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高揚見到張世華這幅模樣,知道情況緊急的他,也忙不由應聲領命。然後,在接下命令之後,也不由拿着張世華給他的一道兵符,急忙跑出了元帥府。
……
“主公有令,立即關閉城門封鎖渡口,無有主公令信,任何人不得出入。主公有令,立即關閉城門封鎖渡口,無有主公令信,任何人不得出入。……”差不多近兩刻鐘的時間後,數名黑衣黑甲的傳令兵,也不由在第一時間將張世華的這道命令傳達到了襄陽四門以及城北的渡口。
而守城的兵丁和渡口守衛的士卒見此,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是在第一時間便執行了這道命令。
擡出了拒馬、開出了戰船,封鎖了襄陽城所有的城門和城北的水路。
“快快快,立即在城中給我挨家挨戶的搜查,一定要給我找到一個叫韓業的匠師。”城中,接到了張世華的緊急軍令之後,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石十三也不由在第一時間召集起了城中的守備兵馬。
按照張世華的命令,親自率兵開始在城中挨家挨戶的搜查起了可疑之人。
“他孃的,快點把城中所有的畫師都給我找出來畫韓業的畫像,這事關係到咱黑衣軍安身立命的根本,要是找不到韓業,咱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嗎?”又等了一刻鐘,見韓業的畫像才僅僅畫出了幾份,想來沉穩的石十三也不由急頭白臉的破口大罵起來。
而見他這幅模樣,他手下的黑衣軍士卒,也不由開始強徵城中的畫師進行畫像。
這樣一來,再加上城中數千兵丁一伍一伍、一什一什的挨家挨戶搜查,原本年味十足的襄陽城,也不由被鐵馬金戈的殺伐氣所充斥。
“快,主公有令,命水師沿途追趕今天早上離開渡口的所有船隻,務必要搜尋到畫像上的這個人。”又過了片刻時間,一名傳令兵也不由拿着韓業的畫像來到了渡口,並將這畫像交給了守備在渡口的一名千戶,以此來讓他追尋韓業。
“主公說了,城中百姓也好,商人也罷,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找到了畫像上的這個人,可賞白銀一千兩。”身揣好多張畫像的傳令兵,在將兩張畫像給了千戶官後。
便也不由從懷中又取出了好多張畫像,將其貼到了渡口上的告示欄上。以發動起更多人追擊韓業。
而這樣的方法倒也的確有些作用。在足足一千兩白銀的吸引之下,渡口上九成九的人爲了這樣一比財富,也不由自發的開始組織隊伍,尋找韓業。
……
然而,與此同時,在距離襄陽渡口只有數裡的漢水河面上,那條有着重大嫌疑的商船,卻也在飛速前行。
“大哥,真他孃的是太險了,剛纔過城門還有過渡口的時候,差一點就被那些個黑衣賊發現了。不過現在咱們可算是安全了,只要能把人送到歸德府去,樞密大人就能賞咱們兩千兩白銀外加每人二百畝良田啊!”
