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使徒是陸戰之王,作爲目前地面作戰的常規兵器單兵機甲,在這種龐然大物面前連玩具都算不上,只能淪爲送死的炮灰。
但任何強大的事物都有其弱點或者說是剋星,戰爭使徒最害怕的便是高空的高熱威力武器的鎖定轟擊,也就是軌道炮和核彈打擊,不過由於核彈在行星表面的破壞力和污染都讓戰爭得不償失,若是任由核彈在戰爭中氾濫,那麼戰爭過後,留下的只會是一顆顆被核冬天籠罩滿目瘡痍的星球。
是以在人類步入星際殖民時代後,核彈的技術和數量都被嚴格控制了起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哪怕是在星際戰爭中,也很少出現了,直至如今的,越來越多的威力並不遜色卻沒有那種毀滅性污染的武器出現,讓人們甚至已經漸漸快要遺忘了它的存在。
在沒有核彈打擊下,威力同樣可怕的loic高能粒子軌道炮便成了戰爭使徒殺手,過往在帝國一次次戰爭使徒的肆虐下,聯邦正是靠着這些它來對這種戰爭機器進行剋制和制裁。
幽能水晶的爆發能量給粒子束加速後,會產生恐怖的高熱和粒子流破壞,高熱環境會讓物質在粒子層面上變得活躍而混亂,難以重組,恰恰對於戰爭使徒的生物恢復機制起到最致命的剋制作用。
當年在泰坦星上,一門衛星軌道炮,便將聯邦的那臺戰爭使徒險些轟成了焦炭。
此刻十二門衛星軌道炮的集團攢射,無一不顯示出帝國人對於刺駕者的憤怒和對於失去帝王的惶恐。
十二道光柱宛若從天而降最純粹的滅世之光。直接交錯降臨在戰爭使徒身上,接觸的地方瞬間焦黑。碳化,然後化作飛灰泯滅。
然而光柱的威力遠遠沒有結束,這個過程只持續了短短兩秒不到,就見光柱內戰爭使徒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如冰雪般消融。
光柱的能量強度似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迅猛爆發開來,自戰爭使徒的身體穿透,落在地表之後,立刻引發了一場劇裂的爆炸。
以戰爭使徒爲中心的三公里範圍之內,整個地面像是烤透的餅乾表面一樣脆弱。破裂掀開,伴隨着巨量的輻射波鋪天蓋地朝着四面八方飛射開來,一路上傾倒的建築,樹木齊齊變成了火柱。
街頭倒伏的屍體,車輛和雜物在吹飛的瞬間就在無比的高溫下化作了飛灰。
一道耀眼至極的閃光瞬間照亮的天地,比白晝還要明亮刺眼,彷彿整個天地都只剩下了純淨的白色。看到這一幕的無數人因爲強光的刺激溢出淚水。趕緊轉過頭或是捂住眼睛,若是繼續直視,十有八九要直接瞎掉。
同一時刻,無數監控這副畫面的電子熒幕齊齊在粒子亂流下變成了雪花狀。
無盡光明沉寂了數秒後,一聲山崩雷鳴般的巨響伴隨着恐怖的強震開始在大地上蔓延開來。
南山郡城裡僥倖在先前戰亂下逃得一命的人們紛紛驚恐且痛苦的捂住耳朵,有人尖叫着的哭了起來。卻聽不見任何聲音,腦袋內彷彿出現了幻聽的尖鳴。
而在這巨響後,便是恐怖的衝擊波到來,離現場最近的無疑是躲入機甲駕駛艙彈射出去的石辰和蘇耶牧嵐,即使早已經做好了承受衝擊的心理準備。依舊成了風暴中的海鷗,在狂風巨浪中搖曳。向着更遙遠的城區吹飛而去。
駕駛艙內的所有設備都已經在粒子亂流的侵襲下出現故障,陷入一片黑暗,唯有最基本的維生裝置發揮着它的作用。
伴隨着一聲沉悶的悶響,駕駛艙內再次劇烈的搖晃起來,其內的兩人和一具屍體也不知經過多少次碰撞才平穩下來。
春風崖偏殿內的帝國情報署衙內,滿是雪花狀的屏幕終於漸漸重新出現了畫面,原本繁華的南山郡城內,像是被開了一個深坑,其內已然無物。
“十二門軌道炮確認擊中目標。”
“目標,蒸發。”
這一刻,帝國內部無數人陸續收到了這個消息,表情卻是不一。
若是在往常,一定有無數自詡忠心的臣子要跳出來,質問爲什麼要將一臺新發現的戰爭使徒毀滅殆盡!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褻瀆神聖!
然而此刻,他們卻是齊齊陷入了沉默,最終還是蘇耶雅顏問出了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陛下呢?”
