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好笑嗎?”
俞平風被鸞兒戲弄也不是一次兩次,自然也習慣了,也只好笑笑了事。
“行了,鸞兒,不要笑了,有那麼好玩嗎?”
鸞兒正了正身體,馬上就換上了一本正經的摸樣,清了清嗓子說:“上面有花骨朵,這個季節確實是一個怪事,那又怎麼樣那?”
“不知啊,總之不會是什麼好兆頭,天要變,天下要亂!不知前路會如何那?你們年輕人好好的活着吧!”
俞平風,也只是隨便的猜測,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一句戲言在,不久之後便會變爲事實。很快就要天下大亂,明混難辨,善惡難分。
俞平風收斂了絲絲擔憂的情緒想要離開。
“爹。”
俞睿剛從外面回來,粉塵撲撲,頭髮有些凌亂,臉上也滿是倦容。
“回來了!”擡首隻是看了一眼俞睿,又低首饒有興致的玩弄自己的花。
“已經送到耀泉了,預計今晚差不多就會到巫容山。”
俞睿總是很恭敬的對待俞平風,不論是人前還是人後,顯然在對待長輩的態度上鸞兒與俞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俞睿對俞平風的恭敬似乎看上去過了頭,更像是外人,對待一個長輩的尊敬。
“嗯,鸞兒去收拾一下你的東西,讓俞睿送你去找你父親吧,本想讓你和他們一起走的,但你睡的實在是太熟了,用了府裡兩個丫頭都沒叫醒你,只好要他們想走了,我還要到前面去收拾那副《百鳥朝凰圖》的爛攤子,唉……”
“俞伯伯……”鸞兒聽到那幅
畫的時候就很是惱火,可是聽到俞平風要去替她善後,心中又有怒意又有愧疚,夾雜在一起很不是味道,很糾結。
俞平風只是遙遙手,就向院外走去,與俞睿擦身而過,未執一詞,未看一眼。
形如父子,神似陌路。
“醒了!”
俞睿很小聲的問着,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心裡見到鸞兒這樣沒心沒肺就很是不爽,可又拿她沒有辦法,只好依然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只是在見到他和鳳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早已說服了自己放開些,去祝福他們,可是心裡確是很憋悶,疼痛難當。
“醒不醒和你有關係嗎?你還是忙你自己的事吧,我也不勞煩你這麼大的人物陪護我,我自己認得路,自己會走,您,不用擔心。”
鸞兒開始說的很決絕,可越說到最後越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底氣,畢竟和俞睿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什麼事也不用太費心,他就會爲自己做好,細細想來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用,性格也不好,有時是有那麼一點點蠻不講理……
所以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低頭不知該看什麼地方,手指很不自在的打着架。臉都有些微紅,羞澀之情難掩。白皙的皮膚透出微微的紅暈,嬌容迷人。
俞睿看見鸞兒嬌羞的神態,心中不由苦笑。又是一記毒藥,深深撒進早已裂痕累累的心。鸞兒,你就能輕易要我命的毒,明明想祝福你們,可你卻讓我起了自私的想法。
清風吹過整個院落,掀起剛剛落下本想陸地歸根的葉子,天不遂人願,能如何。
發飛揚,衣翩躚,憐伊人,友人婦
。
唯有旁觀,唯有苦笑,唯有,祝福。
“回房吧,天冷。”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要離開。
“去哪裡?”
“與你何干?”
“你怎麼啦?就算生氣的也該是我啊,你什麼態度啊,你在背後詆譭我,我,我還有氣那。”
鸞兒對這個對自己陰晴不定的俞睿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陌生感,但那種在、陌生中卻帶着無可忽視的關懷。
“我叫廚房給你備了吃的東西,先去填你的肚子的吧,填飽了之後你還要趕路那?”
“趕什麼路?”
鸞兒擰起眉毛,滿是疑惑,一定是自己睡的太久錯過了許多的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還不是去找你爹,他們一大早就起身去鑑明寺了。吃完東西收拾下就走吧,不要留在這裡,讓我鬧心。”
說完,頭未回就離開了,留下空空深院裡氣惱的女子。
秋已到,天漸涼,風捲衣衫輕掀發,鬢微涼。
這個人爲什麼最近一直都是怪怪的,甚至讓鸞兒在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附身了。可是就算是有什麼,畢竟鸞兒沒有什麼,想到這裡,鸞兒不知哪來的一股惡氣,有一個壞壞的念頭從她的腦袋了蹦了出來:離家出走。
“好,你不是說我鬧心嗎,好啊,我就讓你好好的清靜清靜!”
輕功在身,自然處了這俞府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見一道翠綠逆着風的方向划向天的一邊。
院子更深更寂,獨留枝頭杜鵑,隨風搖,等開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