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她姐姐?
徐秋生徹底懵了,多日來因爲持續被毆打被關小黑屋缺少陽光變得有些漿糊的腦袋瓜子開始回憶自己在泰坦的所作所爲,確認自己並沒有做過這等風流風雅之事,然後纔想起和麪前這個女人極相像的...莉雅?
原來是錯把自己當恩人了,徐秋生就覺得有些窘,卻也不敢開口否認,畢竟這間房間四面八方都是監視鏡頭,他並不知道某些不知道真相的傢伙在知道真相後又會怎樣對待他。
雖然石辰沒有告訴過他莉雅的身份,但能被整個軍區通緝追捕的女人,家室定然不凡,此刻能有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撐腰,自己在監獄裡也總能好受些,更何況他是幫石辰頂缸才進來受罪的,遇到謝恩這種難得的好事兒也不算愧受。
銬着沉重手鐐的雙手吃力的擺了擺,蒼白的面龐露出陽光的笑容,道:“不客氣,都是朋友,小爺不能見死不救。”
看着桌子對面徐秋生手腕上的手銬,看着他脖頸上閃爍的電控炸彈,看着他蒼白疲憊卻依舊充滿陽光的面容,心地善良的伊莎眼圈都紅了,有些哽咽問道:“最近過的還好嗎?”
徐秋生舔了舔有些乾枯的脣,笑着道:“很好,這裡的土豆燒牛肉很好吃,就是量有些不太夠。”
伊莎貝拉捂住脣,她擔心繼續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爲什麼這樣善良的人也會遭受到這種磨難,她起身對着一名恭敬的獄卒吩咐了幾句,然後在所有囚犯不可置信和羨慕的目光中,一名獄卒給端來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土豆燒牛肉推到了那個年輕人的面前。
徐秋生也不客氣,接過筷子就大口吞嚥起來。
伊莎抿脣對着徐秋生道:“我最近一直在幫你請辯護律師,但都被拒絕,但是前幾天古美妍律師已經開始介入你的案子,想必是你的朋友正在幫你,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這個消息,所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說着她最後看了這個帶給她深刻印象的青年,快步走了出去。
徐秋生的手一僵,難道是石辰那個二逼又跑來送死了?剛想打探打探消息,可擡起頭來,剛纔那個水做的女人早已經跑的連影子都沒了。
他在泰坦的狐朋狗友很多,但真正能算的上是過命交情的,能豁出性命去救對方的只有石辰一個。在陌生的首都星圈,更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一聽到有人在首都星圈幫他走動,他就知道是石辰那不自量力的傢伙。
不過那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女孩都沒請到人,卻被他請到了?該不會是哪個見錢眼開的菜鳥吧。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泰坦戰爭使徒的嚴重性,按照聯邦憲法,把犯人吊死幾百次都不爲過,不過他此刻替石辰成了那個犯人,而聯邦上層要給民衆一個交代,所以他就成了要被吊死的那個傢伙。
誰都不想死,還死的這麼憋屈,徐秋生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輕易言死的傢伙,能好好的活下去,爲什麼要死。
不想死,便唯有自救。
這些天裡,他沒被直接暗殺掉,而是被送到了這座軍事監獄島,他就知道短時間那些人不會弄死他,而是留有用處,所以就有了剛進監獄就對着所有重犯發動越獄總動員的白癡舉動,然而動機卻不是那些囚犯想象中的疲敵之計。
他雖然有些小聰明,但絕對算不上太聰明,甚至在這座監獄裡只能墊底。
所以他今日來的舉動只有兩個目的,其一就是避免接受法律司務員的盤問,被套出的東西越多,對日後出去越不利,既然那些人想拿他做誘餌和傀儡,那麼就註定要講他曝光在聯邦公衆的目光下,接受最公正最齊備的審判,證據蒐集的越慢,那麼對他就越有利,雖然不知道這種作用可能微乎其微,但他依舊這麼做了。
因爲石辰曾經在那段苦難的年月對他說過,即使遇到再苦再難的困境,也不要放棄,即使只是他們的努力只能改變現實細微的一點點,在之後也可能引發一連串的改變,這些改變積蓄在一起,就有可能顛覆結果。
這句質樸的話他從來沒有忘記,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至於這麼做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向某個人傳出自己的呼喚,他知道那個人一定在某處默默的關注着他。
“徐長卿!小爺不想死,趕緊撈小爺出去,要不然只要我有機會自己闖出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女兒強.奸掉!”
