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子放了一陣,衆人眼招子漸漸放大,只聽一人眉飛色舞道:“琴和蕭,肯定是琴和蕭發出來的聲音。沒錯,老子斷不會聽錯的。奶奶的,今兒老子真是大開眼界了!”
周子寒對那人道:“這位大哥說得不錯,確實是琴和蕭。”說完,伴着曲子吹起口哨來。
衆人之中不乏會口哨之人,依樣學樣哼哼起來。
一曲罷了。
羅鎮急道:“周公子,方纔那是什麼曲子?讓人聽了,竟心生有一股豪邁之感。”說到這,突地深情回味道:“那曲子抑揚頓挫,餘音繞樑一詞怕是難以形容此間妙處,唯一遺憾便是僅有曲調而無詞來相和,難免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
周子寒笑道:“那有什麼難的,你且聽好!”說完,又是一摁按鈕,那首曲子又放了出來,竟有歌詞混雜其中,聽得衆人又是精神一震,大呼痛快。
那羅鎮聽了會便把握住歌詞要義,也跟着唱了起來。
周子寒受也來了興致,放那播放器於櫃檯上,跟着那曲子節拍拍着手掌也唱了起來。衆客人頗覺新鮮,也跟着搖頭晃腦哼起來: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
WWW.тt kān.c o
一時間,聲震屋瓦,直上雲霄,惹得萊州城偌大一條十字街上行人紛紛駐足,透過來福酒肆大門詫異地望着這羣怪人。
衆人唱完,羅鎮大笑幾聲,道:“爽快,真他孃的爽快,爽快得老子渾身舒暢,四肢百骸有如散開一般,嘿嘿,好久沒這麼提神了周公子,方纔這首歌可有名兒?”
周子寒淡淡笑道:“滄海一聲笑!”
羅鎮“啪”地一聲,兩手掌拍在一起,讚道:“歌如其名,歌如其名,真是唱到咱們江湖武林人士的心坎裡兒去了。縱馬江湖,行俠仗義,替天行道,正要我輩滄海一聲笑,哈哈哈……”
衆客人受他情緒所染,不禁也放聲大笑。
羅鎮笑罷,道:“對了,方纔周公子說要尋間當鋪將它當了,此話當真?”
周子寒點了點頭。
羅鎮道:“周公子,我看你不妨賣與我,如何?放心,我羅鎮有的是銀子,你開個價碼罷!”
周子寒臉露難色,這元代的貨幣常識他一概不知,如何開價,開得低了,自己怕是吃虧,開得高了,又怕這人承受不了。只得道:“羅大哥既然看得起,我索性大方點,你來開個價碼吧,我絕無二話。”
“那好,一千兩如何?”見周子寒有些錯愕,以爲他覺得低了,又加了價:“兩千兩!”
周子寒見他突地又加了價,知他誤會了自己意思,不好再讓他破財,道:“成了,成了。”
“我出五千兩!”
衆客人大吃一驚,紛紛暗道,誰人花得起這麼大的價錢?撇頭尋聲望去,只見一大羣漢子手持刀劍,簇擁在一年輕公子身後,那些漢子顯是他的手下。
那年輕公子身着一紫色花邊錦袍,顯是富貴人家子弟,再瞧他面容頗爲俊俏,只是眉宇之間有一個戾氣,似非正人之類。
衆客人只見他雙目略帶訝異地注視着周子寒,挪着步伐緩緩步入店內。
羅鎮未料到竟會有人與自己爭奪,還出瞭如此大的價錢,本就憋氣,想要發火,卻又不知對方來歷,這當兒見對方人多勢衆來者不善,貿貿然怕是要吃大虧,自己雖不懼怕這些人,可與人結怨那實非自己本意,便朗聲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在下羅鎮。”
那年輕公子瞧也不瞧羅鎮,並不回話,猖狂之極,繞是羅鎮脾氣再好也是勃然大怒,握着劍柄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周子寒對此人的印象也不好,只覺此人氣焰實在太過囂張,有心挫挫他的銳氣,道:“Sorry,方纔我既已說‘成了’,自是賣與這位羅大哥了。你若有心,何不同這羅大哥洽談?”
那年輕公子聽他言語古怪,先是一愣,隨即嘿嘿笑了幾聲
,詫異地望了周子寒一眼,跟自己身旁一個老頭嘰裡咕嚕了幾句,也不知扯些什麼。
未幾,那年輕公子故作瀟灑地側身道:“這位周公子,常言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我身邊這位霍師父說,閣下並不會武功,何必要跟我作對?我看你還是乖乖將那玩意雙手呈過來,少爺我興許還給你五千兩銀子,包你一世無憂,逍逍遙遙地過個下半輩子。”
周子寒勃然大怒,面上並不露聲色,譏笑道:“我說這位衰哥,你在面前裝個鳥象?我這播放器既然賣給了羅大哥,那便賣了,周遭朋友都聽得一清二楚,雖說你這衰哥出的價錢高出羅大哥一倍多,但畢竟是羅大哥先買,我自然是賣給他了。”
那年輕公子聽罷,面無表情,着實可怕,衆人只見他招了招手,方纔與之說話的那個老者便點了點頭,突地眨眼便落在周子寒面前,右掌突地便爪,作勢便要往他胸口抓下。
“卑鄙小人!”羅鎮見那老頭突施偷襲,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一步,左手一把將周子寒拉在自己身後,右手卻騰出來格擋那老頭的一抓。
那老頭反應奇快,沉聲道:“來得好!”瞬即又變爪爲掌。兩掌甫一接觸,“砰”地一聲後隨即便又分開。
羅鎮退後幾步,穩住身形,心道這人不知是誰,內力竟這般了得,我得先問問此人師出何門何派,道:“閣下還請報上名號!”
那老者甩了句道:“你還不配。”說完,又縱身向前,與羅鎮纏鬥起來,羅鎮自忖功夫與此人相比矮了一大截,不敢大意只得沉着應對。
一時間,兩人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那年輕公子見霍師父給人纏住,道:“去把那姓周的給我捉了。”
話音一落,便有兩個漢子躍出來,直奔周子寒。
大堂內衆人一見這架勢,分明有一場惡鬥,恐怕要殃及自己,可惜,那門口已給這年輕公子的手下堵住了,逃是沒指望了,連忙四下亂竄尋了個地方躲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