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煜擡眸,嘴角含笑,像是三月春風般溫暖,“先看看,你喜歡不喜歡。你不是說太久了這樣的日子,你也會膩,偶爾也來一點不一樣的驚喜。”
蘇晚打開了盒子,看到的是一串手鍊,黃色的寶石打磨,顆粒不大,比黃豆小一點,戴在她的皓腕上,倒是添了幾分秀氣。那珠子觸及生涼,據說是來自海中礦石。
“嗯,喜歡。”蘇晚歡喜的把玩着手中的珠子,一臉的滿意。
東方煜忽而摟過她的身體,毫無防備的在她的臉頰烙上一吻,恰巧碰上夜無冥進了園子。她的臉頰倏地一下通紅起來,她什麼時候臉皮兒這麼的薄,居然被夜無冥瞧着,也會臉紅。
不動聲色的推開了東方煜的身子,故意清了清嗓子,“師叔,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嗎?像鬼一樣,突然就這麼飄了過來,真是嚇人!”
“是你倆光顧着你儂我儂了,哪裡注意到了我的到來。”夜無冥拋了袍子坐下來,儼然沒有一絲的尷尬,彷彿早就司空見慣,擱下手中的玉瓶子,“煜,這是你前面兒要的東西,晚晚這個是給你的。”
“什麼東西?”蘇晚一臉疑惑的接過了瓶子,她不是纔拿過美肌丸,這又是什麼鬼。
夜無冥看了一眼東方煜,意思由了他來開口,他一臉的平靜,彷彿說着無關痛癢的事情,“這是給了你調理身子用的,一來是把身子的虛弱祛除,二來是讓你的身子隨時準備着受孕。不是想要添一位公主嗎?正巧莫弟添了一位郡主,你瞧着定會更加的想要,這就抓緊了時間吧。”
蘇晚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夜無冥,她現在真是無法想通,她以前是怎麼在夜無冥的跟前生存下去的。之前她大概就是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羞吧。
“行了,你們倆聊,我想要四處去走走。”說完,看完年,“兒,隨了我到後園來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與你說。”
“誒,太子妃。”年歡喜的跟了過去。
到後面的園子,年那張嘴就沒有停下來過,不停的說着大街小巷的事情,她轉身,一臉的嚴肅,年立馬不敢再出聲,“太子妃,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年說嗎?”
“嗯。這些年你隨着我東奔西走,誤了年紀,現在你已經到了適嫁的年齡,你可有喜歡的男子?”蘇晚按着年的柔荑,落座到石桌前。
年一聽這話,倏地站起身,匍匐在地,“太子妃,若是兒做錯了什麼,你直接與我說可好。不要趕了年走,年說過的,要照顧你一生一世,一直到死爲止。”
“你在瞎說什麼,誰要讓你照顧一輩子,這不耽擱了你。起來好好的說話,眼下我們臨大敵,豈是你想的那般簡單。”蘇晚的手擊在桌面上,冷聲說着。
年的身體微顫了一下,立馬起身落座在石凳上,顫聲問:“可是年想要守着太子妃一輩子,不想嫁給了任何人,這輩子年的命都是太子妃的。”
“這是本宮的命令,你必須嫁人。本宮的四弟,與你年紀相仿,我已經安排他去了府衙做師爺,不會捲入了朝廷的紛爭,而且又有可觀的收入。國公府的宅子夠大,你們住着絕對沒有問題。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能拒絕!”蘇晚的語氣極其的堅定,臉上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年看着蘇晚的眼眶裡淚珠兒不停的打着轉,緊咬下脣,顫聲問,“兒沒得選擇嗎?到底是兒做得不好?還是怎麼呢?爲什麼太子妃要把兒趕走?”
“本宮不會耽擱了身邊任何人,你也看到了,紫煙嫁給了步卓,三姐姐和師叔在一起。至於憐月的事情,她身爲暗衛是斷不能離開,她的事情,我也不會落下。”蘇晚耐心的解釋着。
年長嘆一口氣,輕嗯一聲,“既然太子妃已經決定了,那麼兒遵從便是。”她終究是捨不得,隨了夫人在蘇晚的身邊,這麼多年。她從未想過離開,只想照顧着蘇晚一直到死爲止。
不過她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呆在蘇晚的身畔,只會給她徒添了麻煩。蘇晚這般做,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看着年一臉的落寞,蘇晚終究有些不忍。她有一種直覺,寧霽這個瘋子,會一一的拔掉她身邊的刺,所以像年這種沒有一點能保護自己能力的人,她想要提前安排好,不給她帶去一分的危險。
年起身,看了看時辰,“太子妃,可否入寢,讓兒近幾日好好的伺候你,可好?”
“嗯。”
回到了正殿內,蘇晚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這是我早前就替你準備好的,你安心的隨了四弟過日子。有時間可以進宮來陪陪本宮。”
年看着那個精緻的盒子,使勁地搖頭:“太子妃,兒不能要了你的東西,這些年你對年的幫助是極多的,年有何顏面再要你的東西。”
“本宮讓你拿着,便給本宮拿着,哪有那麼多的廢話,趕緊去後面整理一下,伺候本宮沐浴吧。”蘇晚怎麼就是不太喜歡羅嗦的人。
年無奈,只能收入,隨後麻利的去了後堂,整理了浴池,放好了熱水,伺候了蘇晚沐浴。兩主僕在一塊兒,想到了很多曾經的事情,這一路走來,讓人此生難忘。
年走後,蘇晚是怎麼也沒有睡着,每當她煩心之時,她便會至案前練字。練字可以讓她的心情平靜,看眼前秀麗微帶蒼勁的字跡,她微微的滿意。
她不知覺的寫着,回憶着之前的種種。初見年,初得了月雨,她的失去,她的離開。
那般俏皮可愛的魔界公主,卻永遠的殞落在了人的心間。想着想着,便不由得有些心痛,趴在案几上,雙目好像有些沉重,隨後便在長案上睡着了。東方煜夜深歸來,瞧着案上的蘇晚,抿脣的拿過披風準備披在她的身上之時,蘇晚驀地瞪大了雙眼,一把狠狠地掐住了東方煜的脖子,一聲低吼:“找死!”