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和何氏一進門,就看到了正站起走過來迎他夫妻倆的歐陽元風,都很高興能在這會見到歐陽元風,尤其是何氏,她本來還因爲歐陽元風沒有和他們一塊過年,想着歐陽元風這孩子過年的時候,除了文管家身邊也沒有一個至親的人陪着一起過年,何氏就有點心疼歐陽元風;這一回到家就見到了歐陽元風,她當然是很歡喜的,顧不上同歐陽元風說話,她連忙張羅着下餃子給歐陽元風吃。:。?
歐陽元風也不同何氏客氣,溫和的笑言道:“大嬸,我可是沒有在園子裡吃早飯,專門爲了吃您包的餃子來的。”歐陽元風這話還真不是虛的,他卻實沒有吃早飯,應該是說從昨天他就沒有好好的吃飯,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就坐着歐陽元風和文管家倆個人,歐陽元風再想起頭兩年都是和來福一家,在一塊過年的;拿那時的熱鬧和今年的除夕比,還真是冷清。他再想起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見來福了,又怎麼有那心情和胃口吃年夜飯。今個一大早的,他先給文管家拜了年之後,就迫不及待的來到莊子上。?
何氏被歐陽元風這句話,說的很開心,她笑呵呵的去着忙下燒水下餃子了。讓一邊的來福看到直搖頭,她無奈的想到:她這個娘是一遇到歐陽元風,就心裡眼裡的全是歐陽元風,這歐陽元風一說幾句好聽的話,那更是讓她這個娘高興的找不着哪兒是北了。?
來福也懶得在這兒聽,歐陽元風和賀智宸跟她爹在屋裡嘮嗑。她喝乾了自己杯子裡的茶水,就拉着她大姐和二姐、三姐外加小柱子和臘梅這倆個跟屁蟲,去院子裡放鞭炮完了。?
至於孫氏到莊子上找茬的是,歐陽元風知道他自己的警告,讓孫氏有了忌憚,最近孫氏怕是不會來找來福家的麻煩了,更不會再做什麼對來福傷害的事,那麼他也就認爲大過年的,也就沒有必要對於海夫婦倆說了,畢竟他要是說了,於海夫婦倆可不會看在大過年的,不去村裡尋孫氏的難看。?
來福一開始見到她爹孃回來了,還有點擔心歐陽元風會同他們說孫氏來的事,擔心了一會她看到歐陽元風還很上道,並沒有多嘴的說什麼;來福放心的同時更是不會說孫氏來的事了,她可是能猜想出萬一她娘要是知道孫氏來家找事不說,還對來福說了很難聽的話,雖然最難聽的話,讓歐陽元風給制止;來福估計她娘怒起找孫氏掐架。?
而有信想對於海和何氏秒一句孫氏來的賀智宸,看到歐陽元風和來福都沒有說這件事,他也就沒有立場說這件事了,畢竟他纔來這兒幾個月的時間,更何況他還是吃住都在來福家,他也意識到大過年的對於海夫婦倆說孫氏的事,很有可能會惹於海夫婦倆生氣,那可不是賀智宸願意看到的,所以他也就對孫氏的事閉口不說的,和歐陽元風一塊跟於海圍在桌子邊上,邊喝着茶,邊嘮起了閒磕。?
屋裡的三個人別看年齡差距很大,卻很能嘮到一塊。這讓在院子裡完渴了,就跑屋裡喝水的來福看到,很是驚奇不已——平時她見她爹有點木訥話不多,歐陽元風和賀智宸也不是那種愛說話的人,沒成想這三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並且歐陽元風和賀智宸跟她爹只見還小,茶不多二十歲,他們還能你說一句我接一句的嘮的歡快,真是讓來福開了眼。?
過了一會,何氏下熟了餃子,歐陽元風吃完餃子之後,並沒有着忙走,他又和於海說了會子話,就到院子裡配來福姊妹幾個放鞭炮玩,一直到了晚上文管家來尋歐陽元風,順帶的在來福家吃過晚飯,歐陽元風和文管家不知道在外面說了什麼,文管家跟於海告辭着慌走了,歐陽元風卻還是沒有走,說是在莊子上住兩天,園子那邊太冷清了他住的有點不太習慣。何氏自然是很高興的,帶着冬桃和迎春姐妹倆去前院,給歐陽元風收拾屋子了;歐陽元風兩三個月沒有在前院住了,何氏擔心歐陽元風住的屋子有灰,竟管歐陽元風說他自己會收拾,何氏還是不放心的去前院了。?
