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肯定是會需要女人!
宋歡歡這樣想着,幾乎都要熱血沸騰了。
她臉上紅撲撲的,倒像是也被下了藥一般。
忽然,從房門裡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嘭的一聲,彷彿是什麼東西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宋歡歡的內心一下雀躍了起來,就急忙想要推開門,正巧,身旁剛好經過了許碩,“額,宋小姐?”
宋歡歡嚇了一跳。
驚叫了一聲轉過頭來,有點驚懼的看着面前的許碩,上下撫着胸口,“啊,沒、沒什麼……”
許碩皺了皺眉。
剛纔他從樓梯拐口上樓,就已經是看見了宋歡歡趴在這裡的表情動作,這麼長長的一條走廊,她都那麼趴在門板上,好像是在偷聽什麼東西似的。
許碩不放心,邊向前一步,叩響了賀西珏的門板。
門口的宋歡歡一下擋住了他,“別!你幹嘛啊!賀先生已經是睡了!”
他這樣大的反應,叫許碩更加起疑了。
門板已經是敲響了。
賀西珏也聽見了,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賀西珏就想着站在門口的許碩撲倒過來,許碩急忙將賀西珏扶住,“三少!”
賀西珏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
他眯着眼睛擺了擺手,“沒什麼,你扶着我進去。”
許碩手忙腳亂就要扶着人進去,宋歡歡慌了,本來如果許碩不出現的話,現在扶着賀西珏進屋的人,就應該是她啊!
可是現在……
宋歡歡也不能明着說,只能瞪着眼睛乾着急。
許碩身材高大,但是賀西珏此刻走路的速度也是很慢的,再加上身體虛脫,就彷彿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搖搖晃晃的,竟然還差點叫許碩給絆倒了。
“三少,你沒事吧?”
許碩問這句話的時候都有點心虛。
畢竟上次是他顧及着賀西珏的的身體,所以纔不得已的出此下策,就是想要賀西珏能休息一下,修養好身體。
果然,何秀娥擡眸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
“你給我下了藥?”
“不是我!”
許碩驚的差點就跳了起來,“我怎麼會給你下藥!我不會啊,我……我……”
賀西珏擺了擺手,“叫杜墨淳過來。”
許碩如蒙大赦,急忙就出去找杜墨淳了,經過還站在門口的宋歡歡門口,斜睨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
宋歡歡沒有吱聲,還是在一言不語的看着房間裡的一切。
許碩索性也就不管她了,徑自去找杜墨淳了。
宋歡歡心裡驚:這正是好機會!
她看着賀西珏十分痛苦的模樣,將門給關上,走了過來,“賀先生,你……你現在怎麼樣?”
賀西珏皺着眉沒有搭話,只是睜開眼睛掃了宋歡歡一眼,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宋歡歡心裡有些詫異。
這怎麼和一般情況下被下藥了不一樣啊。
一般被下了藥,不該是馬上就撲過來的麼?可是現在……看起來賀西珏渾身無力,這是什麼症狀?
“去給我擰一條毛巾過來。”
賀西珏輕輕開口。
宋歡歡一下回過神來,這才答應了一聲,向着浴室裡走去。
賀西珏看着宋歡歡的背影,一雙黑眸危險的眯了起來,看起來哪裡還有半分虛弱?!
而被大半夜叫醒的杜墨淳,一臉慾求不滿的表情,被許碩影視給拉到了賀西珏的房間,一路上,已經將賀西珏渾身無力的狀況給說了。
“渾身無力?”
杜墨淳皺了皺眉,“不應該啊,明天一大早就要去青村接女人了,他還渾身無力?恐怕都已經獸血沸騰了吧?”
許碩:“……”
您可以不用說的這樣直白麼?
門卻已經是關上了。
許碩喃喃自語着:“剛纔還是開着的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力的敲了兩下門,“三少?!”
裡面沒動靜。
許碩看了一眼杜墨淳,後者無語道:“你看我幹什麼?你是不是夢遊了?跟許步一樣傻了?”
“沒有啊,”許碩爲了證明自己比自己比弟弟要強一點,還特別拉出來一個人證來,“剛纔宋歡歡也在這裡,她可以作證!”
一聽到宋歡歡的名字,杜墨淳心裡隱隱約約就有了一點萌發的念頭。
且不說這個宋歡歡,看着賀西珏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直白,臉上明明白白地全都是根本不知道遮掩的羞澀,那麼現在兩人在同一個房間裡,乾柴烈火……
“散了吧,老三說不定就是紓解一下慾望,這離開喬莫晚都已經一個多月了。”
許碩:“……”
他們都將這件事情給按捺了下來,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間裡去。
杜墨淳剛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拿着筆記本電腦,看了兩集美劇。
之前一直想要抽時間看自己一直都在追的一部美劇,但是作爲一個外科醫生,還有一個個人實驗室用來做各種研究,時間都是從海綿裡面擠出來的!
