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虎妖!
南天一喜,急忙轉首望去,果然,另一邊圍攻虎妖的倆人早已躺在地上不醒人事,而張正淳及虎妖此刻已趕了過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看到老頭,心中窩火的虎妖頓時按捺不住,怒吼一聲直接就撲了上去。
但老頭此刻哪曾還有還手的心思,看到對方人數衆多,而自己帶來的人又死又逃對,早已嚇破了膽,急忙一揮手,頓時一蓬黑霧鋪天蓋地般的涌向虎妖,同時往左側一閃倉惶逃去,竟然連那骷髏頭也顧不上召回了。
豈知下一刻又見老頭的身子忽然又定了在半空中,臉上浮現出驚愕又絕望的神情。
只見在他的面前,張正淳不知何時早已守候多時了,正一臉凝重地望着他。
天要亡我!
老頭心中大叫一聲,正欲出手。
張正淳早已料到老頭的心思,冷笑一聲,兩袖驟然出手,分別纏住對方兩手,適時趕到的虎妖毫不客氣地用虎爪往老頭後背琵琶骨一點。
一聲刺耳的骨頭斷裂聲隨即響起。
老頭身子一斜,臉上頓時露出痛苦之色。
張正淳抽回兩袖,右手不客氣地往對方胸口一拍。
“噗”的一口鮮血從老頭的嘴裡噴了出來,身子猶如斷線的風箏直直摔落到地面。
隨着老頭受到重創,南天頓時感到身子一輕,重如千斤的骷髏頭立刻停止了攻擊,彷彿無主一般飄在半空中。
看到衆人逐漸圍了過來,老頭顧不上擦拭嘴角的鮮血,慘然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可惜了……”
“住口,死到臨頭仍大言不慚,我們何來可惜之說?”虎妖怒道。
但老頭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盯着南天及張正淳的面孔,緩緩問道:“你們兩個師出何門?”
“陰陽門。”張正淳不動聲色地回道。
“哦。”老頭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下,隨即不屑地說道,“一個小小的門派居然也敢來淌這趟渾水,真是不自量力。”
“你……”南天一聽,頓時一怒。
但張正淳卻一揮手,正色說道:“我派雖小,但行的乃是正義之道,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門派雖小亦可行大事之。”
“哼,老夫亦有一句話送與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乾坤尺一事牽扯極廣,各方勢力錯綜複雜,背後隱藏的勢力更是驚人,絕非你這小門小派所能染指,奉勸各位速速收手,免得禍害臨門。”老頭冷哼道。
“哦,如此說來想必前輩來自巍巍宗門亦或不可撼動之勢力了,否則前輩豈敢如此義無反顧而無後顧之憂了。”張正淳亦冷笑道。
“我方勢力對於你等如龐然大物,絕非爾等所能窺視,你這黃毛小兒居然敢……”
老頭似乎被激怒了,但一看到衆人虎視眈眈盯着他看,後面的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卻不知前輩出自何方勢力,可否告知容我等瞻仰一二?”張正淳沉聲問道。
老頭猶豫了一下,隨即啞然笑道:“說出來又有何妨,此次爲了乾坤尺,我幽靈傾巢而出,勢在必得,自不在乎你們這幾隻小小螻蟻。”
又是幽靈,看來這組織爲了乾坤尺,真的如這老頭所說的傾巢而出了。
想到此處,張正淳不由自主地望向虎妖。
虎妖見狀,嘆道:“乾坤尺不在我身上。”
“什麼,那天晚上……”老頭一驚,急忙問道。
“乾坤尺根本不在密室中。”虎妖沒等老頭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乾坤尺不在密室中?
南天及張正淳聽後不由得一陣動容。
但那天晚上韓家密室被打開後,韓家主明明說乾坤尺已經被盜了。
莫非這其中有詐?
看到南天及張正淳忽然沉默不語,似乎在想着什麼心事,老頭眼珠子一轉,便嘿嘿一笑,道:“兩位少俠,既然此間事情已了,你等又無損傷,那老夫我也不便在此多留了,就此告辭。”
“住口,何人說過讓你離開的?”虎妖一聽,急忙攔道。
“你……老夫既然肯將如此機密之事告訴爾等,爾等自然不能背棄忘義,毀了信道,否則爾等日後如何取信於他人?”老頭急道。
張正淳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但最終暗歎一聲,示意南天及婉兒往別處走去。
只因他心有一個謎團此刻無法解開,偏偏又不能讓這老者就此離去,否則讓他回去將乾坤尺不在虎妖身上之事泄露出來,引起另一方的注意,事情一旦生變,只怕再也難以查出背後的秘密了。
至於爲何他如此相信虎妖,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只能說僅憑着自己的直覺而已。
三人走到另一邊,此刻巨大的骷髏頭因無人支撐,早已恢復原狀掉落地上,數個骷髏頭散落了一地。
張正淳將其中一個撿了起來翻看一會,嘆道:“居然煉有如此邪物,真是死有餘辜。”
說完將其他骷髏頭如數召來,往空中一拋,只見骷髏頭滴溜溜一轉,忽然相互碰撞之下擊成粉碎。
這時,虎妖已經解決掉了老頭,走過來抱拳說道:“多謝幾位少俠的救命之恩。”
張正淳急忙行禮說道:“虎兄不必多禮,鳥兄曾對我等託付有加,要助虎兄一臂之力,我等自不敢怠慢。”
“居然是這傢伙……”虎妖一愣,隨即問道,“對了,我說乾坤尺不在我身上,不知幾位可否相信?”
