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說完話,滿臉嚴肅的看着賀智宸,在等着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賀智宸頭一次見到,她這麼生自個的氣,收起了要開玩笑的心,認真的說道:
“福兒,這確實如你所說的一樣,是個好機會,智宸哥哥拒絕了先生的好意,也許有點不知好歹,可是咱家現在的情況,讓智宸哥哥去那麼遠的縣城,智宸哥哥不放心。”
“咱傢什麼情況,智宸哥哥,咱家在一步步的好轉,我不認爲這是你,不去縣城唸書的理由。”來福不接受他這個理由,認爲他在敷衍自己。
“福兒,咱家要是光給歐陽元風合作,我一點都不擔心,可是加上一個季府,你讓我如何放心得下,這要是一個弄不好,就會出現不好的結果。”賀智宸滿臉擔心的看着她。
至從知道和季府合作那天起,他的心始終放不下,唯恐季老爺耍什麼心機,再像對待他家一樣的,對待現在他視若生命的家人;以前是他還小,不懂事,看着家中遭受鉅變,心痛難當,卻也無能爲力;現在他說什麼,也不能讓悲劇重演。
來福皺了皺眉,不贊同的反駁道:
“智宸哥哥,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可是現在咱家,已經和季府合作了,這件事無力挽回,就算真那麼倒黴,發生了你所擔心的事情,就算在家裡,又能怎麼樣,你能幫家裡做什麼呢?”
她這話問得有點尖銳,可是爲了能讓賀智宸去縣城,在難聽的話,她也不介意說出口。
賀智宸心裡一顫。是啊,以現在的他。就算悲劇重演,他又能做什麼呢。他心裡不好受的說道:
“福兒,別這麼對我說話,我知道自個沒有什麼本事,可是最起碼我在家裡,能時刻的提點你防範着季老爺。”
他說話這句話,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木頭一樣,在心裡不斷的重複,自個還是有點用的。最起碼自個能時刻的提醒福兒,防範季老爺使用奸詐的手段。
“哈,哈哈。”來福嘲笑的大笑幾聲,然後用輕蔑的口氣說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留在家裡的理由麼。那麼就讓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提醒,我會知道怎麼做,你現在可以去縣城讀書了麼。”
她說完這句。看到從賀智宸臉色,閃過的不信、痛苦和無助之色,彷彿認爲這還不夠似的,她又狠下心來,接着嘲諷道:
“再說了,你覺得要是季老爺。想耍什麼心機的話,就憑你幾句所謂的提醒。就能阻止得了的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要是等到那麼一天,咱家真是被季老爺,使了什麼手段,奪取了所有,甚至是咱全家,被關了起來,到那時,你覺得就憑你的幾句提醒,能救得了咱家人脫離苦海嗎?”
賀智宸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在來福的眼中什麼也不是,承受不了打擊的,一下子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帶着祈求之色,嘴脣哆嗦着慢聲的說道:
“福兒,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有這麼一天,會用這種口氣給我說話,你這樣讓我的心裡很難受。”
來福看着他難過的樣子,心裡又何嘗好受了呢,她語重心長的說道:“智宸哥哥,我只是說了這麼幾句話,你心裡就受不了了,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真是像你想象的那樣,咱家因爲季老爺的設計,而遭了大難,你那時就不止心裡不好受那麼簡單了,當你想求咱全家,可是卻無從找人幫忙時,你那時的心絕對,比這要難受百倍、千倍、萬倍。”
“福兒,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去縣城讀書是嗎?”賀智宸很精明,剛開始他聽到來福的話,深受打擊,可是這會仔細的一想,也就看出了,她在對自個用激將法。
來福嘆了口氣,沉重的說道:“智宸哥哥,我是真是特別希望,你能去縣城唸書,至於原因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說到這兒,她認真的看着他,接着說道:
“智宸哥哥,你要是真是爲咱家好,爲了咱家考慮,那麼請你去縣城讀書吧。”
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出去了,在出去之前特意,把門也關上了,爲的就是給他好好考慮的時間。
再說於海追上先生,聽先生的一席話,酒當時就醒了,他再三的跟先生保證,一定會讓賀智宸去縣城讀書,請先生一定不計前嫌,再幫着引薦之後,腳步不穩的向這邊走來,到了半路上,卻碰到了來福。
“來福兒,你怎麼自個出來了,你智宸哥哥呢,爹要找他,給他好好的說說,先生給了這麼好的機會,他這孩子,怎麼能這麼放棄了呢,也真太不懂事了,爹今兒可要好好的說說他。”
來福從屋裡出來,就是怕於海回來之後,進屋裡說賀智宸,讓他沒有考慮的時間,所以纔在這兒等着的,這會聽於海這麼說,她出聲阻止道:
“爹,您先別找我智宸哥哥了,天色不早了,您先休息去吧。”
“那哪成,爹,聽不到你智宸哥哥,答應這事,怎麼能睡的着。”於海還是心急的想去,說說賀智宸。
他來時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這回是不管怎麼着,也要讓賀智宸去縣城讀書。就算是訓斥,那怕是用打的,他也要讓賀智宸去縣城,先生剛纔把這件事的厲害關係,都已經明明白白的給他說清楚了,他怎麼能讓賀智宸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來福再次出聲阻攔道:“爹,您就放心的去休息吧,我智宸哥哥會同意的,要是等到了明兒,他再說不去的話,您再說他也不遲,這會先讓我智宸哥哥,好好的靜下心來想想吧,他一定會想明白的。”要是想不明白,那也太讓她失望了。
於海聽來福這麼一說,猜出這兄妹倆個,剛纔一定是也在說這個事,想着自個的女兒既然這麼說了,那一定有不讓他現在去的理由,隨即他擺擺手說道:
“唉,爹真是搞不懂智宸這孩子了,也罷了,就先讓他想想也好,等明兒爹再聽他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