬一身墨色錦緞長旗袍宛立於窗畔,細尖兒的黑色高跟鞋將她襯托得格外亭亭玉立,瑩白如玉的光潔腳踝裸露空氣中,與窗外依舊寒冷的天氣形成一番鮮明的對比,卻別有一番典雅風韻。
蔣少修看得出了神,生過孩子後的她比從前更添幾分穩重優雅,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着成熟迷人的女性光輝,這樣的楚喬令他愈發深陷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