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王婷和李子豪正在花園舞廳跳舞呢。
花園舞廳是沿山縣城最大的一家舞廳。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沿山縣城興起了跳舞熱。八一的時候,李子豪和王婷訂婚了。現在,李子豪和王婷是未婚夫婦,就等着十一國慶節時結婚呢。
王婷已經成了李家的準兒媳婦了。每天下班後,李子豪就帶着王婷回到自己家去。李子豪的母親對王婷特別好,每天下午的一頓飯都是精心準備的。王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吃過晚飯,李子豪就帶着王婷去跳舞。
舞廳裡,李子豪將王婷摟得緊緊的,隨着音樂輕歌曼舞。
跳舞的過程中,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說着悄悄話。
“婷婷,十一結婚的時候,我找六輛小車去娶你,我要風風光光把你娶到家,我要讓全縣城的女子都羨慕你。”
李子豪對着王婷耳朵悄聲說着。
王婷將頭埋在李子豪的肩上,幸福地笑着。
王婷原本沒想着要嫁入豪門,她只想着嫁給劉文明,她覺得能和劉文明在一起生活,就足以幸福了!然而,命運把她和李子豪連在了一起,在和李子豪的交往中,王婷對生活又有了新的感悟,感到了生活的豐富內涵。經過父母親的勸導,加上王婷自己的感悟,王婷明白了,其實,生活也不僅僅是愛情,還得講物質條件。沒有物質條件支撐的愛情,是空中樓閣,是不穩定的。
現在的王婷對愛情的忠貞已經不敢保證了。她不敢保證假如自己嫁給劉文明後,在生活遇到困境時,自己能否堅守住當初的愛情?假如有其他男人用豐厚的物質條件引誘自己,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否不爲物質條件所動?她不敢保證自己的紅杏永遠守在院中而不出牆。
在優越的物質條件方面,王婷已經不把愛情看得那麼貴重了。
去你的愛情吧!沒有錢支撐的愛情,該是多麼的蒼白。
一個假期,劉文明都住在學校。劉富貴放心不下兒子,就專門叫來劉文秀,讓劉文秀到學校裡去找劉文明,看看劉文明好着沒,最好是能叫回家來。
劉文秀騎着自行車,一路疾馳,來到學校,見偌大的農專,沒有幾個學生,校園裡顯得空蕩蕩的。
劉文秀找到了劉文明的宿舍裡。劉文明的宿舍空着。劉文秀又找到了生物發酵系教室,教室的門鎖着。劉文秀趴在窗戶上往裡看,教師也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劉文秀沒主意了,不知道該上哪裡去找劉文明瞭,就漫無目標地亂轉。亂轉中,劉文秀碰上幾個學生。劉文秀趕忙迎過去,對那幾個學生說道:“麻煩問個事情?”那幾個學生站住,看着劉文秀,對劉文秀莫名其妙的話也不在乎,禮貌地,打聽見到劉文明沒有?那幾個學生把頭搖得像巴浪鼓一樣。
劉文秀無助了,呆在空曠的校園裡,掉起了眼淚。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同學過來,見劉文秀孤零零一人站着,在掉眼淚,遂停住腳步,看着劉文秀問道:“這位姐姐,你咋了?有啥事需要我幫忙嗎?”劉文秀聞聲,轉眼去看,見一名小男生站在自己身邊,趕忙擦了眼淚,對那位學生說道:“學生你好,我是你們學校劉文明的姐姐,我來找我弟弟劉文明,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位同學道:“你是劉文明的姐姐?你弟弟劉文明我知道,生物發酵系的,一個假期都沒回去,經常見呢。”
劉文秀見說,高興了,忙問道:“今天你見劉文明沒有?”
“見了。”那位學生答道:“半小時前,我從園林那邊過來,見劉文明在園林裡坐着。”
“謝謝啊!這位同學。”劉文秀說畢,就趕忙轉身,推上自己的自行車,往農專校園內的園林區走去。
劉文秀來到園林邊上,支好自行車,便往園林裡走。
劉文秀正走着,見遠處一顆槐樹下,站着劉文明,像個孤兒一樣,煢煢孑立、顯得無助無奈的。
劉文秀心裡一下子就難受了起來,眼淚刷刷刷地流了起來。劉文秀怕劉文明看見難受,就趕忙拭去眼淚,大不來到劉文明身邊,推了劉文明一把,說道:“二蛋,你幹啥呢?你沒家嗎?”
劉文明被推了一把,轉頭去看,見是劉文秀,眼睛紅紅的,正說自己呢,就問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劉文秀說道:“你都一個多月沒回家了,你是死是活家裡都不知道,家裡能放心嗎?爹叫我來看看你,讓你回家去。”
“我不回去!”劉文明道:“我回去幹啥?我看着王婷出嫁呀?”
劉文秀聞言生氣了,罵劉文明道:“二蛋,你真不是個男子漢!不就是個對象嘛,和誰過日子不是個過?離了王婷,你就不活了?!離了王婷,你將來就不娶婆姨了?二蛋,你不要把王婷太當回事了,不就是個對象嘛,不行就不行了嘛,有啥了不起的,咱們另外再就是了。”
“有啥了不起的?你說了個輕巧。”劉文明憤然地說道:“還另外再找呢!上哪找去呢?上哪再找個王婷去呢?你給我找個王婷來!”
劉文秀氣得用手指頭戳了下劉文明道額頭罵道:“二蛋你真沒出息!不是人家王婷不行了嘛,你非要糾纏着人家幹啥?!除了王婷,沿山縣裡再沒丫頭了?再說了,人家王婷都訂婚了,再過一陣子,就十一了,人家就結婚了,你說你還糾結這個事情有啥意思?二蛋,你是個聰明娃子,再不要想和王婷的事情了,將來說不定你會碰上比王婷更好的丫頭呢!現在不找王婷,說不上還是好事呢!”
“好事?”劉文明瞪着劉文秀說道:“好事能輪到我?”
劉文秀也生氣了,說道:“那你說咋辦呢?搶去哩嘛?!”
“人家不願意怎麼可能搶得來?”
“你既然知道,還箍着個啥勁?!二蛋,跟上姐姐回家走。”
“不回!”
“你不回你呆在學校幹啥?學校是你的家?”
“不是我的家,但比家好!至少清靜。”
劉文秀不說話了,姐弟倆就那樣站着。
沉默了一會兒,劉文秀求告道:“二蛋,你好歹回趟家去。你回趟家,爹和媽見了,就不擔心了;要不然,整晚上家,爹和媽都愁惑得睡不着覺。”
“他們愁啥哩嘛!又不是他們的事。”
劉文秀聞言,生氣了,擡起腳來,踢向劉文明的小腿。劉文明被踢疼了,叫了一聲。劉文秀心疼起劉文明來,趕忙蹲下,揉着劉文明的小腿,問道:“踢疼沒?二蛋。”
劉文明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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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秀就解釋道:“二蛋,姐姐剛纔是急了,你說你咋能那樣說話?你的事不就是爹媽和姐姐的事嘛。”
劉文明聞言心酸,就扶起劉文秀來,嘴裡說道:“沒踢疼。姐姐,你回去吧,你回去給爹和媽說,就說我好着呢。”
劉文秀又勸了劉文明一陣,讓劉文明回家去。劉文明推辭着不回去,劉文秀就自己哭着回家去了。
劉文明看着遠去的姐姐,心裡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