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以爲連城墨鈺真不躲,卻不想在劍尖觸及他的胸膛之時,他忽而絕嗜一笑,倏地轉身,以他的長槍擋了她的血玉劍,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感覺到血玉劍的力量在反噬!
倏地鬆手……
血玉劍徑直硬生生的插進黃沙中!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及開來,周圍不少的將士受損。蘇晚驀地拔過血玉劍,陰冷的眼神掠過連城墨鈺,“呵呵,你的計謀沒有成功。真是可笑……”
這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這個男人的長槍居然與她的血玉劍相剋,而且可以完全的打回血玉劍帶出的力量,那股強大的力量若是硬生生的擊在了她的身上,怕是不死也要殘!
連城墨鈺的手段如此的狠絕,更讓她生出了幾分厭惡。凝了凝心神,準備再攻擊之時,東方煜突然至了她的身側,與刀劍合壁,且每個動作,都配合得極致的完美。
東方煜的在乎衆所周知,剛剛見得連城墨鈺這般的算計蘇晚,怒意橫生,陰柔的五官中糅合了一股冰冷肅殺,戰場閻王的名稱不是白來的。
他與蘇晚刀劍合壁,又有戰神相助,那一劍,一刀,讓連城墨鈺夠嗆!剎時,瀟湘前來助陣,拿出極樂鏡,“收……”一股強大的光束襲來……
蘇晚感覺到血玉劍在慢慢地脫離她的手掌,原來極樂鏡還有收寶物的功能。東方煜護了蘇晚在身後,奮力的揚起鳳焚刀,一聲低吼:“戰神!”
嗖的一聲!
黃光四溢,一個身着盔甲滿面正氣的戰神從鳳焚刀內走出來,他手執鳳焚刀,兩下揮刀,直擊極樂鏡……啪!極樂鏡硬生的被催毀,碎片四濺!
瀟湘一臉的驚恐,萬萬的沒有想到她的極樂鏡竟然會毀在了這個戰神的手中,惱怒的企圖用法力與他拼之時,連城墨鈺立馬拽住她的衣襬,“瀟湘,整頓軍隊,準備撤軍!”
她的身份足夠引出戰神,因爲戰神乃是正地間正義之神,瀟湘還有妖體,她的出現當然會引起戰神的察覺,現在已經失了極樂鏡,他不想再失了瀟湘。
一場仗打得北王叛軍落慌而逃!
東方煜並沒有讓精兵再乘勝追擊,因爲我們人少,也有不少的人員重傷,便立馬回城,讓夜無冥立馬去軍營中爲將士們包紮傷口,煎藥。蘇琳兒便在一側打了下手……
一直到天黑,這才處理完了所有的將士,蘇琳兒並且統計了出來,“爺,我們兩支精兵有一半受損,而且有十人受傷極重,怕是要養上一段時間纔可以恢復。”
蘇晚的臉上微帶憂愁之色,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後不要再般的好強,連城墨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就如此的放棄了自己所得的一切。”
東方煜知道他說得很對,平靜的垂下眸子,“這仗太難打……”她確實是好強,甚至認爲了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可是到了戰場,這個殘酷又讓人心驚的地方。
這不是她一人在戰,而是一個團隊在戰。她的實力不代表了所有的一切,她必須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要如何纔可以打贏這場勝仗,一直到北辰安穩之時。
酉時至,東方慕婉來了軍營,一臉歉意的看着蘇晚,“今日打仗雖然我們是勝了,但是卻也死傷嚴重。皇嫂,連累你這般的爲我們北辰勞心勞力,慕婉真不知何以回報。”
蘇晚緊握着她的手,沉色說着:“我心甘情願的,不管你是否嫁到這裡來,我或許還是會出手的。這畢竟是孃親曾經生長的地方,我不想被連城墨鈺生生的糟蹋。”
東方慕婉前來是代替了皇家,拉了蘇晚到營中坐下來,促膝長談,“父皇聞得你們的消息,很是悔恨。皇嫂,我們認輸吧。把皇城拱手相讓,好過這樣的連累了你們。”
蘇晚聞話,微微的震驚,“這是舅舅的主意?還是你丈夫的主意?”
“父皇的。”
“呵呵,想來或許真是我自作多情了吧。”蘇晚自嘲的勾起嘴角,她是不能靠一己之力打贏這場戰,便是這纔開始,便認輸,讓她特不爽。
東方莫和樓清妍已經拿下了第一個封地,只要接着打過來,兩邊夾擊,還是會有成功的那一天,這般的放棄,有何意思?
東方慕婉看得出來蘇晚已經生氣,忽而雙膝落地,喃聲說着:“皇嫂,慕婉知曉,這次的事情真是讓你操碎了心。父皇且又是那般膽小懦弱之人,真是不值得你如此的付出,你便撒手不要管了。好不好?”
蘇晚的心狠狠一陣顫抖,立馬拽過東方慕婉的手腕,讓她起來,隨後喃聲說着:“我告訴你,這場仗不管如何,我都會打下去的,不是爲了那個懦弱的舅舅,而是爲了孃親,爲了你。”
東方慕婉感動得無以復加,他們做了亡國奴的後果可想而知,東方煜那般的疼她,她怎會不知曉,所以不管如何,蘇晚都會打下去的。
在軍中用過晚膳之後,連城錦便親自前來接了東方慕婉回宮之後,又連夜趕過來,說是要與他們一起上戰場。連城錦的功夫還不如了這裡最弱的一個人,來了也是等於白來。
便讓蘇晚給趕回去了。
連夜操縱士兵,一直到很晚,東方煜這纔回來。他不在,她又豈能入睡。心疼的摟了他,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掠過他曾經的傷疤,隨後烙下一吻,“煜,對不起……本來你該在南啓好好的爲了太子殿下,享受着榮華富貴,卻硬生生的被我拽來了這裡。”
“你覺得慕婉在這裡,南啓真能安心的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嗎?眼下德皇后是後宮正主,父皇且寵愛着慕婉,南啓這個孃家不會撒手不管的。莫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壓力,這一切不賴你,知道不?”與她共枕幾載,豈會不知曉她在想什麼,憂愁着什麼。
蘇晚有些微微的哽咽,倒不是因爲太苦,而是因爲東方煜這般的懂自己,知曉自己在想什麼,青絲凌亂的散了一頭,一各堅強到極點的她,這會兒脆弱得如個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