一名情報官員滿頭大汗的調出了一張像素模糊的照片,是衛星高空拍下的俯視畫面。
照片上顯示的正是戰爭使徒朝着一臺雙腿俱斷的機甲揮拳的畫面,太空總署正是看到這個鏡頭,才下達了開炮的命令。
“陛下...恐怕已經龍馭歸天...”那名情報署的老官員跪倒在地,淚流滿面的嘶聲喊道。
衆所周知,每臺機甲的操控平臺都有着指紋識別系統,哪怕是皇帝也不能讓一臺機器感召龍威,乖乖卸甲聽令。
況且那臺機甲已經雙腿俱斷,又怎能在戰爭使徒的拳頭下和接下來恐怖的高溫輻射中倖存?
聽到這句話,不管各人心中有着如何心思,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如喪考妣。
唯有蘇耶雅顏一個人站着,她死死的盯着畫面上的那臺機甲,試圖找出一些其他的線索。
無論如何,她也不相信自己那個強大無匹的姐姐和那個運氣爆棚的男人會這麼簡單的死去。
隨後她走到操控平臺,又調出了這之前的一些畫面,當她看到是石辰將蘇耶牧嵐拖入機甲的那一刻,平靜的眼瞳內頓時出現了些許波動,冷聲道:“都哭喪什麼!立刻出動所有能調動的部隊進入南山郡城!本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到這句沒有絲毫王室禮儀甚至顯得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語,大臣們面面相覷,俱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苦澀。
那種恐怖的高溫輻射下,連戰爭使徒都直接蒸發了!就算有屍體也成灰了,哪裡又找得到什麼。
但心中雖然這麼想着,此刻卻是沒人膽敢頂撞這位王女。
陛下自繼位以來遲遲沒有選秀並誕下龍子,是以按照血緣和輩分上,反而是這位身爲陛下胞妹的景蓮王女最能名正言順登上那個寶座。
就算那些叛亂的藩王不會認同這個身份,但短時間內,一個攝政王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身爲人臣,又豈能在這種關鍵時刻犯糊塗,紛紛咬牙稱是。
衆人散去後,蘇耶雅顏獨自一人遙望着春風崖,眼中露出堅定之色。
即使全世界都認爲那兩個人死了,她也絕對不會相信,除非她親眼看到,那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死在自己面前!
被蘇耶雅顏暗罵作狗男女的石辰和蘇耶牧嵐的確沒死,但也是和死亡擦了那麼幾次肩。
當石辰拖着蘇耶牧嵐一瘸一拐的從一團亂糟的駕駛艙中爬出來後,便發現自己身在一間大型商場中,天花板出現了一個透明坑洞,顯然是駕駛艙在砸進這間商場中留下的。
劫後餘生的石辰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依舊平靜如初的女皇帝一眼,然後毫無風度的將對方扔到了地上,從散落的貨架上撿起一瓶沒有爆開的可樂打開,狠狠的灌了一口。
“若不是看你護駕有功的份上,就先前你的所爲,就夠朕將你以大不敬之罪凌遲處死。”女皇帝若無其事的爬起來,從貨架上擰下了幾根不鏽鋼條,又從從地板下扯出了幾根電纜銅線的,將自己骨折的雙腿矯正固定。
“少在我面前擺皇帝架子,要不是你先前救過我一次,我才懶得搭理你。”石辰沒好氣道。若不是被這個女人拖下水,哪來之後那麼多破事兒。
現在回想起來,他突然覺得當時的對方實在太鎮定或者說是冷靜了,是不懼死亡,還是神經太大條,不由好奇問道:“你難道算準了我會救你?”
女皇帝頭也不擡,專心致志的給自己的腿捆夾板,平靜道:“朕研究過你的資料,你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或者說,你是一個被道德綁架的熱血青年,對一個無助的女人不會見死不救。”
石辰只覺得胸腹內因爲內傷而積鬱的淤血都在上涌,感情對方連自己的爲人性格都算進去了,果然跟皇帝打交道準沒好事兒。
不過他內心依舊不太承認對方的說法,就在他準備辯駁幾句時,卻是面色忽然一變,踉蹌站起身來,朝着窗口望去,就見到一隻武裝分子朝着這邊來臨,不由哀嘆自己的背運氣。
軌道炮散逸的粒子流雖然會擾亂一切電子監控系統,卻遮蔽不了人的雙眼,想必這貨人便是在駕駛艙脫離的瞬間被他們看到了。
“你還能作戰嗎?”
“身爲蘇耶氏的族人,只要朕還未死,便絕不會坐以待斃。”
石辰不由再次哀嘆一聲,就這連站起來都勉強,兩個瘸子面對正規軍又能逃到哪兒去。
難道天真要亡我不成?
就在這時,他懷中的終端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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