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場中又有人大聲叫道:“兩位悠着點,算上老子一個!宋青書這雜毛真是禽獸不如,竟然連奔六十的老嫗都敢姦污,他奶奶的,老子親眼撞見了,宋青書那廝竟然要殺老子滅口!幸虧老子見機不妙溜得快,不然早給他一掌斃了!他奶奶的,此仇不報非君子!今日大夥兒在此,人多勢衆,老子就不信了,這麼多人還鬥不過他一個?走,豁出去了!”
衆人聽得那人說宋青書連老嫗都敢姦污,個個相顧愕然,均覺宋青書實在是無恥到了這地步,今日不論如何,都要將他除去,省得他再在世間爲惡。
與此同時,外圍另一頭也有人高聲叫道:“宋青書這狗日的真他孃的不是人,湖州袁老爺子一家跟他無冤無仇,竟然將他滿門殺害,連三歲的小孩都不放過,今兒個天下英雄在此,正好合大夥兒之力羣起而殺之!大夥兒們,齊上啊!”
這話極具煽動性,一眨眼,與宋青書紛紛有深仇大恨的苦主個個跳將出來,揮舞着五花八門的兵刃朝他疾奔而去!而與宋青書沒有瓜葛又武藝低微之人,紛紛守在外圍,個個神色凜然,做好了嚴密警戒,嚴防宋青書逃跑!
且說那胡三娘丟出憤激之言,義無反顧再往那宋青書奔去,眨眼之後,人已到了宋青書面前,厲聲斥罵道:“姓宋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隨即,瞅準宋青書正舉着那胖子,胸前空門大開,趁機往他胸口挺劍刺去!
宋青書雙手正舉着那胖子,一見那胡三娘奔來,挺劍朝自己胸膛就刺,不慌不忙地擡起左腳,斜踏一步,側身避過那一劍,朝胡三娘沉聲道:“這位胡前輩,我何時何地姦污你女兒了?不知會不會你是認錯了人?”
胡三娘見他不承認,將做過的惡事推得一乾二淨,氣得暴跳如雷,道:“宋青書,你這殺千刀的,你就是化成了灰,老孃也認得你!少廢話,看劍!”說着,手腕一抖,劍法立時一變,由挺刺變成斜劈,直往宋青書右臂劈去!
她武功遠遠不如宋青書,若是真要硬拼,不消幾個回合,她必定敗下陣來,是以,她只得出奇兵攻擊。她見宋青書右手正好抓着那胖子,騰不出手來,暗忖攻擊此處,那是最佳不過了。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宋青書的能耐!
宋青書見她如此出招,冷笑一聲,運指一點,正好點住她身上的穴道,胡三娘
立時便給定住。由於她正在疾步奔來,收勢不住,眼見便要倒地摔倒,卻給宋青書拂來一陣柔和的掌風,將她扶住。
宋青書及時扶住自己,胡三娘卻沒有半分感激之情。眼見仇人在此,偏偏給他點住了穴道,心急如焚得不得了。心道,這下糟糕了,這大魔頭點住了自己穴道,自己可成了魚肉,任他宰割了,也不知他會用什麼歹毒法子來對付自己。
她想及自家閨女給他姦污,落得個自盡身亡的下場,而自己仇未報成,反而給他制住,是死是活全憑他的喜惡,只覺報仇一事已是渺茫,不由得悲從中來,對宋青書的仇恨更是加重了幾分,雙目似欲噴出火來。
這時,那些跟宋青書有深仇大恨的衆人,此時已全部趕到了近前。
衆人見胡三娘如此輕鬆便給宋青書制住,心中均是有所忌憚,不敢貿然上前,是以人人都停住腳步,將他圍了一圈,緊握着手中兵器,凝神注視着宋青書的一舉一動。
衆人只見宋青書將手裡那胖子丟在地上,斜眼過來,神情凜然道:“難道諸位也是跟我有深仇大恨?嘿,我連諸位是誰都不知曉,偏偏諸位還識得我,這倒是奇怪了!”
