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等結束之後她會得到自由的。就算我們都死了,龍淵還在下面呢,你不必擔心。阿杰扔給龍澈一柄刀,刀身不長,卻很鋒利,刀口甚至還有卷卷的刺鉤。
魅魅爲你流乾了每一滴血,現在你還給她吧。
平平的語氣卻讓在場的人都爲之一顫,連蕭玲玲都大感意外,只覺得似乎一直以來都小看了這個男人,他更絕。
秦晚晴頭一次感到驚恐,心是空白,只等着漫天的血色填充。龍澈輕輕揚了揚眉稍,修長的手指拿起小刀擺弄了兩下,突然倒刀尖向內朝自己身上刺了進去,刀身直直沒入。
不要啊。
秦晚晴一下子哭着喊出來,聲音被撕裂嘶啞,所謂切身之痛不是自己身上痛而是看到所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承受痛苦,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不要哥
秦晚晴掙扎着從椅子上站起來,可是雙腳虛弱無力,只能撐着椅子的扶手,蕭玲玲從身後推了她一把,秦晚晴失去重心,迎面摔倒趴在地上,膝蓋頓時磕破,手腕處滲出鮮血,剛纔胳膊上的針孔出流出了更多的鮮紅。她卻渾然不覺,只是死死望着龍澈,淚流不止。
二哥
千言萬語的表達不如一句真切地呼喚,腦中空白的她除了一聲聲地喊着二哥,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詞彙。秦晚晴雙手用力,勉強向龍澈的方向挪着。蕭玲玲一腳踩在她的手上,高高的鞋跟在秦晚晴手上留下深深的青痕。
你
蕭燦寒着眼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爲蕭玲玲看到了蕭燦的緊張又狠狠地在秦晚晴手上跺了兩下,然後風情萬種地看着蕭燦,腳下的狠毒與面容的清雅同時現現在這個女人身上。
龍澈皺了皺眉,看着秦晚晴,對着阿杰說,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傷害她?你速度快一點,她當然就少受一點苦。
龍澈笑了笑,拔出插在身上的刀,刀鋒上的鉤刺連着肉翻轉過來,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可是龍澈渾不再意,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異常的表情,永恆的微笑淺淺淡淡,只有眼眸璨如星海般深雋,帶着暗涌的漩渦,能將人徹底吸進去。刀,移開半寸又插了進去。
二哥
秦晚晴用盡全身的力氣掙開蕭玲玲的控制,又向前爬了幾寸。
寶貝乖,不要動,身上會流血的,二哥心疼。乖乖的,不要亂動,一會讓大哥送你去院包紮。龍澈看着一點一點掙扎着向他爬過來的秦晚晴,心疼極了。
我不要,我不要其他人,誰也不要,我只要二哥,我只要你!二哥,是我錯了,我錯了!眼睛涓流不止,一滴滴落下,竟然如流出的鮮血更沉痛。
是親兄妹還是表兄妹有什麼關係,隱瞞和欺騙又有什麼關係,仇恨傷害又有什麼關係?所有的悲傷痛苦又怎麼能低消十幾年來的呵護守望?二哥,是我錯了,我的固執,我的任性,我的自以爲是讓自己難受更讓你們受着煎熬。我總以爲自己很悲慘,總以爲自己身不由己,總以爲自己活在隊霾裡,總是以算計懷疑的眼光看待所有人。我卻忘了真心的愛戀怎麼能去衡量計較!我這麼愚蠢,可是你始終在我身邊,不離不棄,二哥,我錯了你會不會原諒我?
秦晚晴泣不成聲,全身脫了力卻還是一寸寸地靠近龍澈,龍澈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接住了那個執拗地挪向他的女孩,摟入懷裡。
蕭玲玲想阻止卻被蕭燦伸手攔住,阿杰也面無表情任由着他們。
龍澈自己的臉頰貼住她的,來回摩挲。兩個像是頸項交纏的鴛鴦,相互偎依,汲取着對方點點的愛戀。
傻丫頭,說什麼呢,什麼原諒不原諒,你那天不是說了嗎,所有的一切就讓它過去,我們會有新的開始,不要忘了,我們是夫妻啊。
龍澈摸了摸秦晚晴的頭髮,食指彎曲插入發中上下梳理,就像是兒時那樣替她梳理頭髮那樣,輕柔卻有力。秦晚晴昂着頭,舉起左手,閃亮的鑽戒能媲美閃耀的燈光,她高高地擡起手在龍澈眼前晃了幾下,龍澈璀璨的眼眸放出光彩,晶亮如暈純淨的黑水晶,比鑽戒還要奪目萬分。
龍澈的笑容,乾淨卻極致的魅惑。他輕輕一笑,喉間吐露低沉的愉快的笑聲,低下頭在秦晚晴高舉在眼前的手上輕輕一吻,伸手握住。修長的大手緊緊包裹着纖細的小手,兩枚耀眼的鑽戒相映成輝。秦晚晴昂起頭,龍澈俯下,久違的雙脣終於密密地重逢,不定期着熟悉的記憶纏綿,如潰決的思念的堤,傾洪洶涌。
二澈。
細密的纏繞的脣間終於喚出了那個字,那個只是輾轉於心間卻從未出口的字,秦晚晴忽然覺得輕鬆踏實的感覺灌入身體。
龍澈一僵,挪開頸項溫存的頭,帶着驚喜和恍如夢中的難以置信,凝視着她,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等到了那個字,等到了緊掩的窗扉打開。失去溫暖的脣碰觸到夜的涼意,有些冷。秦晚晴舔脣,未縮回的舌頭被龍澈擒住,比剛纔更加狂熱的吻鋪天蓋地般落在她的脣上,她的雙手繞上他的脖子,迎頭回應。
澈
蕭玲玲反而不去阻止了,蕭燦臉上如死灰般泛着蒼白的顏色和他素來白色的外衫如同一色,這樣的臉色讓蕭玲玲很享受但更憤怒,因爲,他從進門時起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