來福看着她娘去前院,手裡抱着新裡新面新棉花的新被褥,(本來歐陽元風說前院還有他用的被褥,不需再拿被褥過去的,可是何氏卻說歐陽元風這麼長時間不蓋了,被褥怕是受潮了不得用,硬是抱了他們都捨不得蓋的被褥去前院),還張羅着讓大姐二姐的拿這拿那的,竟然連湯婆子都拿着,說是怕歐陽元風晚上睡覺冷。來福看的直抽抽嘴——拜託,俺的娘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燒炕的好不好。歐陽元風要是再抱着湯婆子睡覺,還不得給他熱蒙嘍。來福雖然這樣想着,卻聰明的沒有對她娘說出來,關鍵是說了她娘也不見起聽呀??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這一天是出嫁的閨女回孃家的日子。來福一家吃過早飯,就高興的往於海套的馬車上裝,給來福姥孃家帶的禮品。來福家的這匹馬,還是分家的時候,老於頭做主分給來福家的呢,當時老於頭說這匹馬還是,於海沒白沒黑的編簸箕賣了錢買的,堵住了孫氏的嘴,讓她不好意思攬着,才分給來福家的;這兩年這匹馬給來福沒少出力,已經是匹老馬,於海心疼這匹馬,就拉車的時候使喚使喚它,地裡的活是一點也捨不得用這匹馬了。畢竟馬和牛這樣的牲口,對古時候的莊戶人家來說可是很金貴的。?
東西都裝好了,何氏就喊着孩子們從屋裡出來上馬車走了,幾個孩子在屋裡應着,冬桃和臘梅牽着小柱子。迎春和荷花領着來福,姊妹幾個穿戴一新的一起出了屋。在院子裡喊孩子們着忙走的何氏,看到孩子們個個新衣裳心鞋子的,女兒個頂個的漂亮,尤其是長的一模一樣的小柱子和來福,倆人穿着一新的小褂小褲的,襯得襯得粉嫩嫩的小臉,更是精神、可愛、好看,讓何氏笑眯了眼。?
大傢伙說說笑笑的上了馬車,歐陽元風和賀智宸也跟着上來了;按說去來福的姥孃家,沒歐陽元風和賀智宸他倆的什麼事,可是何氏看着大家都走了,就剩他倆在莊子上,心裡不落忍,就和於海商量着讓他倆也跟着去來福姥孃家。歐陽元風一聽看了一眼來福,想都沒想的就應了,賀智宸本來還有些猶豫,他看到歐陽元風同意了,就沒說什麼的也同意了。今個一早倆個人也就穿着嶄新的長衫上了馬車。?
馬車上,靜不了一會的臘梅,一會看看歐陽元風,一會又看看賀智宸的,還不時的搖搖頭,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倆人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於是歐陽元風就笑着溫和的問道:“臘梅,我和智宸有哪裡不對嗎?你個小丫頭怎麼老是看我們倆?”歐陽元風本不是多話的人,他也是被臘梅看的受不了了,纔出言問話的。賀智宸也坐在一邊附和的點點頭,他也是很納悶,要不是歐陽元風問了,他也會忍不住問問臘梅的。?
歐陽元風一問,大家都看向了臘梅。本來關注路邊麥子長勢的來福,也不禁轉頭看向臘梅。?
臘梅看的歐陽元風和賀智宸正起勁,這猛的翻過來,她變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臉上微紅,不過這兩年性格有點潑辣的臘梅,也沒有躲,她說出了自個的疑問:“我怎麼看着穿一樣顏色衣裳的歐陽少爺和智宸哥哥長得有點像呀?就沒有來福妹妹和小柱子弟弟長得像。”?
經臘梅這麼一說,何氏和冬桃娘幾個都仔細的瞧着歐陽元風和賀智宸,這一看可不是像臘梅說的那樣,冬桃拉住何氏的胳臂驚奇的說道:“娘,歐陽少爺和智宸哥哥長得還真有點像哩,特別是那對眼睛。”冬桃指着歐陽元風的眼睛讓何氏看。?
“可不是,這以前沒有仔細打量歐陽少爺和智宸,這倆人在一塊一比較,還真的很像呢?孩子爹,你快看看是不是這樣。”何氏看着歐陽元風和賀智宸長着一樣的好看的丹鳳眼,也是驚奇不已。趕車的於海也回頭瞅了一眼,隨即也是連聲附和着。?
被大家議論的歐陽元風和賀智宸心裡一緊,都不自覺的拉開了一點距離;賀智宸的表情還好一點,歐陽元風臉上卻露出了點懊惱,他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心裡暗怪自己不該多嘴的問臘梅話,被臘梅看幾眼就看見一眼唄。這倒好因爲他的問話,反而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並且還被大家……?
來福幸災樂禍的看着歐陽元風和賀智宸,心裡樂樂的想着:嘿,看你們還裝不認識,這下看你們怎麼圓。她瞅到歐陽元風臉上一晃而過的懊惱之色,更是差點樂歪了嘴——這倆人今個竟然撞衫穿的一樣色的長衫,不被看出點啥纔怪呢。不過來福卻懶得費心思想他倆是什麼關係,又是爲了什麼裝作不認識的……?
就在大家還在議論歐陽元風和賀智宸的長相,歐陽元風和賀智宸如坐鍼氈的時候,可巧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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