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桃也是個伶俐的,她看出了柳氏像是有話要對她娘說,就笑着謝了柳氏,領子幾個妹妹弟弟們去裡屋了,來福大眼睛骨碌碌一轉,卻是沒有走,她感覺她四嬸說這話,是故意支開他們姊妹幾個,又聯想到她姥娘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的話,又想到她爹一回來就往老家跑?這會她怎麼會去裡屋,她自個也是很好奇老家那邊到底有什麼事?本來昨兒回來她想問問歐陽元風或者是賀智宸的,可是她顧忌她現在還是個所謂的小孩,不該打聽一些大人才注意的事,就忍着沒有問,這看着她四嬸像是有話要對她娘說,她又怎麼會乖乖的去裡屋呢?
柳氏看着冬桃姊妹幾個都去了裡屋,來福沒有跟去,她摸着來福的頭笑着問道:“來福,咋不跟你姐姐們去吃果子?四嬸拿的果子可好吃了,乖,你進去吃吧,不然一會讓你姐姐和哥哥吃完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呦。”
來福忍着翻白眼的衝動——不就是桃酥嗎,前世她可是吃了不少的?嘿嘿,說這話想支開她,她這個僞小孩可不上當。她依偎在何氏的懷裡脆生的回道:“姐姐會給我留着的,我想和我娘還有四嬸在一起。”
柳氏摸了摸來福的頭,笑了笑,想着來福還是個小孩子,對她說的話不大懂,就不再攆來福去裡屋了,她認真的看着何氏說道:“大嫂,有個事不知道您聽沒聽說?”
何氏看着柳氏的表情,又想起於海昨兒回來,已經往老家那邊跑了亮趟了,清皺眉問道:“咋,有啥事,這兩天沒有聽到啥呀,就是你大哥往老家那邊去的勤的,可是他也沒有對我說啥啊?”
柳氏臉上爲難的愣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似的,就在何氏要催她快說的時候,她卻是開了口:“大嫂,本來大過年的我不該給您說那些着鬧心的事的,可是我是您託人接受,又操心費力的把我娶到老於家的,在外人看來咱倆是妯娌,可是在我心裡,我把您當成自個的大姐一樣親的,這個事我知道了,不給您說,我總覺得不對,不過我說了,大嫂您可不能生氣啊。”
來福一聽柳氏先說這這話,心裡嘀咕:看樣子一會她這個四嬸說的事不小啊。
何氏有點坐不住了,說道:“看你說的,這大過年的,我生哪門子氣,你就快說吧,老家到底又出啥事啦?這過年的時候,也沒聽咱婆婆說啥啊?”
柳氏癟了癟嘴說道:“這樣的事,咱婆婆纔不給您說哩,這事就是咱那婆婆尋的,她咋好意思給您說來。”她的語氣了帶着對何姜氏的不耐。也不等何氏問她就把話一股腦的說了:“大嫂,一說這事我就生氣,您說說,有咱婆婆這樣的嗎,您們先前分家的時候,我雖然還沒有進於家是門,可也是聽栓子娘給我說清楚的,當時是不是把俺們家老四的親事,推給了您們,大姑子和小姑子的親事,咱婆婆攬下了?”
何氏不明所以的點頭道:“這都幾年前的老黃曆了,咋還拿出來說事啊?這你不都是和老四成了親了。”何氏有點猜不透她這個弟妹,今個來這兒爲啥給她說這些個都過去的事?
“大嫂,您聽俺跟您說呀。”柳氏讓何氏別打岔,她繼續接着說道:“事就讓人氣到這兒,您說這都過去兩年多的事,這咱婆婆咋還禿嚕反賬的,她說,兩個閨女的嫁妝都讓她操持,她和咱公公辦不了,要咱幾家再湊錢給咱大姑子置辦嫁妝,這我還到不是很生氣,讓倆個老2的湊對倆個小姑子的嫁妝,那也是難爲二老,我和我家老四,本來也想着等到倆個小姑子出嫁的時候,給她們添點妝,可是咱婆婆做事卻一碗水端不平,竟然說只您們家、三個家和我們這三家湊對錢,二哥那家就不讓拿錢了,大嫂,不說咱婆婆這樣辦事,讓不讓人生氣,這最氣人的還在後頭來,”她說到這兒喘了一口粗氣,看來是氣得不輕。
何氏雖然有點心急的知道老家那邊又出啥幺蛾子,可是她看到柳氏氣得那個樣,不得不沉下心勸說道:“你看你,這還懷着孩子哩,咋能生那麼大的氣,好了,你這會先喝完姜水暖暖身子再說吧,這還是小孩子不成,氣性那麼大。”她把冬桃熬的姜水端到柳氏的手裡。
柳氏接過碗衝何氏靦腆一笑,自個也意識到氣得有點過火了,沉下心把姜水慢慢的喝了,邊放下手裡的空碗,邊說道:“大嫂,不是我遇事沒點存耐,這咱婆婆實在是讓我看不下去了,您說哪有那樣行事的,她年前那不出那個臉找您和俺大哥商量,就先把俺三哥三嫂和俺家老四叫到主屋那邊,說是,要大傢伙對錢給娟兒置辦嫁妝,俺家老四當時到是也沒說啥,可是人家俺三嫂那能樂意,人家接着就說人家沒錢,還跟咱婆婆爭執了幾句。”柳氏說到這兒樂了,像是想起了顧氏怎樣駁於佟氏似的。
“你三嫂頂了咱婆婆,咱婆婆咋回得?”何氏緊着問。
柳氏也不在那兒回味了,“咱婆婆還能咋回,人家俺三嫂說的那是句句站着理哩,咱婆婆吭吭哧哧的說了一句,都不對錢行,那她就把房子賣給耗子嘴家,俺家老四當時就急了,他就緊着問咱婆婆,她賣了房子咋住,這日子不過了。咱婆婆指着俺家老四就嚷嚷着,誰說不過日子啦,我賣了房子就和你們爹搬到你大哥家住去,讓你大哥給俺倆個老不死的養老,不連累你們,把俺家老四氣得當時就走了,大嫂,您說說咱婆婆這是辦的哪出,這爲了給她閨女置辦嫁妝,這連主屋都敢張羅着賣了,還有啥是咱婆婆行不出來的,也不知道這是咋尋思的,還說到你們這兒住,這怎麼好意思開口說哩”柳氏說到溜,卻沒有注意到何氏的臉都氣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