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程鳳很冷的說着,不回首,眼睛只是盯着兩人離開的方向。
“凰,鳳凰涅槃的凰,無姓。”
好,你不是記不起來了嗎,那我讓你記起,你就是隻能和我終老的鳳,我將是與你廝守的凰,任你怎樣,都擺脫不了這命運,我要你記住,鳳和凰是不能分開的。凰在心中苦笑自己,終究是自己不夠灑脫,什麼都放不下。
“噢?你哥哥那?”
“看守涅槃,種植梧桐。”
“還有那?”
“你還想知道什麼?”
凰渾身要凍僵了,程鳳看在眼裡,卻不願讓她進入自己的船艙取暖,甚至連一件外衣也沒有給凰披上。凰看在心裡,明瞭一切,卻還是不甘心,縱使自己想盡一切方法,在兩人回憶起前塵往事時,甚至不顧生死的逃入河中打斷他們的親近,即使於事無補,也不願坐以待斃,承受命運。
“你的用意。”
“沒有,你想我有什麼樣的用意?”
凰的語氣很微弱,身體不停的顫抖着,如此狼狽竟也換不來他絲毫的憐惜。
“碧兒,嘯兒,你們爲這位姑娘在岸上找家客棧。”
說完轉身走進船艙,不容任何言語,空留下三個女子。
“爲何如此待我?我錯在哪裡了?”
凰自言自語的說着,神情恍惚,心中迷惑,不敢,傷感,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不遠處的高閣之上,有兩位樣貌俏麗的女子,觀望着水面上的一切。
“鷺姐姐,我們鳥類最怕水了,
連鳳都不敢下去,凰爲什麼要那樣做,不要命了嗎?”
“喜鵲你不懂,凰知道她死不了的。”
“可她爲什麼那麼做那?”
“因爲……她想在鳳和鸞兒重新記起一段新感情之前,就遏制住他們的蠢蠢欲動的心,以免再步前塵。”
“可在鵲兒看來,他們已經有那種情愫,難道你們看不出嗎?”
那隻鷺鳥轉首看着喜鵲,滿眼的悲涼和疑惑,似有夾雜着些許的頓悟。
喜鵲很認真的睜着大眼睛,點着頭。
“唉……是啊,誰都看得出,但誰都不願接受,除了他們自己。”
白鷺,看看那依然飄在水中的小船,看着被兩人攙走神情模糊的凰。其實凰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不甘心,在次的落敗。
“鷺姐姐,爲什麼弄成現在的樣子那?”
“因爲鳳凰涅槃。”怕是現在與愛無關了,只是想出一口氣吧!
“不涅槃,不行嗎?”
之後是靜靜的沉默。良久。
“行,青鸞血鳴。”
“可是,我問過鸞兒姐姐,她說她不會鳴啊?”
“會,只是未到情時。”
“怎麼講?”
之後還是沉默。
“喜鵲,不要做第二隻烏鴉。跟着那牽繩老頭沒那麼好玩。”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還是疑惑的喜鵲。
一家古樸而簡單的客棧。
碧兒與嘯兒安置好凰,要離開凰的房間的時候,看到了若煙。
“小姐。”
“事情我都看到了,碧兒,你回去會少主,就說這姑娘沒事了,嘯兒,你留下,我有幾句話想和這位姑娘說,你到門外守着吧。”
若煙很優雅的說着,但心中卻都有淡淡的苦澀。
“是。”
沒有其他。
若煙走到凰的牀邊,爲凰拉了拉身上的被
子。
“你怎麼來了?”
凰看到若煙的時候很驚訝,身體依然很虛弱,沒有任何的緩和。
“我來看看姐姐啊!”
若煙臉上依然掛着笑,很甜。
“直接說吧!”
“姐姐,何必那?”
“白鷺,你知道的,我不甘。”
“那又怎樣?”
“其實,爲什麼,我也愛着鳳,可他卻看不見,不,也許看得見,只是他習慣了視而不見,爲什麼?”
兩行清淚慢慢劃過凰的眼角,隱匿鬢稍。
“姐姐何必執着那?”
“妹妹,你難道不想與今世的程鳳相守到老嗎?”
這一問,問的若煙的心裡也異常的苦澀,是的,無論哪一世的鳳,都那樣的*超羣,才智機敏,溫柔時體貼入微,調皮時竟然也天真可愛,生氣時冷漠狡邪,無時不牽動着她的心,只是她很清楚的明白,在好的鳳,與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她只是凰用來看守鳳的工具,但她無怨,因爲能與他相隨。
“想,但僅僅是想而已,沒有其它的。”
“真的嗎?”
凰不去看白鷺,兩眼盯着雕有鳳凰呈祥的牀頂,如果她僅僅活在那木雕裡,多好。
“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何必來說我,同時無法自拔的人何必勸我,你說的我,我不信,怕是,連你自己也不會信幾分的。”
這話深深的刺進白鷺的心裡,不禁身體,一個激靈,不可思議的看着凰。
誰也不簡單,但誰都是那樣天真。很可笑,笑得卻不是荒誕。
“姐姐,以後莫要做傻事了。”
“傻嗎?怕以後連傻的機會都沒有了。”
“姐姐,何必那樣?”
凰,什麼也沒有說,依然看着那花紋。
自己也不願這樣,可是走到這一步,不這樣,又能怎樣,時限馬上要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