一名今天早上跟蹤過韓業的黑臉漢子,看了一眼船艙之中被他們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且本人還處在了昏迷之中的韓業。也不由看着他們的首領,也就是那名今天早上也跟蹤過韓業,且身穿高大的王姓男子,不由得如此說道。
不過相比於這個黑臉漢子,身材高大的王姓男子此時卻顯得並不輕鬆。
“他孃的,今天是大年三十,雖然咱們得手容易,但黑衣賊那邊也肯定能及時的察覺。要知道,咱們如果想回歸德府,就必須要過南陽府。而南陽府那邊也是黑衣賊的地盤。”
“所以咱們一定要打氣十二分的精神來,明白嗎!要不然一旦讓黑衣賊發現,咱們所有人都死定了。”王姓漢子如此說着,臉上的神情也不由顯得有些緊張和後怕。
“大哥,您還擔心什麼,咱們現在都已經出了襄陽城不說。就算黑衣賊那邊反應過來,但等到他們封鎖追查,最快估計也要到晌午了。到了那個時候,咱們早就走的遠遠的了。那時候就算他黑衣賊本事再大,又能那咱們如何。”見王姓漢子到這個時候還是一臉擔憂的模樣,他的副手那名黑臉漢子,也不由拿過了一壺酒,準備讓他放鬆些。
但,在這個時候,他顯然低估了黑衣軍的反應速度和對突發事件的應對能力了。
這不,就在王姓漢子喝了一口酒,來壓下心中驚恐的時候,一艘急速駛來的戰船,也不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內。
“前面的船聽着,立即靠岸停下,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將會對你展開攻擊。前面的船聽着,立即靠岸停下,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將會對你展開攻擊。立即靠岸停下,接受檢查;立即靠岸停下,接受檢查……”
後面的戰船上,一名拿着鐵喇叭的百戶一邊又一遍的這般高喊着。
而猛的聽到這樣的高喊聲,王姓漢子的手一抖,手中拿着的酒壺,便也不由掉在了船隻的甲板上。
“大哥,他們他們追來了,咱們該……怎麼吧?”面對這樣的情況,原本還顯得很無所謂的黑臉漢子,一張黑臉也不由刷一下子,變得有些慘白。
“怎麼辦,他孃的。難道你現在還真準備停下讓他們檢查嗎。不過管他們,給我把船上沒有的東西都扔掉,再讓所有人都拿起槳來,讓船隻全速航行,只要將那艘戰船甩掉,咱們便也就安全了!”王姓男子如此怒吼道,滿臉也都是猙獰模樣。
“哎,好。我這就去準備,我這就去準備。”被他這樣的一聲怒吼,那黑臉漢子也不由回過了神。忙答應着,便準備船上那些用來僞裝的貨物全部扔下來。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那艘戰船見此,自然也明顯的察覺到了這艘商船的不對勁。
所以在百戶官在忙給手下人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都做好戰鬥準備的同時。自己也不由再度拿起大喇叭高吼道:“前面的船聽着,立即靠岸停下,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將對你們展開攻擊。”
“立即靠岸停下,接受檢查!聽到了嗎,立即靠岸停下,接受檢查!立即靠岸停下,接受檢查!”
“將軍八成就是他們了。您看,這羣傢伙好像把船上的貨物都給扔下來了。”見前面的商船不但沒有停下,還往河裡扔貨物。後面緊跟着的這些個黑衣軍士卒,也已經可以確定前面的這艘船上,一定就有着他們要找的人。
所以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船上的百戶官因此在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同時,嘴上也不由怒吼道:“第兄們,立即給我駕船跟上去,咱們現在就算是撞,也他娘要將那該死的船給我攔下。”
而船上的四十餘名士卒,聽到他這樣的話,自也不由高聲應命,然後奮力的划起了槳。
是的,這戰船乃是特製的。船上不但有着風帆可以使船隻藉助風力在河面上航行,船隻更是可以同時讓三十名槳手進行工作。
所以前面的那艘商船,雖然已經將船上大部分東西都扔下了船。
但在這漢水的河面上,任憑他們去怎麼做,卻依舊還是沒有辦法將身後緊跟着他們的戰船甩掉。畢竟他們身後戰船上的槳手要遠遠的超過他們,所以在航行的速度上,他們根本佔不了任何便宜。
所以就這樣,在這漢水的河面之上,一場追逐戰便也不由就這般展開了。
……
一個時辰之後,襄陽城中,張世華所在的元帥府。
