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寶寶擡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喘着氣,小少年的聲音中還帶着稚嫩,央求道:“我師父真的很想見見你,陸神醫就等等我師父好不好?”
陸箏很是無奈,但是她真的不想見項酒。
可是項寶寶卻一臉真誠,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會……”
陸箏僵笑了笑,背後的手給花穗打手勢,“今日還有病人,改日,改日啊……”
“可是我們去了好幾次陵陽王府,都被人攔在了外面,我師父……哎……陸神醫別跑……”
項寶寶見陸箏轉身便走,擡腳就追,花穗身子一動,擋在了他前面,擡手按在他肩膀上,手下微微用力,面帶微笑。
“我們姑娘說了,改日再見你們師徒。”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項寶寶追上去糾纏了,在花穗的掌下,項寶寶身形根本動不了,他一張臉憋得通紅,眼中都浮現一層水光。
項寶寶委屈,他不過就是想讓師父見見陸神醫,可陸神醫怎麼好似非常不願意見他師父?
還有,這個姐姐看着身形嬌小,怎的力氣這樣大?
“寶寶……”項酒追了上來。
項寶寶轉頭,聲音中都帶着委屈,像是要哭了,“師父……”
花穗一鬆手,項寶寶便衝着項酒跑了過去,想告狀又怕丟人,只是拿眼睛瞧着花穗。
項酒發現他情緒不對,問他,“怎麼了?”
“陸神醫……又跑了。”
又?
項酒忍不住一笑,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以作安慰,然後走到花穗面前,含笑道:“若是故人不想見某,某不再強求,只是……”
項酒幽幽嘆了一口氣,緬懷道:“只是前輩冥誕在即,項某心中甚是追念,想盡一分心意。”
花穗不知他說得是誰,面上帶着疏離的笑,“我會轉達閣下的話。”
項酒擡手一禮,“多謝姑娘……”
花穗避過他的謝禮,轉身追着陸箏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但是花穗卻沒有找到陸箏,她以爲陸箏回了陵陽王府,可是等回去依舊沒有見到陸箏的身影。
花穗當即讓人去尋蕭祁稟告此事,還沒出府,便遇上剛路祭回來的蕭祁。
小福子一聽陸箏不見了,起初還覺得陸箏有可能在城中逛逛,但是腦海中忽然閃現當日在宮門口樑杳杳的話。
心中隱隱擔憂,看向蕭祁,“主子?”蕭祁周身的氣息一斂,擡腳大步往蒼梧院的閣樓上去,小福子給長平使了眼色跟了上去,長平當即召集人手,等蕭祁下令後便即刻前去尋找陸箏。
蕭祁一進閣樓就聞到了空中殘留的香氣,他目光從桌案上的香爐上移到還在昏睡的陸鳴面上,只看了一眼便轉身大步離去。
是了,昨日陸箏曾說過,她出門不想陸鳴跟着,陸鳴身上的傷還沒好全。
小福子卻不知曉,見陸鳴還在閣樓裡睡着,心裡突突直跳,他快速追上蕭祁。
“主子陸少俠沒有跟着姑娘……你說姑娘會去哪裡了呢……”
“姑娘應該會很快回來吧……”
蕭祁沒空理他,快速出了蒼梧院,對着候在蒼梧院的長平點了點頭,長平手一揮,帶着一隊人迅速離去。
蕭祁掏出小冊子,拿出炭筆,刷刷幾筆,將紙撕下遞給留在原地惴惴不安的花穗,花穗忙上前接過。
“是,奴婢這就去。”
等花穗離開,蕭祁便去了蕭儲南的院子,小福子便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主子是要他們幫着尋姑娘嗎?可是沒有王爺的命令他們是不能離開這個院子……”
蕭祁冷眼掃過去,小福子心口一跳,話音也轉了,“不過王爺不在京,咱們王府還是主子做主的,就是王爺書房有重要的東西,還是要留兩個人看守的……”
見蕭祁面色稍霽,小福子鬆了一口氣。
他特意強調書房二字,蕭祁猶疑了一下,點頭頷首,小福子拔腿就衝進了院子。
片刻後,蕭祁出了陵陽王府,除了小福子,還有四個面生的侍衛。
可是蕭祁在京城找了一日都沒有找到陸箏的影子,直到夜幕降臨,所有前去尋找陸箏的竟沒有尋到一絲關於陸箏的消息。
天已經黑了,蕭祁回了陵陽王府,他期待能從門房那裡聽到陸箏已經回來的消息,可剛下了馬,見到門房的人臉上不安的神情蕭祁就知道陸箏沒有回來。
他眸子一點一點黯淡,心情更加沉重了。
“主子別急,許是姑娘又給什麼人看病去了,咱們先進去找陸少俠商量商量……”
兩人上了閣樓,可陸鳴已經不在閣樓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