正好這一次被賀西珏給召喚過來,就順便拿了沈景之前早就下好美劇的筆記本電腦過來。
剛好正在播放下一集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
杜墨淳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人是賀西珏。
“……”
賀西珏推開杜墨淳就走了進來,“不是叫你過去麼?”
杜墨淳聳了聳肩說,“我就知道你沒事,你這人這麼能裝,怎麼能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算計道牀上去。”
他向賀西珏身後看了一眼,“人呢?”
“迷暈了。”
杜墨淳沉默了一下,“您魅力真大。”
賀西珏擡腿就在杜墨淳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腳,“你腦子有泡吧?”
杜墨淳輕巧的移動了一下,躲開了賀西珏的攻擊,“我給你的那個藥劑量挺大的,你給她全用了?”
“夠她睡到明天中午的。”
明天中午,他們就已經是能到達青村了。
賀西珏也絲毫沒有睡意,索性就和杜墨淳在刷劇。
等到杜墨淳終於頂不住了,頂着一雙熊貓眼,要去牀上眯一會兒,賀西珏也將筆記本給關上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口,看着窗外墨藍色的天際,那一條逐漸泛起了一道魚肚白的天空,在腦海裡,幻化出了那一張柔美漂亮的容顏。
不知道這一次見面,兩人會說什麼。
賀西珏竟然第一次,因爲久別重逢,而心生出一絲絲欣喜和擔憂。
天矇矇亮,就在賀西珏、杜墨淳和許碩帶着武警離開這一家旅館的時候,青村衛生所的幾人,也都已經出發走向了西北方向——昨夜發生了大事的張家。
………………
張家。
喬莫晚在來之前,還在想。
昨晚,究竟是什麼能發出那樣的光亮,能發出那樣的聲響。
等到來到張家,就知道了。
他們是來的最早的。
昨晚,果然是沒有人敢過來。
黑燈瞎火的,雪天路滑,地面上都是結成的冰凌。
董驍叫自己的兩個手下四下裡都去搜查一遍,而喬莫晚拉着王樹林先上了樓,去小青的房間。
她之所以拉着王樹林,並不是害怕,而是想着萬一小青出什麼事情,王樹林是醫生,可以第一時間想出對策來。
走廊上靜悄悄的,和之前喬莫晚來過的兩次都沒有什麼不同。
來到小青的房間,王樹林叫住了喬莫晚,自己向前,擋在喬莫晚的面前,先推開了房間門。
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房間裡的窗簾如同往日一樣拉着,漏出一跳縫隙,外面的陽光灑下來,落在地面上。
牀上的姑娘,平穩而安然的躺着,脣角還帶着一抹弧度,仿若是已經睡着了。
王樹林默然的走過去,先推了推小青的肩膀,“小青?小青?”
沒有反應。
一道亮光從喬莫晚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喬莫晚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下瞪大了眼睛,手顫抖着卻還是主動的伸出去,探上了躺在牀上的女人的鼻息。
還有呼吸!
一顆高高的提起的心臟,放了下來。
王樹林又翻了翻小青的眼皮,斷定道:“看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她被迷昏了,現在還在睡。”
喬莫晚心裡這才放下了心,腦海中無緣無故的就閃現了一下阿昌的臉。
是阿昌?
正在想着,從樓下傳來了一聲響動。
喬莫晚便立即幫着王樹林將躺在牀上的小青給扶了起來,王樹林揹着她下了樓。
剛纔的那個聲響,是從樓上發出來的。
王樹林說:“我先把小青放到車裡去。”
喬莫晚點了點頭,擡步上了樓。
剛纔發出的巨大聲響,是董驍踹門的聲音。
除了主臥和書房之外,別的門都是擰開的,可是隻有這兩扇門,是反鎖的。
藍萱在廢墟一樣的地面上,找道了一根細長的鐵絲,正要伸進鎖孔裡面開鎖,身後的董驍一把拉過藍萱,然後猛地擡腿就是一腳。
嘭的一聲,門打開了。
藍萱對於董驍的這種粗魯的行爲,暫時不做評價。
可是,一打開門,看見房間裡的情景,就連是一向是在刀尖上舔血的董驍,都愣住了。
喬莫晚急忙趕過來,“發生什麼……”
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就越過兩人的肩膀,看見了裡面的情景。
她倒抽了一口氣,捂住了嘴。
牀上躺着的……是一個被肢解的大約六七十歲的中老年男人。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這個男人,就是張老。
白色的牀單已經被鮮血徹底染成了紅色。
而這個人,彷彿是有強迫症一般,將四肢,頭顱,全都給割下來之後,重新放置擺好。
董驍爲了避免有人埋伏,已經在四周檢查了一下。
“這人是失血而死的。”
並不是一刀斃命,藍萱向前走了一步,說,“頭顱應該是死了之後割下來的。”
喬莫晚問:“你怎麼知道?”
