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寒咬牙切齒道:“你兩個是哪家的孩子,怎地這般不分青紅皁白便將我點了,快快鬆開我的穴道,不然我定要給你爹說,告你一狀,叫他打你屁股!”
那小姐聽他說要告狀打自己屁股,到底是女兒家,臉蛋兒一紅,啐了他一口道:“你這和尚真不要臉,哼,我偏不解你的穴道,你又如之奈何?待會爹爹哥哥他們來了,定要叫你放昨兒那個女扮男裝的姐姐出來。”
周子寒急道:“你說的那個姐姐她這會兒定是在她房裡,不信你去瞧瞧,幹嘛要跟我爲難?”見她雷打不動,只得又道:“你快快解了我的穴道,我帶你去見她,那時你就知道了。”
那小姐臉上似笑非笑,橫了他一眼道:“你還真當我三歲無知小姑娘了麼?我若是解了你的穴道,你萬一將妖法施將起來,我不是反受制於你麼?哼,我可是沒那麼好騙的。”
周子寒急得火燒眉毛,這丫頭片子還真是難纏,比芸兒那小妮子還要難纏!當即眼睛一輪,一改先前語氣,和和氣氣地道:“我沒騙你,這樣吧,你自個去她房裡瞧瞧,她的房間不遠,就在院子對面。”
那小姐滿面狐疑地瞧了他半晌,心想,去瞧瞧也好,免得冤枉了人,當下笑道:“這話不差,我去瞧瞧也好,若是你的話有假,我定饒不了你。”說完,便欲轉身跑去。
周子寒長噓了口氣,只要她去瞧了,發現司馬芸並沒有給自己如何如何,自己也就解脫了。可這口氣還沒噓完,便見那小姐突地轉過頭來,正一臉憤恨地瞧着自己。
周子寒詫異道:“怎地啦,你快去瞧瞧,她現在定是在屋裡睡着。”
那小姐露出一臉天真無邪模樣,道:“她真的在房裡睡着麼?”
周子寒動不得身子,只得眨了眨眼,耐着性子道:“當然真的了。”
哪知那小姐突地變臉,劈頭蓋臉道:“你這和尚真是詭計多端得緊,真拿我當三歲小孩了,哼,我告訴你,想騙本小姐上當,你還嫩着呢?我一離開,你就想着法子逃了。我勸你莫再打着鬼心思,給本小姐老老實實待着,等爹爹哥哥他們來了,你再解釋不遲。”
說完,便自個尋了一張凳子,一屁股坐下,自個兒看着那張照片,口中不住地喃喃道:“這位姐姐呀,你莫要急,待會我會將你救出來的……”
過得一會,只聽外間傳來那丫鬟的聲音:“小姐,小姐,老爺大少爺他們來了,你還在裡間麼?”
話音剛落,外間便跳進方纔那個丫鬟來,她看了屋內一眼,見小姐和周子寒還在,便朝外間招着小手道:“老爺大
少爺,你們快快來看,這會使妖法的和尚還在呢!”
接着,只見朱八戒朱德全朱冠傑汪志明貝錦儀一大堆子人擁進來,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朱八戒一見屋內情況,斥道:“蓉兒,你幹麼將周公子點了穴?還不給他解了?”
那叫蓉兒的小姐急道:“爹爹,他是會使妖法的和尚,這穴道解開不得!”
周子寒一聽這話,真的是要暈了,想不到自己竟是料錯了,這蓉兒竟真的是這“繁殖”能力超強的老匹夫朱八戒的女兒!怪不得敢在這莊子裡橫行無忌。
朱八戒怒道:“再跟你說一遍,還不快將周公子的穴道解了?”