“虎兄是誠信之人,我等自然相信。”張正淳微笑道。
“好,不知三人高姓大名,日後若是有機會,我虎妖必報大恩。”虎妖抱拳問道。
南天及張正淳相視一笑,分別說了自己的姓名後,張正淳問道:“虎兄,不知日後要前往何處?”
“唉,如今乃多事之秋,你們人類又戰火連年,如何能尋得一片世外桃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虎妖感嘆道。
“不知虎兄可否有意加入我等,亦或讓我等幫虎兄尋得一片安全之地?”張正淳想了想,再次問道。
“這倒不必了,我乃妖族,若是被人發現與你們相處,只怕會給你們帶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兩位少俠,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虎妖沉吟片刻,還是婉言拒絕了張正淳的好意,說完向三人一行禮,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到虎妖走遠,張正淳問道:“小天,關於乾坤尺不在虎兄身上,你怎麼看?”
南天一愣,急忙問道:“師兄,莫非你懷疑虎兄在撒謊?”
“當然不是。”張正淳邊走邊笑道,“虎兄所言必定爲真,只是既然他沒拿到乾坤尺,而韓家爲何又大肆宣傳乾坤尺已被妖族所盜?”
“難道撒謊的人是韓家?”南天驚住了,停下來問道。
“此事十有八九是如此了,但韓家對外如此說法,莫非只是爲了將禍水外引而已嗎?”張正淳皺了皺眉頭說道。
“這……”南天沉思片刻,忽然問道,“婉兒,關於此事,你可曾從韓前輩那裡聽到隻言片語?”
“聽過,私底下我亦問過我爺爺,聽他說確是如此,就連韓家主也在我爺爺面前說過,不管如何,都要將乾坤尺被盜之事說出去,以保韓家平安。”婉兒鄭重說道。
“如此說來,乾坤尺仍在韓家?”南天忍不住問道。
“在不在韓家爲兄亦不敢妄下斷言,或許……乾坤尺根本就不在韓家。”張正淳若有所思地說道。
說完又轉向婉兒說道:“婉兒,關於今天此事我想請你保守秘密,暫時不要告訴韓前輩。”
“這倒不難,只是爲何不讓我爺爺知道?”婉兒顰眉起來倒是有一番惹人憐,秀目閃過一絲不解之色。
“我擔心韓前輩知道此事後,會跟韓家主提起,若是因此而對韓前輩有所不利,便不是我輩所願之事了。”張正淳想了想,最終還是將自己心中所慮之事說了出來。
“好吧。”婉兒雖然口上答應,但臉上浮現出的憂慮之色卻是很盛。
就在衆人打掃戰場之時。
“少俠……”忽然有人喊道。
衆人一看,竟然是鼠精。
“原來是鼠兄,你這是從何而來?”看到鼠精神色慌張向衆人走來,頭上甚至還掛有幾縷枯草,南天忍不住問道。
“總算找到你們了,快隨我來,我帶你們去個地方。”鼠精沒有回答南天的問題,急忙朝衆人招一招手,又原路返了回去。
衆人一見,雖然不明白爲何鼠精如此着急,但急忙仍尾隨了上去。
一路小跑之下,沒過多久鼠精便停了下。
“鼠兄,何事如此慌張?”張正淳跟着停了下來,問道。
鼠精臉上慌張之色仍未消掉,只是擡着微微發抖的右手往前一指,說道:“少俠且看……”
衆人隨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頓時驚住了。
只見前邊數丈遠的地方,竟然橫七豎八地躺着數十具屍體,每人身旁都散落着各種的武器,想必都已死去多時了。
到底是誰幹的呢?這些死去的人又是何人?
衆人心情沉重地走到死屍旁邊,面色凝重地察看起來。
這些死去的人都是精壯的漢子,統一黑色服飾,顯然都是同一個組織的,而且身上都留有各式的致命創傷,一望之下觸目驚心。
婉兒似乎從沒有見過如此殘忍的場面,嚇得尖叫一聲趕忙躲到張正淳的身後閉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