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寒故意作弄他,歪着腦袋想了想,道:“我師父在海外,沒有回中土來,就是說了,你這傻逼也不知道,還是少問了。”
霍英聽不懂他的話語,沉聲“哼”了一聲,道:“你這妖人,簡直混賬頭頂,連師父的名字都不敢說出來,怕是你師父的名字羞於見人吧?”
周子寒耷了耷肩,做出個無奈狀,道:“隨你這傻逼怎麼說了!”
他這來自後世的古怪動作,霍英自然是瞧不太明白,愕然了一下,隨即怒道:“你這妖人,膽敢如此無禮?好,昨日一時大意叫你得手,今日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完,身子一縱,欺身近到周子寒面前,鉢大的拳頭揚起,朝周子寒面門砸過來。
周子寒雖說嘴上不饒人,可也凝神注意此人,見他肩膀聳動,知道他已出手,急忙閃身後退一步,再縱身躍起來準備閃人。
不料,他快,霍英更快,見他飛起,急忙跟着躍起,同時改拳爲抓,正抓着他腳踝,再使力朝下扯。
旁邊幾個差役見霍英一個照面便將他給抓住了,個個欣喜若狂,紛紛叫好起來。只聽一個差役大呼小叫道:“霍家神拳,英勇無敵!”
自古以來,老百姓便存着民族劣根性!
圍觀的衆百姓一見有好戲看,紛紛幫腔作勢,跟着手舞足蹈大呼小叫起來:“霍家神拳,英勇無敵!霍家神拳,英勇無敵……”
周子寒腳踝吃痛,只覺他那力道甚大,大驚之下背後一涼,冷汗嘩地流了下來,溼了內裡衣衫,心道,這叫他抓住自己,再給他點了穴道,自己不是成了待宰的羊羔?當下慌忙便伸指便要點他面門,
哪知霍英早有準備,竟給他躲了開去。
周子寒這才明白,自己的近身功夫根本就不是他對手,心電急轉一陣,立時有了計較,突地渾身一震。
霍英完全沒有料到,抓他腳踝竟也會着他道兒,可要撤下已是來不及了,只覺手心一麻,接着傳遍全身,跟昨兒一樣的情景又出現了——
衆人只見霍英臉色突地刷白,接着渾身顫抖,再接着軟軟倒地,翻着白眼,吐着白沫。
周子寒電擊了霍英後,雙手撐地,再往上一縱,飛起來後又落在地上,只是由於方纔給霍英抓痛了腳踝,是以落地之時險些扭傷了腳。
衆差役本來見霍英抓住了這小子,突地又見霍英不知何故又倒了,像是中了毒似的,只道這小子只善施毒不善打鬥,紛紛喝道:“圍住他,莫要跟他接觸,小心他周身是毒!”
周子寒嗤笑一聲:“就憑你們這些
垃圾菜鳥,也能圍住老子?哼,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說完,便要伸指朝衆差役點去,當先便有幾個差役立即倒了,那豬哥模樣跟地上霍英完全一樣。
衆差役給嚇壞了,這下完全相信,昨兒個的傳言完全屬實了,拔腿便逃,哪知心裡一害怕,雙腿便似給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分毫。
周子寒擡眼望去,卻見那兩個舉報他的漢子也在其中。
周子寒見他們並不逃走,頗爲奇怪,道:“還不快擡了他們滾?”可那些差役根本就不動,似乎給人點住了穴道一般。
周子寒“咦”了一聲,心道,奇了,我可沒點穴啊,再說我也不會點穴,那這些人又是給誰人點了穴了?縱目四下一掃,但見雙目所視之處,便有人羣瑟瑟朝後退,顯是怕極了他。
周子寒最終鎖定了那個懷抱着一根竹竿,坐在一塊石頭上的乞丐老頭,只覺這老頭形跡大爲可疑,別人瞧見他掃視過來無不駭然後退,可這老頭卻不僅不退,還樂呵呵朝自己咧嘴一笑。
可疑,太可疑了!