“姓宋的,你少裝模作樣的,你這廝罪大惡極,做下的惡事兒一樁又一樁,天下人早已視你如同洪水猛獸,今日不宰了你,豈能平息公憤?”
宋青書往那人望去,卻見那人年紀五旬左右,一身灰色勁裝,手裡一柄長刀,問道:“閣下是誰?”
那人冷哼一聲道:“習近山!”
宋青書神情自若,抱拳笑道:“原來是使得一手山西快刀習老前輩,久仰久仰。”
習近山揮了揮手裡長刀,恨聲道:“姓宋的,老子用不着你來客氣,老子問你,你當初幹麼要殺了老子兒子習述?老子兒子他惹你了?”
宋青書皺眉道:“習述?習前輩,你兒子與在下素不相識,又無冤無仇的,在下爲何要殺他。再說了,你從何處得知你兒子是在下所殺?”
習近山憤然道:“好你個姓宋的,想不到你竟然這般忘事,連自己做過的惡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哼,你殺我兒子這事兒是我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會有假麼?”
宋青書睜大了雙眼,訝然道:“是你親眼所見?”
正要再問詳情,忽地給場中一人陰陽怪氣道:
“姓宋的,你他孃的痛快點成不成,有膽子做,偏沒膽子承認,算哪門子男人?你做的事兒,自有人瞧得清清楚楚,半點兒也不會冤枉你。”
宋青書聽了這句話,縱目四望,尋了半晌,卻尋不着那發話之人,當即朗聲問道:“方纔誰人說話?還請站出來!”
場中一片寂然,無人應答。衆人也是大爲奇怪,只覺方纔那一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又不見自己附近誰人動嘴皮子,一時間猜不透是誰人所發。
藏在樹上的周子寒三人也是大爲奇怪,那聲音的源頭忽左忽右,沒有固定的位置,也搞不清那聲音究竟是何人所發。
周子寒納悶了,自言自語道:“還真他孃的邪門了,那傢伙難道精通物理學,竟然懂得物理學中的多普勒效應?他孃的,一會兒在這邊,一會兒在那邊,又不見下面誰人動嘴巴,搞不清那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宋青書見無人應答,只得放過,朝習近山道:“習前輩,你方纔說是親眼所見,想必已瞧清那人身形樣貌了,在下斗膽再請問一句,那人跟在下相貌是否有相似之處?實不相瞞,這些年來,在下一直未曾涉足江湖,這些惡事兒我是一件也沒有做過。”
衆人一聽此言,齊齊均是大怒,立時便有一人高聲叫罵起來道:“姓宋的,你這個奸人,枉老子當初還跟你把酒言歡,甚至還稱兄道弟,想不到你竟然無恥到這般地步,做過的事兒居然不敢承認。”
緊接着,又有幾人齊齊厲聲叫罵起來。
宋青書往先前叫罵之人望去,卻見那人約莫三十來歲,一臉正氣,沉聲道:“這位兄臺,方纔你說什麼?你與我稱兄道弟?嘿,真是笑話,我宋青書連你是誰人都不清楚,豈會跟你稱兄道弟?”
那漢子聽他言語中有譏誚自己的意味,氣得臉色鐵青,紅着雙眼,怒容滿面道:“姓宋的,你打得好圓腔啊,當初老子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跟你這大魔頭稱兄道弟,以致引狼入室害得妻女給你凌辱至死,姓宋的,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女兒尚值幼年,你竟然連她也不放過,你……你簡直禽獸不如!”
衆人聽說宋青書竟然連幼女都不放過,個個又是一陣目瞪口呆,均覺這宋青書簡直混賬頭頂,竟然墮落到如此地步!紛紛打定主意,今日一役,務必要將宋青書一舉擒殺,省得他再爲惡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