“還有石辰!小爺不需要你來救,給小爺有多遠死多遠!”
心中咆哮着,口中卻是未停,將一盆子土豆燒牛肉吃乾淨,在囚犯們羨慕嫉妒的目光中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然後任由兩名獄卒將他押送去往禁閉室。
禁閉室又稱之爲小黑屋,藉助厚3.3英尺的玻璃纖維吸聲尖劈、雙層絕緣鋼牆和1英尺厚的混凝土達到這種超級安靜的效果。當週圍陷入一片沉寂時,耳朵會很快適應周圍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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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越安靜,聽到的就越多。將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有時甚至能夠聽到肺部發出的聲音,聽到胃裡發出的咕嚕聲。在禁閉室裡犯人就變成了唯一聲源,進而發生幻覺。
不得不說,在監獄裡,禁閉室是僅次於審訊室裡的噪音懲罰,徐秋生躺在冰冷的牀板上,回憶着這一個多月的日子,心頭也不禁感到一陣寒冷,孤獨果然是人世間最難忍受的事情,但爲了自由,他不得不選擇了暫時的孤獨。
在黑暗中他眯着眼睛,盯着頭頂漆黑的天花板,開始產生幻覺,似乎又回到了黑石星區那段不錯的日子,蘭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對他笑。
就在徐秋生抱着最後一點希望通過自殘的方式自我救贖時,石辰卻似乎在做不太相關的事情。
肉眼看上去纖淨無塵的試驗操作間裡,石辰正配合着透射電子顯微鏡熟練的操作着手中的試驗,培養皿中的基因序是他自己培養了近半個月的,此刻正在將這段基因片段做最後的催化。
這一個多月來,雖然一直爲徐秋生的事情操勞着,但在自己的學業尤其是生物工程上一點都沒有落下,雖然高深的知識不是短時間能夠速度補全的,但他對試驗操作上,有着極爲優秀的理解力和行動力。
當然,這離不開小初的支持,常人難以掌控的時間和火候上,他都能通過小初進行極爲精粹的控制,因此,他的試驗過程總是那麼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在他的操作間外面,另外二十多個學子正通過多媒體全息熒幕注視着他的操作過程,這是他們的導師南宮池月安排的試驗操作課程,但因爲石辰的表現不錯,這個憊懶的老師就讓他作爲示範代勞了。
“成型了!一次成功!十三分四十二秒!”實驗室中,一名穿着防化服的客座教授,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操作檯計時器,頗沒風度的罵道:“真特麼的是個天才,這纔開始試驗課多久,就打破了月池的操作記錄!可惜基礎生物知識實在差的離譜。”
衆人就看到他拽下身上的防化服,極沒樣子的從試驗室衝了進來,有些猥瑣的對着南宮池月小聲道:“池月啊,你看,把這學生交給我做試驗助手怎麼樣?你也知道,最近我們手頭那個項目進入了瓶頸,極需要這種動手能力強的年輕人注入些新鮮血液。”
“可我沒記錯的話,那是聯邦第一序列的秘密項目吧?”南宮池月微微蹙眉。
“也是,那我再考察段時間吧。”說着就有些懊惱的拍着腦門走掉了。
這位客座教授據說一直擔任普科生物公司的技術顧問,加上嗓門又大,自然讓前排的學生清晰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一時間,所有的學生都將羨慕和震驚的目光投向了那個正從透明操作間走出來的學生。
透明操作間的門打開了,額頭露汗的石辰從內走了出來,假裝沒有看到四周的驚奇目光,向南宮老師點頭致意。
在小初的監控甚至有必要時候的生物干預下,他的控制力甚至比機械還要變態,無論是速度還是成功率上,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之所以今天才把真本事拿出來,自然是看中了這位有些名氣的客座教授,他一直想搞清楚基因構件的秘密,但這卻是聯邦底牌和秘密,常人很難接觸到核心技術,所以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成功達到了自己的預期目的,生物實操課結束後,石辰就來到了位於月池河畔的秀玉茶餐廳,陳風笑已經坐在了一處環境最好的露臺位置上等待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什麼事兒要幫忙就直說,我很忙啊。”陳風笑雖然說着刻薄的話語,臉上卻是帶着戲謔的笑。
石辰有些尷尬的坐在他對面,輕聲問道:“對於芙蘭朵你瞭解多少?”
“你很缺錢?”陳風笑面容有些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