不過他也懶得跟那老頭打招呼,自己要事纏身,沒必要跟這渾身髒兮兮的老頭結識,是以掃了一眼也就轉身走了。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一處成衣布料店鋪。
周子寒停了下來,低頭一瞧,之間自己身上渾身泥土,髒兮兮的,這才醒起昨夜給司馬豪捉住後,給扔在地上弄贓了這長衫,不由得苦笑,衣服髒成這樣了,換洗是不成了,不如就此買一套新的也好。
於是,昂首挺胸,邁着八字方步進了這店鋪,也不討價還價,就選了兩套自己頗爲中意的長衫長褲,一黑一白,換上那套白的。
出了店鋪,他擡頭望了望天,一片晴空,萬里無雲,烈陽如火,正是午時!
“咕咕咕……”肚子就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周子寒啞然失笑,這才醒起該去吃飯了,便拉住街上一個匆匆行路的路人問何處有酒肆。
那路人顯然認出了他,因爲他跟官府張貼的那榜上人物一模一樣。初時還以爲他要殺他,待聽他說問附近的酒肆時,這才放心下來給他指了方向。
周子寒是受過素質教育的人,連忙千恩萬謝了一番,那路人哪裡肯跟他囉嗦,匆匆就逃了。
拐過一道十字路口,便已聞到了酒肉飄香,扭頭望去,卻見大街上有一家酒肆當街而立。
周子寒大喜,疾步奔去,剛行至門口,一個小二笑道:“周爺,有人已經替你叫了飯菜了,快快請進,快快請進。”說完,彎腰便做了個請的姿勢。
周子寒大是疑惑,以爲是自己熟知的人給自己準備了飯菜,拉住那小二道:“那人是誰?在何處?”
那小二之前並未瞧得仔細,這一拉之下便靠得近了,一瞧之下,高叫一聲“娘呀,殺人狂魔來了!”扯脫了他就跑進了酒肆。
周子寒瞧他那樣子,估計是瞧見自己是官府榜文畫像上所要捉拿的所謂殺人狂魔,心下害怕罷了,也不爲意,徑自走了進去。
他剛一入內,卻見衆食客紛紛起身,從後門竄出去閃了,顯是怕極了他。不過,仍有些人絲毫沒動,細看之下,卻見桌上放着兵刃,顯是會武的武林中人。
周子寒縱目四望,卻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年輕公子正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過去,微微一愣,這公子似乎有些面熟,在哪裡見過呢?
待他一走近,一拍額頭,原來是司馬芸那小妮子!
司馬芸換了一身男裝打扮,身着一襲灰色長衫,頭上跟自己一樣也是戴了個文士帽,傲人的雙峰這時也不見了,估計是用繃帶勒緊了。
周子寒見她這副怪模怪樣,心內暗暗好笑。
司馬芸見他嘴角憋着笑意,粉臉上一紅,嗔道:“不許笑。”說着便把頭扭向一邊,似是生氣的模樣。
周子寒不敢開罪了她,笑道:“芸兒姑娘,你怎地來這裡了,司馬大哥他們呢?”
司馬芸轉過頭來,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道:“他們回去啦,叫我跟你四處遊歷一番,日後好帶你去青峰。”
周子寒想了半晌,感覺有些不妥,可偏又想不出這不妥在哪兒,只得不去想,拉開司馬芸對面的一條長凳坐了下來。
司馬芸抽出一雙筷子,敲打着桌子,高聲叫道:“該死的小二,怎地還不上酒菜,姑奶奶等得不耐煩了呢!”
周子寒聽她說自己是“姑奶奶”,忍不住又要笑出聲來,只覺這小妮子實在是有趣的緊,道:“你從哪學來的話,什麼姑奶奶,你很老嗎?”
司馬芸白了他一眼道:“你管我從哪學的,狗咬耗子。”
周子寒搖了搖頭,心道,沒錯兒,我若是狗,你就成了耗子,嘿嘿,說起來還是我佔得便宜多。是以,並不跟她計較。
司馬芸頓了頓,見店家沒人來理會自己,撅起小嘴兒又高叫道:“死小二,再不上酒菜,我可要一把火燒了這黑店了。”
話音剛落,只聽小二端着一盤酒菜過來,口中高叫道:“來了來了。”不過並沒從周子寒身旁上菜,而是繞過他從司馬芸旁邊上菜,顯是那小二得了消息,對這周子寒怕得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