“該死,有關匠師韓業,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嗎?”張世華問着。本來是大好日子應該高高興興的他,此時也不由積攢了一肚子怒火。
而見張世華如此,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親衛高揚,也不由將臉埋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主公,此時倒也並不是沒有任何消息。現在石將軍他們已經可以確定韓業韓匠師乃是在何時何地被人綁架的了。現在正在全力的追查線索,應該……”
“好了,夠了。我現在不想在聽這些個不疼不癢的廢話,我現在只想要看到結果,看到結果你明白嗎。”張世華看着他,厲聲呵斥道。
“是,屬下明白,屬下明白。”見在張世華再次發怒,高揚也忙不由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敢在多說了。
……
“快,別讓他們給我跑了,追一定要抓住他們,一定要給我抓住他們。”與此同時,在另一邊,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了,黑衣軍的那艘中型赤馬舟戰船,依舊緊緊的咬着前面那艘該死的商船的屁股。
而且不但緊緊的跟着,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雙方間的距離,反而還不斷的拉近了。
畢竟黑衣軍的那艘中型赤馬舟戰船,船上足足有着四十多人,即便有着三十個槳手在同時工作,也完全可以進行輪換作業。而被他們所追擊的商船,可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所以時間拖得越長,兩者之間的距離,便也不由越來越近。
“前面的給我聽着,現在立即給勞資我靠邊停船,勞資我以我下半輩子保證,我一定放你們一條活路。你們如果在執迷不住,那等我們追上你們,一定要將你們全部斬殺餵魚。”
“前面的,聽到了嗎。現在立即給我靠邊停船,我便能放你們一條活路,否則必死無疑。前面的,立即給我靠邊停船,立即給我靠邊停船!”雖着雙方間的距離不斷的拉近。
當兩者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兩百步的時候,這追擊的黑衣軍百戶官崔寶,也不由再度拿着喇叭高聲叫嚷起來。
而聽到他這樣的叫嚷聲,前面逃竄的商船,也不由漸漸變得猶豫起來。
“大哥,要不咱們就按照他說的那樣靠邊停船投降了吧。現在咱們已經不可能將後面的黑衣賊甩了,前面要是再遇到一個崗哨,那咱們也就要被這羣黑衣賊甕中捉鱉了。”
“別,再堅持堅持。投降了的確不會死,但難道你們就像下半輩子一直在地底下挖礦,過着那種想死都死不了的日子嗎!”
“這……大哥你說的對。我老黑踏馬的就算是死,也絕對不願意過那樣的鬼日子。弟兄們,咱們在堅持堅持,要是還不能甩了他們,就乾脆和他們拼了!”
一想到黑衣軍會讓俘虜去礦區挖礦,還美其名曰對其勞改。這些剛剛還準備要放棄的漢子也不由再度鼓起了勇氣,準備和後面的追兵死耗到底。
“該死的,竟然還不投降。快給我再快點,另外在他娘把我的神臂弩拿來,看我解決了這羣該死的混蛋。”不知拿着鐵喇叭對着前面的商船喊了多少遍的話了。
現在都快兩個時辰了,見前面的那羣人還不準備投降,百戶官崔寶最後的耐心也用完了。所以只見他把手中的鐵喇叭往地上一扔,然後怒吼了一聲,便也不由讓手下人,取來了他們船上放着的唯一一副神臂弩。
神臂弩,對這種兵器,本書中已經介紹的夠多的了,這個時候也就不再贅言了。
這種冷兵器時代的巔峰之作,有着堪比於熱武器的殺傷力,但是神臂弩的製作成本和製作工序,卻同樣是無比的高昂漫長。就連黑衣軍,也照樣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對神臂弩這樣缺點進行什麼有效的改進。
所以現在的神臂弩,在黑衣軍中,依然是難得一見的寶貝。
別的不說,現在的黑衣軍中,現在的黑衣軍中,一副神臂弩的價值,足足相當於六副板甲。所以現在的黑衣軍上下,全部加起來,神臂弩這種兵器的數量,也不過就四千餘副。
所以這樣一來,像崔寶這樣的百戶官,他所在的這艘赤馬舟戰船上也不過就放着一副神臂弩罷了。但像神臂弩這類東西只要用的好,那便是論精不論多。
雖然現在他們只有一副神臂弩,但放在這個時候,那卻也是足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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