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寒嘿嘿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別急嘛,先聽我說,你別往外跑,非煙那丫頭這會兒肯定已經大肆宣揚了,她們都在外面等着看你笑話呢!”話剛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
羅美薇聽到外面的笑聲,驚得一顆心兒撲通撲通狂跳,猛地一下掙脫了周子寒的懷抱,像只沒頭的蒼蠅兒一般,在屋內找地方躲藏,可找了半天,偌大的房間竟無一處藏身,到得後來,察覺外面衆女快要近到門前,不得不鑽進牀被裡將自己捂着。
周子寒剛將那張紅帖拾起來,門口就冒出了四個嬌媚可愛的腦袋來,正伸長了脖子往屋裡望着,待看見了周子寒偉岸的身軀擋在門口時,均嚇了一大跳,驚得四女“蛙”聲一片。
周子寒平日裡不是個隨便的人,如今隨便起來就不是人了。他露出了流氓嘴臉,惡狠狠地道:“你們想來陪我睡覺嗎?”這一猙獰的色狼面孔露出來,果然來了效果,立即將四個女人驚退了。周子寒得意洋洋大笑道:“我是流氓我怕誰?”
這時,門口出現了羅鎮那張“豬哥臉”,只聽他嘿嘿笑道:“子寒老弟,我妹子她人呢?”待看到牀鋪上拱起的一團時,臉色一變,愕然道:“你們這麼快就上……”
周子寒暗自暴汗了一把,作勢就要踢他一腳,笑罵道:“胡說八道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妹子啊!”這一下,也將羅鎮嚇退了。隨即翻開紅帖,匆匆看了上面的字,隨即合上,喃喃自語道:“這是去呢,還是不去?還真是個問題!”
清風徐徐,柳樹依依,寬廣的人工湖——玉堂湖有如一面碩大的鏡子,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閃爍着金色的光輝,尤其時清風拂過的那一剎那,湖面上泛起了粼粼的波光,如此動人的黃昏美景,如何不令人心馳神往?
林雅詩悠然坐在小船船頭,晶瑩如玉的雙手捧起清澈的湖水,湖水竟從指縫裡流了出來,又流入了湖裡,金黃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金黃的輕紗。她嘴角泛起了絲絲開心的笑容,剔亮的眸子微微一瞥,已落在坐在船尾的周子寒身上,待見他滿頭大汗地賣力划着船槳,忍不住掩口格格輕笑出來。
周子寒聽到她清脆的笑聲,知她笑話自己,不由得惱火道:“你覺得這划船有意思嗎?來來來,你來劃一劃,讓我來見識見識。”待見到林雅詩露出來一副可憐神色,這才放過了她,嘆氣道:“我可是第一次划船,而且是第一次爲女人划船,我容易嗎我?”
林雅詩聽到他說“第一次爲女人划船”,喜得心花兒朵朵開,眉尖兒漸漸挑了起來,望着他的美眸也漸漸有了神采,半晌後她醒起他的話語來,有些不忍他再勞費體力,嫣然笑道:“周公子,你就歇歇吧,現在咱們已到了湖心了呢!”
周子寒環顧了一眼,果然如
她所言,這纔將船槳放到了船艙中,疏鬆了一陣筋骨,這才道:“你說有重要的消息透露給我,到底是什麼消息?”
林雅詩見他急着問自己,似乎並不願多陪陪自己,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哀怨之色,隨即輕聲笑道:“傳國玉璽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周子寒笑道:“這個問題貌似有點難以回答,怎麼說呢?那傳國玉璽對我來說其實是可有可無,只不過,涉及到很多問題,我必須將和氏璧從皇宮裡取出來,不能落入韃子的手裡。你也知道,那和氏璧對咱們漢人來說很重要的。”
林雅詩點了點頭,緩緩道:“是這樣的,昨兒夜裡,王兄他突然到了我的府中,給我留了一撥士卒,說是安排他們來保護我,我當時覺得奇怪,就問他了,這才得知原來有不少武林中人趕來了大都,要對王兄和我不利。你也知道,我在慈恩寺時,曾得罪過不少武林中人,他們這次趕來大都,決計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周子寒聽着這沒營養的話,感覺一點新聞價值都沒有,正覺無聊時,卻聽她續道:“王兄臨走時,我突然想起你對傳國玉璽很關切,於是就旁敲側擊地詢問了他,這才得知傳國玉璽的藏身之地在皇宮的……”
周子寒就笑着打斷道:“這我早就知道了。”
林雅詩驚奇地睜大了美眸道:“你早就知道了?”
周子寒昂首挺胸,拍着胸脯,自豪地道:“小樣兒,也不看看我是誰?這點能耐都沒有,我還咋混呢?”隨即便將和氏璧的藏身之地給她說了,剛說完,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妙的念頭,這蕩婦要是將這消息透露給王保保,他豈不是要做好防備?想及此,不禁有些擔心地盯着林雅詩。
林雅詩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幽幽怨怨地橫了他一眼,嘆道:“人家在你的眼中就那麼不堪嗎?”
