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麼?”雙手環胸靠在車上, 原傲蕾冷冷出聲問着,看着被向君遷蠻力拖出酒吧已經有些泛紅的手臂,語氣很是不好。
“你說呢?”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一臉無所謂的人兒, 向君遷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今晚AT慶功, 便早早過來慶賀, 誰知道一進酒吧的大門, 便看到心尖上的人兒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熱舞,那樣嬌媚入骨的她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媚眼如絲配上柔軟誘惑的扭動, 十足一副勾人的小妖精的模樣,她難道沒有看到圍在她周圍的男人眼睛都開始噴火了嗎?這個女人, 到底有沒有一點做爲別人女朋友的自覺?
“只是跳個舞而已, 你這個火發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涼涼地笑出聲, 原傲蕾滿不在乎的表情和向君遷的抓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是跳個舞而已?”向君遷皺眉,他顯然已經被妒火燒去了理智, 就好似抓到妻子紅杏出牆的丈夫,“那最後那個吻又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你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垂下眼眸,原傲蕾低聲呢喃,或許吧,不過, 那只是一個鼓勵性質的吻, “那又怎樣?向大少爺是要殺還是要剮?如果你覺得我‘出軌’了, 那怎麼樣才能讓你平息怒火呢?分手嗎?”
“你……”向君遷只覺得熱血上涌, 眼前的人兒噼裡啪啦一頓搶白讓他語塞, 當聽到“分手”兩個字時,驀然瞪大的雙眸, 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原來如此,她最近一直不斷的小性子,就是想要和他分手了嗎?原因是什麼,就是因爲剛剛那個叫什麼舒寒的嗎?“蕾蕾,你最好想清楚你現在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清亮的雙眸毫不畏懼地和已經怒火中燒的黑眸對視,被壓抑太久的情緒也讓原傲蕾口不擇言起來,“真不知道大少爺你今天發什麼瘋,我只是和別人跳了一個舞,又不是上/牀,難道這樣你也要揪着不放?”
“你說什麼?”向君遷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他認識的蕾蕾嗎?爲什麼在這一瞬,他會覺得站在他面前的人會那麼陌生,那個笑容清澈,眼神乾淨的女孩,在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被向君遷桎梏住雙臂,原傲蕾仰起頭,明亮的眼睛滿是譏誚,“怎麼,聽不懂我字面上的意思嗎?我們現在僅僅只是男女朋友關係,只要沒有結婚,我就還有別的選擇的機會,你沒有權利干涉我!”
“沒有權利干涉你?那你說誰有權利,那個舒寒嗎?”大手捏住原傲蕾的下巴比她和他對視,緊抿着的嘴脣顯示着主人此時極度的不悅,他沒有權利?哈哈,他沒有權利,那誰有權利?
舒寒?原傲蕾在心底冷笑,眼前這個男人是太會演戲還是太會裝蒜,關舒寒什麼事情?暗衛那邊遞送過來的消息一波接着一波,他難道真的以爲做了她的男朋友之後,便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監視着她的所有嗎?撇開她的隱私被侵擾不說,他的別有用心,讓她如何忽視,每天和一個猜不透的人呆在一起,她不僅累,她更怕最後失去自我。
“我們分手吧。”下巴被緊緊扣住,原傲蕾動了動嘴脣,淡然出聲。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向君遷只覺得心臟被一隻手狠狠地捏住,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輕而易舉說出那兩個字,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有多愛她……
斂下眉眼,原傲蕾不再看面前的人,卻一字一句敲打着向君遷的心,“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或許很自私,但我還是要說——我對你沒有愛,和你在一起,只不過習慣了你對我的好,我很感謝你爲我付出那麼多,但那僅僅只是感激是感動,不是愛情。”
“然後呢?”向君遷麻木地動了動嘴脣,是他高估了自己還是眼前站着的人兒根本就是鐵石心腸,從來沒有愛過他,她居然說從來沒有愛過他?
“對不起,”背對着向君遷,原傲蕾努力睜大着雙眼不讓已經滿溢的眼淚掉下來,她只知道,她每說一句話,心尖都顫動不已,可是,她沒有辦法,每晚閉上眼,夢魘裡都是和他兵戈相向的對峙,那種反目爲仇的痛楚,才讓她想要下定決心揮刀斬斷。
“你會後悔的!”狠狠地揮拳砸向車門,向君遷怒吼道,他的真心讓她如此踐踏,讓他情何以堪,他真心相待,到頭來換來的竟然是一句不愛?諷刺,哈哈哈哈,真是諷刺的可以。
話音剛落下,向君遷便甩開捏着原傲蕾下巴的手,狠狠地甩上車門後,發動引擎,車子咆哮着絕塵而去。
原傲蕾背靠着牆緩緩蹲了下來,淚珠如決堤般順着臉頰滑落,承認吧,早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愛上他了,不管他是不是別有用心的刻意接近,你都已經愛上了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一直逃避不要愛情的她,終究還是嚐到了愛情傷人噬骨的滋味。
伸手拭去眼淚,閉着眼,她靠在牆上平復着情緒,再睜開眼時,經過淚水洗刷的明眸閃動着堅定的光輝,從暗衛查到的消息來看,涉案的那個家族,極有可能是向家,再加上向君遷對她的處處監視牽制,還有AT那20%的股份,種種跡象看來,結果可能都會是那個她不想承認的事實。
她是不是很傻呢,脣邊泛起一絲苦笑,明明是別有用心的接近討好,她居然傻傻當真,不僅賠上了心,還差點失去她一直引以爲傲的理智,可是向君遷,我是愛你的,很愛很愛。
“你果然在這裡,”白紫蘇似是鬆了口氣,放了一罐啤酒在原傲蕾面前,靠着她坐下,拉開易拉罐,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你怎麼找出來了,”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些嘶啞,原傲蕾只是失神地盯着面前的啤酒,卻沒有伸手去拿的欲/望。
“剛剛看到君遷大哥拉着你出去,等了半響又沒看到你回來,你們吵架了吧。”白紫蘇幽幽地嘆了口氣,其實剛剛是君遷大哥給她發了信息,問她蕾蕾回來沒,她才猜到他們肯定是吵架了,是因爲舒寒嗎?可那明明是一個誤會啊,她不懂,爲何相愛的兩個人會因爲這種在她看來微不足道的事情吵架鬧脾氣。是因爲太在乎嗎?
“我們分手了,”說到這兩個字,原傲蕾還是不可避免地感覺到心臟處傳來的酸澀,承認吧,你後悔的恨不得時光迴轉。
“喝酒吧,我陪你!”不多問什麼,白紫蘇只是皺眉惋惜,終究,連他們也不能走到最後嗎?想到這,腦海裡又浮現剛剛舒寒深情的凝視,還有動聽的誓言,煩躁地扯了扯頭髮,猛地灌了幾口酒,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舒寒是一個好男人,你缺乏的安全感,他可以給。”小口地喝着酒,原傲蕾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配不上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白紫蘇臉上是濃的化不開的黯然,她何嘗不想像正常人一樣去談一場光明正大的戀愛,只可惜,“這裡住了一個惡魔,我甚至不知道還能壓制它多久。”
“來,我們乾杯。”歪着頭,原傲蕾和白紫蘇碰杯,在這個紛亂的夜晚,她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將盤踞在心頭的人驅逐出境,至於明天,還是等醒來之後戴上面具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