那蓉兒見爹爹發怒,不敢再執拗下去,只是嘴上仍道:“解就解,到時放跑了他,可莫要怪我!”說完,便將運指朝周子寒身上一點,那周子寒身上的穴道登時解了。
周子寒穴道一解,連忙鬆了鬆全身的骨骼,苦着臉道:“朱老莊主,你這女兒可真是太聰明啦,我說了好些話,她盡當我騙她……哎呦,這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真個難受啊。”
朱八戒連忙過來,一臉過意不去的神色,賠着情道:“周公子,老夫管教不周,怠慢了周公子,真是好生過意不去。”
周子寒擺了擺手,笑道:“朱老莊主不必如此,你們能及時趕過來,我領了這份情啦,再說了,這個蓉兒小姑娘除了性子有些急躁不分青紅皁白之外,其他的都還不錯,我現下還頗羨慕朱先生有如此好的女兒呢。”
那一旁的蓉兒一聽這話,忍不住憤憤然叫道:“什麼我性子急躁不分青紅皁白?我昨兒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說着,粉臉朝着朱八戒,道:“爹爹,昨兒我的翠兒正在賞月,恰好見着那邊園子裡有個大傢伙飛向天空,那個大傢伙兩個頭,好大的肚子。”
說着,便用雙手畫了個大大的圓!
衆人見她說得誇張,忍不住莞爾。
那蓉兒不以爲意,續道:“當時,我和翠兒便追趕過去,不料那大傢伙飛得好快,我和翠兒趕不上,叫他飛掉了。當時,我和翠兒想,這個大傢伙不是神仙便是妖怪,可是哪有妖怪見我們就逃的道理,分明是神仙,於是乎,我和翠兒就計較了一番,在那園子旁暗中埋伏起來,果然,過了將近兩個時辰,我們正昏昏欲睡之際,那個神仙又飛回來啦。”
這時,汪志明道:“我想起來啦,你說的不就是……”周子寒連忙咳嗽,急急給他施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出來,汪志明只得忍住,更何況他又極想看看這小姑娘精彩的表述。
一旁的貝錦儀瞧了周子寒一眼,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周子寒迎上她的眼神,當即也示意她別做聲。
朱八戒望了汪志明一眼,道:“汪幫主,怎麼又不說了?你知曉那個兩個頭的怪物麼?”
汪志明連忙道:“那怪物我不認識,我不認識。”他如此一說,衆人均狐疑起來,可又偏偏不好追問。
那蓉兒也覺得這個外表慈祥的老叫化似是說謊,對汪志明道:“汪老爺子,你真不認識那神仙麼?”
汪志明斬釘截鐵道:“當然不認識了!”
那蓉兒不好再問,只是神色間有些遺憾,接着繼續道:“後來,我見那神仙一落入園子,便叫翠兒趕快跟上,不料那神仙奔得太快,我們追着追着就叫他竄進這座院子了,我們當時沒追着,好不泄氣!”
說着,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之色,半晌後又續道:“幸好我和翠兒發現地上有好多腳印,便猜想定是那神仙飛到天空去後,渾身沾滿了仙氣,那仙氣一觸地便化成水啦,可惜可惜,若是叫我用瓶兒收集起來,定能收集好多好多,比鄰村何仙姑那聖水強多啦!”
周子寒聽她說得誇張,只覺好笑,道:“再後來呢?”
那蓉兒擡起右手,指着周子寒道:“就是你,就是你將那神仙捉了,藏到這屋裡來了。我當時以爲那神仙怕是進去要睡覺,不好打擾他,再說這屋子裡還住着一個你,所以就和翠兒走了,只是後來,我又實在忍不住拉了翠兒回來,卻見這屋子裡亮堂堂的,根本就不是燭火發出的光,裡面冒出一個嚇人的妖怪來,眨眼便將神仙給捉了,把我和翠兒嚇得逃了。回房之後,我和翠兒一夜沒睡,想了一宿,覺得清早再來看看,不料卻冒出一個和尚來,這和尚就是他了。”
衆人聽她繪聲繪色地說完,各自狐疑不定。只是汪志明和貝錦儀暗自偷笑不已。
朱八戒細細打量了周子寒一番,道:“周公子,你頭髮怎地變短了,莫非你,你真的……”
周子寒苦笑道:“朱莊主,你可莫要當真了,我哪裡是妖怪了,我不是說了,我剛從海外回來麼?海外的風土人情服飾髮型那是大異於中土的。”
那蓉兒突地哼哼道:“胡說,你分明是想矇混過關。”說完,便將手心裡的那張照片遞出來,道:“爹爹,你看,他還施妖法將昨兒那個女扮男裝的姐姐給裝進去了呢!”
這話一出口,站在那蓉兒一旁的朱冠傑一把將那照片奪了過來,一看之後憤怒異常,大喝一聲:“妖和尚,還不快將司馬姑娘放出來?”說完,身子向前一縱,撲向周子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