周子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怎麼會,你在我眼中沒那麼不堪。”
林雅詩捉住了他的小辮子不放,仰起俏臉兒,鼻子哼哼道:“沒那麼不堪?那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眼中有點不堪囉?”
周子寒想不到她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再一瞥見她眸中積蓄的淚花,感覺心裡頭添了一層堵,憋悶得很,強作笑容道:“哪裡會,你在我眼裡就像是盛開的雪蓮,永遠永遠都是那麼的美麗!我欣賞你還來不及,又怎會覺得你不堪?”
“你騙我!”林雅詩對這個問題窮追不捨。
周子寒苦笑道:“我哪裡騙你了?”他生怕這蕩婦還要無理糾纏下去,故意擡頭望了望天色,道:“天快黑了,我將船劃回去,可不能讓你的護衛們等久了。”說完,趕緊拾起船艙裡的船槳,準備往岸邊劃去。
林雅詩見他不想跟自己多說,神情不禁一黯,撇頭望着無邊的天色,耳聽着船槳波動湖水的聲音,黯然神傷的心緒也隨之撥動,緩緩收回目光望向周子寒時,這時,忽聽得他朗聲誦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剛回到女人緣,天色已有些昏暗了,守在櫃檯的楊雨煙見他回來,便道:“周大哥,宋大俠已在樓上等候你多時了呢!”
周子寒點點
頭,囑咐她早些打烊歇息,隨即就匆匆上樓,路過羅鎮那間房時,卻給一隻大手一把扯進去,嚇了他一跳,正要掙扎時,撇頭一看卻是羅鎮,再往羅鎮房內望去,卻見宋青書赫然在羅鎮身後,這才問道:“夜行衣準備好了沒有?”
羅鎮指着屋內桌上的包袱,道:“都準備好了!”
周子寒點了點頭,道:“你們先等我一下,我去將我的聯想2500取來,現在離天完全黑還早,正好可以好好偵查一番,做好萬全的準備!”
夜色蒼茫,伸手難見五指。
周子寒宋青書羅鎮三個人在早已偵查好的地點着陸。三人中,屬宋青書內力最爲深厚,所以由他來充當“尖兵”在前探路,一旦察覺前方有“釘子”,便由周子寒施展“奪魂指”拔掉,羅鎮雖是在後,卻是凝神注意四周的動靜,同時還護衛着周子寒這“武功菜鳥”的安全。
三人依照周子寒事先打印好的地圖,摸摸索索地潛行,一路下來,也不知拔了多少“釘子”,終於,三人便潛到了元順帝今夜所駕幸的寢宮。雖然後宮並沒有多少侍衛,但三人仍不敢大意,所以周子寒仍耐着性子,在宋青書的指點下,將潛伏的“釘子”一一拔去!
此時,三人正窩在一處怪石嶙峋的假山中。周子寒爲了確定元順帝的所在方位,所以又控制攝像頭偵查了一陣,一切忙完,這纔給宋青書羅鎮兩人打了個手勢。宋青書羅鎮會意,跟在周子寒身後,不一會,就來到一處敞開着的格窗前。
周子寒身子懸空,倏地一下就飛進了屋子,宋青書羅鎮兩人輕功也是不俗,略一縱身,便從窗子躍入。
三人疾步奔到龍牀前,周子寒給宋青書使了個眼色,宋青書會意,輕輕掀開簾子,點了龍牀上的兩人穴道。周子寒這才取出手電筒,在龍牀上的兩人照了一照,卻是一個濃眉闊鼻虛胖中年漢子和一個面容姣好的美婦。
“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韃子皇帝?”羅鎮將聲音壓得極低。
周子寒掀開被褥,待見到那虛胖中年漢子身上的黃色龍紋睡袍時,這才低聲道:“就是他了!”說完,眼中流露出激動之色,靠,老子終於見到站在這時代巔峰的歷史人物了!
三人照預定好的計劃,給元順帝匆匆套上衣裳,正要交給宋青書揹負着,準備出房,忽聽得外間傳來尖嘯刺耳的聲音:“有刺客!有刺客!快保護皇上!快保護皇上……”
三人暗叫糟糕,心中均升起同樣的念頭——難道那些給點倒的“釘子”已給人發覺了?
周子寒急忙奔到窗前,正要伸頭往外看去,忽地窗紙上映出一隻似是燈籠的火光來,在火光後,卻是四五個身影疾步掠過,往外一瞧,竟是四五個身着太監服的黃門!
這時,忽聽得房外一個黃門拍着門,扯着公鴨般的嗓音大喊道:“皇上,有刺客,有刺客,您快些兒移駕,快些兒移駕……”
周子寒心中頓生疑惑,這些太監在外面,肯定不會發現房中有人闖入,他說的難不成是另一夥刺客?正要將房外的幾個黃門解決掉,忽地瞥見遠處火光大盛,緊接着隱隱約約聽得窗外傳來喊殺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