“你看他的眼睛是閉上的,如果是割下頭顱再肢解的話,眼睛肯定是驚恐的睜開的,可是現在他的眼睛是閉上的,可見是逐漸死透了,才慢慢的閉上了的眼睛。”
“那……”喬莫晚問,“不會是殺手死後給他抹的閉上了眼睛?”
“不會,一個能下狠手將人給肢解的,絕對不會在意對方是不是死不瞑目,”藍萱聲音很輕,“這是一個把殺人當成藝術的殺手乾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殺手應該是叫張作霖。”
張作霖?
喬莫晚看向藍萱。
藍萱點頭,“和民國大軍閥頭子同名。也姓張。”
也姓張。
這三個字,叫喬莫晚聯想了一下。
董驍冷笑了一聲,已經走向另外一間房——主臥。
這次,裡面的殺人現場,和之前並不一樣,這次房間裡面很乾淨,殺人現場是在衛浴間。
喬莫晚沒有想錯。
這次死的是張夫人。
張夫人是赤身裸體的死在浴缸裡的,浴缸裡的水全都是紅的。
全身上下只有脖頸的動脈處一處傷口。
喬莫晚忽然就覺得後背發冷。
昨天還在冠冕堂皇的和她說話的女人,現在就已經是死在了浴缸裡。幸好昨晚沒有來,否則,就會無緣無故的被捲入這樣一場殺手的刺殺行動之中。
雖然沒有捲入,卻也是在第一時間見證了,可以瞬間席捲這個貧困落後的小村莊的腥風血雨。
……………………
三人並沒有破壞現場,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警方立即就會派人過來的。
來到樓下,董驍的兩個手下也已經在地下室裡面查看回來。
“地下室裡死了不少人,但是這幾個人沒死。”
手下指了指身後。
身後是好幾個女人。
“不是我們殺的,人不是我們殺的。”
他們都面色青灰色,手腳哆嗦着。
喬莫晚認出來,這其中是有兩個人她見過,正是張夫人吩咐做飯和端茶的傭人。
藍萱走上前一步:“我知道人不是你們殺的,現在,你們要告訴我們所有的實情。”
傭人哆哆嗦嗦的,卻並沒有直接開口,先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樓梯口,又轉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藍萱:“夫人……夫人……”
“你們的夫人已經死了,所以,有什麼事情都說出來吧,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傭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再開口說話,也比剛纔要順暢的多了。
喬莫晚原本還再想,爲什麼這些人這麼怕張夫人,更甚於昨天夜晚進來的殺手。
但是,聽了傭人的話,喬莫晚明白了。
原來,這位張老和張夫人,曾經是某國際公司裡面的董事,但是因爲後來涉嫌經濟詐騙,然後和合夥人鬧掰了,最後捲了鉅款爲了逃到這裡的,然後隱姓埋名。
“那地下室的那些死人是怎麼回事?”
董驍的手下皺着眉問,“好幾個女的,還有一個也是這裡的傭人吧。”
“那那個傭人是王媽,是夫人用她下藥給昨天宋家的那個傻子,疑心是又有殺手過來,給封口了,”一個傭人說,“還有就是之前買來給老爺子沖喜的……”
“給誰?”
喬莫晚吃驚的打斷了這個傭人的話。
傭人愣了愣,才說:“是給老爺子……”
“不是說買來給張少爺麼?”
喬莫晚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的,不僅僅張夫人這樣說,就連小青也是這樣說的。
“少爺?哦,對,是有個少爺。”
傭人說,“少爺是個病秧子,來到這裡的第二年就死了,當時張夫人還毒死了當時買過來的一個姑娘給他陪葬……就是用的昨天給宋家的那個傻子的毒藥!”
喬莫晚在短暫的時間裡,已經找回了思緒,問道:“既然你已經說了,王媽是被張夫人給免得泄露消息給封口死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和王媽一直都關係很好,張夫人上來之後,我就偷偷溜下去,是王媽臨死之前告訴我的!你要信我,我一句假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